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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变得一团混沌,刘斌开的双眼开始涣散、目光呆滞,一点一点地放松了全身,放任自己随波逐流。
眼前的绿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阳光。有谁在笑,温柔的,让人如沐春风,他看见有个女人在远处张开双臂,呼唤他:“斌斌,到妈妈这里来。”
妈妈……
光晕之中美丽少妇笑意温和,身边还站着另一个熟悉的身影,像极了刘斌的爸爸,两个人一起充满爱意地向他招手,伸开双臂等待他入怀。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刘斌露出一个无意识的笑容,随着幻境不停地呢喃。
有谁走过来了,光线太过刺眼,一时之间看不清面容。熟悉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对方拉过他的手,笑道:“斌斌,跟我走。”
逆着光那张脸轮廓美好,满怀深情,让人迷醉。
原来是童磊啊。刘斌觉得自己又在做梦了,梦里他和母亲在厨房里一边做菜一边唠叨家常,客厅里父亲和童磊在下象棋,低语声不断传来。然后他们一起笑起来,纷纷对他张开手,叫他:“斌斌。来。”
他无意识地伸出手去,然后母亲突然凄厉地哭叫起来,场景一变,女人的身上沾满血污,而他的父亲静静躺在病床上,上面盖着白色床单。童磊在他身后,凑近了他的耳边恶狠狠地说:“我要结婚了,你快滚出去!”
刘斌感觉自己在下坠,下坠到无边的黑暗深渊里去。不,我不要这样,太痛苦了,我为什么还要活下去……
昏迷中的刘斌忽然挣扎了一下,然后变得一动不动,他的身上满满溢出星星点点的白色光芒,然后变成与水流一样的诡异绿色,逐渐与水波相融。
几乎就在他要消失的一瞬间,一道红色的光芒穿破无边无际的诡异绿色,亮了起来。明明不是多么耀眼的光芒,却偏偏打破了沉闷压抑的气氛,沉浸在悲伤情绪中不可自拔的刘斌蓦地感到脖子上一热,有什么温暖又霸道的气息笼罩他全身,瞬间逼退了无形的侵略者。
同一时间,树林的张青阳握紧了拳,就在刚才,他感觉到红线那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变故,明明几乎要追踪到那只地缚灵的准确方位时,红线却泛出猛烈的光芒,然后断裂了。
这说明,那只地缚灵刚刚很有可能处于接近魂飞魄散的危险处境。而红线能保护他一次,却没办法再阻挡下一次的灾难。
该死的,他究竟跑到哪里去了。早知道应该在他身上多下几道禁制。张青阳收回红线,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忽然有点生气。
水下。
猛地睁开眼,刘斌眸中有某种绿光一闪而过,随即渐渐恢复清明。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片诡异的水域,正身处一条空旷狭窄的走廊。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微弱光源只能勉强照亮附近的全貌。刘斌动动手指,有点酸麻,全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等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用手撑地站了起来。
回想刚才那种明显不正常的消极情绪,再笨也知道那水域和那玻璃墙一定有问题,更何况刘斌虽然喜欢犯二,但并不是真的愚蠢。
那种借由媒介传达出来的悲伤几乎可以引起闯入者心中最美好的向往和最残忍的恐惧,简直是,杀人于无形。
不对,自己并不是人,就是说那种东西,甚至对鬼魂都有效。
一切的一切都让人无法理解,刘斌不是爱追兔子的爱丽丝,到了一个奇怪的幻境还能全盘接受毫无违和感。他就像一只被赶上架子的鸭子,或者被扔到树上的鱼,战战兢兢又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走出噩梦。
摸摸脖子,他清晰地记得刚才有一个瞬间自己几乎就要消失了,也清晰地记得那道温暖的红色光芒。
就是这根臭道士拴在他身上被他唾弃为狗链儿的小细绳子,救了他一命。也许,他能相信一下张青阳?那家伙看上去还是满可靠的……
不过目前的问题是,他们好像联系不上。环顾四周,简直无语。刘斌非常嫌恶地碎碎念,抱怨这个地方的主人究竟是有多喜欢这种诡异的绿色,美则美矣,可惜害得他不论走到哪里,都有一种见了鬼的阴森感,如影随形。
整个房子由透明的绿色玻璃组成,抬头可以看到外面那涌动的绿水,估计就是他最初醒来的那片水域。所以,这里大概就是他刚刚死也进不来的那座水中城。
走廊两边是一间一间的玻璃房间,仔细看就能发现这些房间既没有窗也没有门,让人怀疑这究竟是房间还是密闭的玻璃囚牢。每一个房间里面都注满了绿水,看不清是否还有别的东西存在。看来除了走廊之外,这幢房子里面也未必有多少干燥的地方。
整个建筑都太过简洁利落,没有一样多余的东西,甚至有一种冷漠无情的味道,让人无端地没有好感。
确认了一下自身的安全问题,刘斌伸伸胳膊踢踢腿,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安静的水下不闻任何声音,刘斌做为魂体,也发不出脚步声。倒像是漫步云端,一路走下去,两边明明只有注满绿水的玻璃房间,然而他总觉得背后寒浸浸的,好像有无数目光在暗中窥视着他。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左手边有一间玻璃房看上去有些与众不同,仿佛颜色格外深些,里面有什么东西若隐若现。刘斌给自己打了打气,走到玻璃前,凝神向里面看。
忽然水声一响,一只手拍到玻璃墙面上,五指箕张,形状怪异,一双眼睛猝不及防地从水中浮现出来,隔着玻璃对上刘斌的双眼。
☆、鱼缸里面有美男(修)
刘斌下意识地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他有一种难以解释的恐惧感,仿佛一点点微小的动静都可能惊醒了这个地方某种蛰伏的危险生物——不止是眼前这一个。
面对面对上那双奇异的瞳孔,没有眼白和眼珠之分,只有一整片雾蒙蒙的灰败颜色,当然更无法聚焦,像是失明多年的盲人。
然而就算如此,刘斌还是感觉到对方注视着他时是如此怨毒,仿佛他是它杀父弑母不共戴天的仇人,就算把刘斌大卸八块撕碎嚼烂也无法发泄它内心的愤怒怨毒之情。
“哗啦。”水声再次响起,不明生物整个身体都贴到了玻璃上,极力想要把手伸出玻璃外去抓住刘斌,就算明知道玻璃已经足够牢固,刘斌还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而对方的举动则把自己全身都暴露在外来者的视线里。
它没有头发,整个脑袋又大又圆,像一个肉球,两只眼睛几乎占去了整张脸的一半,脑袋下面的身体呈现半透明状,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曾经刘斌在动物世界里看到过的水母,只不过这种生物比水母多了四肢,那细细的手和脚都与身体不成比例,非常长,手指缝和脚趾缝之间都有鱼一样相连的蹼。
他对着刘斌张了张嘴,咕噜噜吐出一串气泡,露出双唇掩盖下那一排尖利如刀的牙齿。那种表情难以形容,刘斌却无端地觉得它一定是在笑,看到了猎物的饥渴笑容。
如果刘斌此时回头,就可以看到,他所走过的走廊里每一个玻璃房间后面,都开始产生细微的异动。
形形□的不明生物纷纷沉默而扭曲地贴上那一道看上去十分不牢靠的玻璃墙面,全部怨毒又阴森地把目光投向走廊中唯一没有被关起来的家伙。
它们有的只有一个头勉强类似人类,脖子以下只剩下去了壳的蜗牛一样软软的条形身体,细小的吸盘紧紧附着在光滑的玻璃上;有的缺手断脚,难以保持平衡,整个人都以一种扭曲的姿态浮在水中;有的肌肉过于发达,以至于看上去接近畸形。
唯一的相同之处,在于这里所有的异形们,都有着盲人一样的巨大灰色眼睛,而此时,几十双眼睛都朝着同一个方向。
刘斌忽然打了一个寒战,觉得身后那种被无数人窥视着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没空再跟眼前这个鱼不像鱼人不像人美人鱼不像美人鱼的畸形君大眼瞪小眼培养感情增加好感度,别说他打不过对方,就算打得过打死了人家,除了沾一身腥臭之外也绝对不可能有爆出武器装备金币升级经验这种事情发生,于是立刻转身目不斜视大踏步往前走,那速度就跟穿了特步一样利索,而且死也不肯再往两边靠,直直走在走廊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