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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晟音观察了一下,正想把鞋袜穿上时,听见一声冷冷的声音,“别动。”
抬眸看见雾十已经回屋,凤晟音问:“还要干嘛?”
雾十坐在凤晟音身侧,把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自怀中取出一个药瓶,道出一些到手上,然后力道均匀的抹在她受伤之处。
那指间的温柔与脸上冰冷神色形成鲜明对比,凤晟音取笑他道:“这么熟练?是不是给女孩子家抹过很多次了?”
雾十不理会她的玩笑,待抹匀后,他敞开衣襟,将凤晟音的脚抬高放入他温暖的怀中。
面色倏地一红,凤晟音想要往回收,就听雾十沉声道:“脚沾凉水容易生病。”
说罢,他掌间用力,不由她退缩,略显霸道的强制她紧紧踩住他的胸膛。
凤晟音有些难为情,眼角余光偷偷斜窥了他一眼,发现他正看着自己,仿佛偷吃被人抓住一般,凤晟音忙羞得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漏更长,夜未央。
这药药效极好,当晚凤晟音就可以下地走路,她一身男装,装扮成翩翩公子,和雾十一起紧赶慢赶来到醉乡楼。
汹涌的人潮推着挤着,一窝蜂的涌进了醉乡楼,眼见着凤晟音被挤的衣帽不整,雾十寒冰般的脸色上终于显露出一丝薄怒,虽有心掩饰,却仍被她发现了。
月移花影,芙蓉绣幕,瑶台琼宇,翠帘静垂,这美丽到极致的景致竟没有入她眼半分,她微讶的看着雾十:“你怎么了?”
雾十疾步上前,拉住她的秀腕,引她到一处相对僻静的角落,将她回护在身后,待转身间雾十衣袖轻拂,带起一阵冷潺潺的迫人气势,骇得周围人群望而生畏,惶惶避退,半步之内再无人敢靠近。
凤晟音伸出芊芊玉指,轻轻点了点雾十的后肩,低低言道:“你,在生气?”
雾十淡淡看了她一眼,不再答话,依旧是万古不变的冷面。
凤晟音偷偷笑了笑他,雾十冷眼扫了她一眼。
醉乡楼的大厅宽阔别致,光影迷蒙透过层层云帷锦帘洒下一片飘浮的幽色,忽而一道清浅曼柔的声音自坊间深处缓缓传来,轻轻淡淡落于众人耳畔,如流水滴入玉盏般虽清润却透心。
“薄汗轻衣透,春风几度催,深闺酒色浓,迟迟不肯归。”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一道红艳无比的衣绸于那帏帘处隐隐绰绰,风情妩媚的身段,婀娜多姿的莲步,在无声无息间让厅内所有的看客屏住呼吸,目不斜视,生怕一个恍神便错过美人惊艳无双的容颜。
红色身影慢慢转过雪色玉屏,娇身一软,酥若无骨的侧身依偎在玉屏旁边,本就未曾系紧的衣绸微微有些松动,露出两条诱人心神的锁骨,一双潋滟水眸被一方轻薄红绸遮住,叫人看不分明美人神秘的目色和万种的风情。血染的唇边轻柔划出一抹艳丽的弧度,低低落落藏着一道羞涩与娇媚,恰在嘴角蕴含着一味幽深媚冶的勾魂摄魄。
那真是,露浓花瘦香斜偎,半面风情一笑开。
凤晟音呆呆的看着,神魂早已俱失,试问,这世间,还有什么词汇可以形容此时的彼岸吗?他不仅俊美倾城,他还了解男人想要什么,想看什么,他神秘莫测却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舒缓有度,极恰当的把握了节奏和分寸,吊人胃口却又极好的控制住看客们焦躁的心。一方薄绸淡掩那双丹凤媚眼却又将其中流转的眼波展露无疑,幽幽惑惑,犹如溪流缓缓,又晶然似镜。
厅内鸦雀无声,众人们都如凤晟音一般痴痴傻傻的盯着台上的彼岸,忘了鼓掌,忘了喝彩,甚至,忘了呼吸。
彼岸云袖轻抬,半掩朱唇,低低一声清笑:“有谁,肯归?”
一语惊醒梦中人,台下忽的一片哗然,众人皆大声呼喊道:“不归!”声音整齐,响透整个醉乡楼。
“真的吗?”彼岸缓慢伸出一只玉足,肌肤如雪般莹润,冰清玉洁,轻轻点在地面,撑起温软的身子,悄然伫立。
“真的——”众看客们再次齐声吼道,躲在二楼偷看的老鸨是喜不自禁,笑得花枝乱颤。
“那——”彼岸轻柔踏出一步,“春风几度催,有谁,想入我深闺。”
“我——”
“我——”
“我——”
台下一片叫喊声,人们纷纷挥手示意彼岸看向自己这边,不停的冲他喊道:“我——”
“呵呵”彼岸淡然抬眸,一阵娇笑,笑意飞扬,让台下争执不休的人们震惊不已,各色百态皆凝固在脸上,大厅内瞬时间寂静无声。
所谓回眸一笑百媚生当如是。
柔唇轻启,上下合动:“不用争,谁能回答上我的问题,今晚,我,就是他的了。想怎样,悉听尊便。”
夜风撩动着彼岸身上深幽的花香,那是肌肤浑然天成的香气,淡雅超俗,沉沉渺渺弥散开来,落满整个醉乡楼。
香气惑人,仿佛挑起内心深处最极度的渴望,压盖住人性中善良理智的那面,张扬放纵的充斥心间,叫嚣着、簇拥着让人们暴露出最原始的兽性。
“莫说是问题,便是生命,我都愿意送给美人。”
“美人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人生短暂,当寻欢作乐,纵享人世繁华,美人跟了我,我包你一辈子坐金拥银,永世富贵。”
“春宵苦短,老子早就等不及了。美人快快说出题目吧。”
“就是就是。”
盈盈一笑,彼岸冲老鸨点点头。早已备好笔墨的侍女们罗贯而出,将纸笔发给众人,在场的客人倒是明了彼岸这一特殊习惯,欣然接下。
彼岸妩媚一笑:“我想永葆青春,长生不老,故而,我的问题是如何能掌控生死。”
台下有人疑声问道:“这不是跟七年前的问题一样吗?”
彼岸声音柔媚,娇嗔视于那人:“那人家,就是想知道嘛。”
那人霎时呆住,痴痴望着彼岸,竟忘了答话。
彼岸嫣然浅笑,婷婷转身,轻移莲步,渐渐消失在夜风吹拂的云帷帘幕之后。
那出尘的身姿、婉柔的身段、娇媚的声音,突然间就从天地之间逝去了,看客们直到彼岸离去良久后才惊醒过来,低低赞叹,此美人当属世间绝无仅有的尤物、极品。
待侍女走到雾十身前,将纸笔递予他时,未等拒绝,凤晟音淬不及防的一个探手,扯下了那张素白的笺纸。
瞪了他一眼,凤晟音怨道:“你不要,我要。”
雾十道:“莫要胡闹。”
“谁胡闹了,我是认真的。美人想要的答案,我知道。”
雾十一把抓住她想要执笔的手腕,急声阻止道:“知道也不准写。”
“为什么?你说出原因,若合情合理,我便不写。”
雾十直视于她,沉声道:“进她房的人,会死。”
凤晟音淡淡一笑:“别人或许会,但我不会。相信我,我自有保命的法子。”说罢,她转过身去,在纸上写下几个蝇头小字,忽又想了想,在笺纸的最下方落下一个名字。随后折起,递于那侍女。
雾十奈何不得她,只能选择相信她。
不消片刻,侍女们再次穿梭在人群之中,将发出去的纸笔收回交给二楼等待的侍女。
正在众人焦急等待的时候,原本躲在幕帘后的老鸨挺着她肥大的肚子,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
只见她右手一抖,轻甩手中洒满浓香的丝帕,扬声笑道:“姑娘们,出来收银子啦!”喊毕,她又将丝帕摁在自己心口处,冲着台下拥挤的人群笑道:“妈妈我今儿个是菩萨心,还按照七年前的规矩,入我醉乡楼见美人者,一律纹银十两,打明儿个起,便是纹银五十两的价,莫要怨妈妈我做人不厚道,各位爷也是知我闺女脾性的,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见得了的。今儿个题目已经出了,时限为两个月,大人们可四下打探,说不定能知道答案,两个月啊,时间有限,可别糟蹋了如此良辰美景。”
正在老鸨说话的过程中,已有侍女端着银盘走到凤晟音面前,雾十二话不说掏出纹银二十两,放在早已堆了不少银子的银盘里。
凤晟音四下环视,发现穿梭在人群中的侍女至少有十人,再目测一下今晚来醉乡楼的看客,粗粗估算约有两百人,这一人十两,两百人便是两千两!
凤晟音惊的暗暗吸气,彼岸只露了个面,说了几句话便是两千两的入账,这个醉乡楼做的简直是无本生意,稳赢不赔啊。
就在凤晟音自顾自的算着盈利时,一个绿裙侍女迈着轻碎的步子,缓缓走上台。
厅内嗡嗡的言谈声随着那侍女的步伐一点一点沉了下来,待她在台上站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