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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强扭着身体走回来:“你闹够了没有!”
玄冥继续向外走:“怎样?有本事你打我啊!”
……
我冲上去把二位按回了沙发安抚。玄武指尖已然点出了破灭三道,我实在不忍心看他把自己打回原形。
当然,欧阳的客厅也不允许。
欧阳看了个目瞪口呆,烟头掉在裤子上烧了一个大洞也全然不知。
“咳咳。”我有些不知从何解释起,只得指着沙发上那个高壮的男人道,“这位,我跟你提起过的,玄武。还有他弟弟,玄冥……呃,也是这位。”
双魂共体。
其实这两兄弟在灵山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的——我的意思是说,他们远没有现在亲密。
灵镜化兽。但一次幻化出两位神兽,自开天辟地,玄武与玄冥乃头一份。
然而上古以龟为祥瑞,以蛇为奸恶,灵山亦然。玄武自出镜便被清砚真君选中,于其麾下布法修道。而玄冥则成了无法无天的自由身。
那些日子,玄冥也算是大江南北玩了个遍。乃至于在我的印象中,就几乎没在灵山见过他。只知道,见玄武急匆匆下山了,便是玄冥又惹了祸端。
玄冥被大哥捉到,免不了又是一通教训。一龟一蛇扭打在一起,战至酣时,结界什么的破得七零八落,被上古未开化的人类看到,便成了如今遗留下来上古图腾中,龟蛇共体的形象。
只不过,即便是那个形象,人们也只记得玄武。
欧阳感慨:“我很理解玄冥的心情,有个如此优秀的大哥,怎能不亚历山大?”
我叹气:“我到巴不得自己是他,没有君上四处拎着,想去哪里去哪里,想做什么做什么。”
欧阳神秘兮兮地搂上来:“怎么,你觉得你那位君上对你还不够好么?”
他这话里措辞略显怪异,我一时却也悟不出个究竟。
我们皆知这对神兽中唯一的兄弟久年不合,争战连连。以至于后来,玄武奉天命下凡称玄武大帝,安顿一方,不能再追着玄冥四处收拾烂摊子,他索性一个封印将玄冥栓在了自己身边。
这也是为什么,民间流传的玄武大帝形象,大多坐下压着一条蛇。
按理说,玄武玄冥乃一脉所生,纵然玄武苦修正道,其法力也不应与玄冥相差太悬殊。但玄冥自被封于座下数百年,竟然始终没有逃脱,这一直是我们在灵山茶余饭后的八卦热点。
直到一千三百年前,灵山鬼门大劫。
时逢人世开化,那段时期表面上盛世安详,实则人心动荡。纵然天降玄武,亦不足以威慑四方。于那一时期横空出世的逆天之王,便是最好证明。
天卦逆乱,邪象具现。灵山仙气流窜,已有隐隐动摇之势,鬼门渐开,妖道萦乱。而人界更是以乱治乱,风云骤变。
历史上很多的事情,并非对与错。而是出现在正确的时期,或是错误的时期。人类历史的每一次变革,都渗着血迹。这变革若是稳住了态势,最终将带领人界开化,步入新的时期;若得乱且乱,以此倒退个百年文明,也不是无此先例。
我记得那日,上善天启,令玄武大帝坐化自身,稳固神州。
上古传说中,整个大地是一只乌龟在驮着,乌龟累了,动动手脚,眨下眼,就会地震。这种说法,后来竟然还传播到了古希腊。
这说法本身显然是无稽之谈。但令我等惊诧的是,上古人竟然能悟出龟与地的牵连——玄武之甲有稳固天地灵气之能。玄武坐化自身的使命,便是安固神州大地。
玄武当即坦然赴死。我们亦没有拦他——这是天启,降临到我们任何一个头上,我们都没有说不的权利。
一位仙家圣者去了,久而天道逢时,灵镜便会化出新的神兽替代。这就是灵山的来往更替,如人的生老病死一般简单。
那日我们聚于灵山之巅,潜心布阵,玄武立于阵中,内封鬼门,外镇神州。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我们发现……我们把玄冥忘了。
玄冥冲破了封印——这对他而言似乎易如反掌——进而于玄武坐化那刻,闯进了法阵,恰于鬼门大开之时。
……
鬼门没能被封印回去,万鬼齐出。那是一场浩劫,灵山损兵折将万千。灵山之巅自此成为鬼城,无人能近。我的君上,观颜真君以身殉法,三魂七魄被打散,万鬼噬咬,至今不得归位;凤凰涅槃于人世,失了灵法,到现在我们还找不到他;渎尘星君身中阴毒,不得不隐居尘世,炼化六道,试图找到万鬼归位之法,将之送回鬼门以内……
而玄武和玄冥,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玄武来这个城市有些事情要办,暂时寄住在欧阳家。于是这一连几天,我都没能睡好,只因欧阳那日问了玄武兄弟一个蠢到家的问题。
欧阳问:“那个……其实我很好奇,你们在某些生活方面,呃,不会觉得不方便吗?”
不知是玄武还是玄冥的眼刀果断“唰唰唰”戳满了我全身。余颤抖扶额:欧阳啊欧阳,你平日自诩高智商,可知你如今问这问题,若台海局势般紧张却不可说?
欧阳以其铜墙铁壁般的厚脸皮挡住了玄武的攻击,淡定自若:“我的意思是说:你们会不会有,比如,一个早餐想吃油条,另一个却想吃三明治的情况?”
……
大约是这句话提醒了玄冥。于是今天,我又是被厨房玄武和玄冥的争吵声闹醒的。
我下楼看见玄武系着花围裙在煎蛋。玄冥却嚷嚷着要去路口喝豆腐脑,一个转身,铲子里的蛋掉在了地上。玄武怒斥他暴殄天物。玄冥随即弯腰捡起煎蛋,送到嘴边:“怎么?你要吃?”
……
我隐约听到玄武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那一张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色彩若南极光般多姿。我忙不迭奔赴房间四角,分别把垃圾桶、落地灯、书柜里的相框、足浴按摩仪按特定角度摆好,张开辟灵结界,静候他们开打。
谁知……
“好。”玄武反手扯下围裙——布料撕毁的声音清脆悦耳——他把围裙摔在一旁,“我们去吃豆腐脑。”
恕我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此刻惊诧的内心:=口=!
哪知玄冥这个死M竟然又扭回身子来:“算了,我们还是吃煎蛋吧,要七分熟。”
……
“他是不是看我的客厅很不顺眼?”欧阳蔫蔫出现在我身后,“非要让他哥拆掉才甘休么?”
面对眼前的事实,任我再想庇护同胞也开不了口。
好在欧阳很理解我的难处。他轻轻搂住我:“这两天也累坏了。”柔声细语在我耳边,“这样吧,你今天……”
你今天不用去上班了——我感激得差点给领导三叩首谢主隆恩!
“你今天替我请个假。”欧阳打着哈欠往回挪,脚步彳亍,“老板我要补个眠。”
……
我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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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真的只是去上了个班而已。
面对屋内的一切,我转身,出门,关门,深呼吸,再转身,开门——
不是幻觉。
仙人球带了顶帽子那是垃圾桶,吊灯砸在茶几上充当果盘,地毯被不明掌印钉在墙上宛若波希米亚壁画,其余残垣断瓦满目疮痍暂且不表,但为什么老子的绘图铅笔在鱼缸里,而那条蠢鱼已经饿到发慌将之啃成了铅芯?
值得一提的是,那鱼是欧阳大约一月前花大价钱从路边买来的,卖者号称此乃上古神兽的“珠蟞鱼”的幼崽,无需喂食,饲天地灵气而生。《山海经》中记载此鱼“六足有珠,其味酸甘”。
首先,我没见过这位革命同志。其次,它能不能吐珍珠我不知道,但我确定它应该是肉质鲜美,但刺比较多,有人可能还会嫌弃它有股土腥味。
对,这货是条如假包换的河沟草鱼!欧阳却坚信能能用空气把它养出珍珠来。若不是我时常背着欧阳在半夜偷偷把米饭丢进鱼缸,这货怕是早就原地坐化了。
不过最近几天我都没睡好,更别提半夜偷偷喂食给它。于是,它便饿急生悲,索性把我的铅笔给啃了。
欧阳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