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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净然惊喜的朝龙浠所在的方向疾走数步,“姑姑怎么会在这里?”
他眼底闪现出一丝清冽的光彩,在素白衣衫的映衬下尤为夺目。
细细用眼睛描绘他,龙浠轻轻一笑:“我的净然,长大了。”
尽管没有头发,净然还是不好意挠挠头,“在姑姑面前,净然只是个孩子。”笑着看了看龙浠,“姑姑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依然美丽如仙。”
见他憨憨的模样,龙浠忍不住“扑哧”一笑,笑眼如花,灿烂夺目。
净然刹那间呆愣住,这绝美的容颜只有在午夜梦回时才能看见,多少次,他沉浸在有她的梦里,看着衣袂飘飘笑语嫣然,而现在,她就那么笑意盈盈的站在自己面前,无比真实。
龙浠自袖口处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走上前递给他:“这里有两颗还魂丹,再有两日便是你的死劫,我无法改变你的命运,只能尽全力去救你。”
手指白皙如凝脂,与棕黑小巧的盒子形成鲜明的对比,净然慢慢接下,问道:“既然是死劫,姑姑何必再给我这还魂丹?”
“这丹药可以起死回生,若是你真的应了命,渡不过那死劫,在临死之前,务必要服下这颗丹药,我想,死后重生,是不是也算是一种命数,你已死过,再活过来就非生死卷所能阻拦的了。”
净然道:“这丹药如此宝贵,姑姑只需给净然一颗就好,另外一颗,姑姑拿回去吧。”说着便将药盒推到龙浠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二章 铸成大错
龙浠拒绝道:“不,你必须拿两颗,其中一颗你自己服用,另外一颗你传给后人,千年之后,这颗丹药会救下另一个人的性命。”
那个人就是楼信彦假扮的雾十。
龙浠在拿丹药的时候就想到这一点了,故而拿了两颗给净然。
净然眼神复杂:“姑姑大恩,净然不知如何报答。”
龙浠淡淡摇头,一年了,她再看净然这张越来越神似楼信彦的脸只觉恍恍如梦,是不是几番历练,他会一点一点变成楼信彦,是不是世事无常,那原本干净清澈的眼眸也会在将来化为冷漠,那份率真洒脱也会被沉稳老练替代。
龙浠感慨道:“你越来越像他了。”
“像谁?”净然问道。
“像一个很爱我很爱我的人。”
净然刚道一声:“姑姑。。。。。。”就被龙浠抬手止住:“不要再问了,我不需要你报答我,你只要好好的活着,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你明白吗?”
看着龙浠,净然郑重的点点头:“不论为了谁,净然会好好活着,姑姑也要好好活着。”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回远山寺,回到清为大师身边。”
“我一路走来亲眼目睹百姓困苦,出家修行修的是心,见死不救我做不到。”
龙溪走上前去,环手拥住了他。他身上有淡淡宁静而安详的味道,“那就随你,只一样,你一定要答应我,好好活着!”
他没有惊慌,没有拒绝,只静静的被她拥着,眼底处有深浅清光流转,轻轻说道:“好。”
慢慢离开他的身体,龙溪缓缓抬眸迎上他深深注视的眼睛:“保重!”
龙溪以为溟王上天没有十天半个月回不来,她去凡间不过呆了小半日,定然不会被溟王发现。
可惜她错了,当她企图修改净然生死卷时,溟王施在上面的法术立即有所反应,溟王还未等议完事便匆匆赶回溟间,天界本就不喜溟王桀骜不驯一身阴寒尸气,故而他的离去众人落得舒适自在自然无人反对。
地司早就说过,溟王之怒,无人可以承受。
当龙溪返回溟间时,还未走到溟王殿,便被偷偷溜出来的阿株拦住。
阿株焦急万分,盼了许久才看见龙浠回来,忙小跑上前急道:”姑娘快想想办法吧,殿下突然回来了,现在正在溟王殿,阴司地司司部官员大大小小一百多人都跪在那里。”
龙溪惊呆:“什么?他怎么回来的那么早!”
“奴婢也不知,突然就回来了,满脸怒气的,上来就问姑娘去哪里了,还亲自去看了往生镜,看完之后脸色发青,宣了一众官员,只下令让他们跪在地上。”
糟糕,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溟王定然从往生镜里看净然,脸色发青不会是看到她拥着净然吧。龙溪心下极快的思量,对阿株道:“你先找个地方藏起来,莫要出现在溟王殿,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来。”
阿株万分担心的看着龙溪,声音发颤:“妄图篡改生死卷是大罪,溟王一定会重重惩罚姑娘的,姑娘不要逞一时之能,这罚姑娘领不起,还是回阳间去吧,找个地方躲起来,避避风头,待王消了气…”
龙浠摇摇头:“不用了,我躲到哪儿,他都能找到我。没事的阿株,该来的终会来,我做的一切都不后悔,只是连累了你们。”
“姑娘,”阿株一把抓住龙浠衣袖,泫然欲泣:“姑娘千万不能回溟王殿,真的会死人的,姑娘这是在以身试法啊!殿下的玄龙璃纹剑是上古神器,女娲娘娘钦赐,剑一出鞘,魂魄立刻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将掌心覆其手上,龙浠拍拍阿株安抚道:“放心,我有红琮,死不了的。”
用力摇头,泪水潸然而下:“即便姑娘不死,那十八层地狱里,姑娘能受得住哪一层?”
想起惨绝人寰的修罗炼狱,耳边依稀还能记起凄厉惨痛的哭嚎声,自嘲一笑:“哪一层,我都受不起。”龙浠轻咬了一下嘴唇,“可我还是得去,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不是吗?”
见她主意已定,阿株知道再劝也于事无补,将泪抹净:“那姑娘千万记得不要再顶撞溟王,或许还有一线希望能让溟王心慈。”
“好。”龙浠看定阿株:“如果我有不测,记得想办法守住净然的生死卷,不要被溟王发现。”
重重点了点头,龙浠在阿株泪眼婆娑的视线里渐渐模糊。
溟王殿外一片死寂,往常来来回回飘动的魂女此刻也都消失不见,溟风刮过,清冷的舒缓着龙浠略带不安的心。
放轻松,放轻松,龙浠轻舒了一口气,自我催眠道,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抬脚踏上溟王殿的石阶,一级一级,龙浠缓缓出现在溟王视野里的同时,溟王殿内所有景象亦尽收龙浠眼底。
数百名魂女,战战栗栗叩拜在殿内左侧方,而大殿右手边则跪倒一片官员,上至阴溟两司下至差役足有百人,俯身深拜,放眼望去,声势浩大。
与这盛大宏伟的场面格格不入的是这如死寂一般的安静,无人敢放肆,无人敢妄动。
缓缓抬眸,自那人群处往上瞧去,只见溟王,宛若天神,冷峻如冰,十指交叠,坐于椅上,幽黑不见底的眼眸将雷霆闪电吞噬淹没,化作慑人目光直刺龙浠眼前,玄龙璃纹剑就那么银晃晃的被插在溟王右手边的木板上,剑身还未出鞘,就将殿内所有人心中的那点侥幸狠狠逼退。
心头一震,大事不妙,龙浠背后寒意肆虐,脚步一顿,再也不敢前进一步。
看见龙浠止步,溟王眼睛微眯,龙浠恰在此时抬头,被他眼中的狠戾骇住,恍若眼前已翻转颠倒变成十八层地狱,而自己马上就要被施以炮烙。
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脑海里登时响起地司那句溟王之怒犹如雷霆。
不,不是雷霆,此时此刻,若用天崩地裂来形容自己惊骇后对生存的渺茫,一点都不为过。
再次举步,龙浠竟觉腿上绑了铅板,沉重的无法抬起,慢慢走向毁灭。
不敢再看溟王,龙浠垂眸静走,从殿外到殿内,从最后一排跪着的衙役到第一排的阴司地司,她好像走了一生。
又往前走了数步,在距离玄龙璃纹剑还有三尺的地方,龙浠沉沉跪了下去。
溟王声音冷的几欲将人封冻:“去哪儿了?”
龙浠极力克制想要发抖的声音,极轻的清了清嗓音,有些哑:“去了趟阳间。”
依旧是深冷的令人浑身发毛:“做什么?”
暗暗敛了心神,龙浠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去救了一个人。”
寒风冰凉,头顶声音再次冷然响起:“返魂丹是谁偷出来交给你的,指给本王。”
龙浠身后不论魂女还是官员皆倒吸一口凉气,溟王这是。。。。。。。
蓦的心头一惊,龙浠抬眸看向溟王,不期而遇的看到了他眼神中难以名状的目光。
他是在袒护自己吗,找个替罪羔羊,替己受过?还是不准撒谎,实话实说。
龙浠挺直了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