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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以天下万物为祭祀品,以求诸神的恩泽,恩泽大地或者是其他……
他缓缓的睁开了眼,咧嘴微笑,无声的道:该来的始终会来。
天阶尽头,来自安邑王朝的使者,拾阶而上,端得是仪态肃穆,手里却是捧着羊皮圣物。
掩在神殿内暗处的弟子不解,走到殿中央,躬身以问:“大祭司这是?”
“且看就是。”
被恭称为大祭司的老者缓步朝着殿外走出,居高临下,眼底微光一闪,那侍者眼尖,瞥见王朝使者正在缓步踏阶。
侍者心里一阵发慌,细数来,这等架势却是第二次。
第一次时,是挺老一辈所说的,上一位祭司也是被王朝这么一个人叫去了,却再也没能够回来。
这一次,莫不是也是这样?
侍者心生疑惑,却更为惧怕。
这神殿的大祭司并无丝毫惧意,坦坦然笑道:“若是我三日未归,便封了这神殿!”
侍者讶然:“大祭司这是?”
老者眼光如炬,刺得侍者生生退了半步,年轻的弟子畏惧着大祭司的威严,只得弓着身子以示敬意。
这样,老者方才收回,异常深沉道:“三日后,掩收了寒王的尸体,以镇魂钉封住,布以八卦阵封印!切记,一定要是完完整整的封好,决不可放掉任何一点!”
此言一出,惊的年轻的弟子一颤一颤,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老者,却在转眼间泪眼朦胧:“父亲这是去赴死?”
竟是连最起初的谦卑也失去了,直呼出父亲这一词汇。
老者怒眉睁目,目光夹杂着怒意,将早就备好的镇魂钉一把丢在地上,冷哼:“不许再叫!神迹岂是你能承担的?你只需照我所言去做便是!”
侍者含泪点头,躬身着一颗一颗的捡那镇魂钉。
三日后,果然,大祭司不曾回来。
安邑城却乱的厉害,夏主少康势如破竹,直入王朝,竟是在一朝一夕间灭了寒王。
这些,侍者都不知道。
他握着镇魂钉守在神殿的柱子边,足足守了三个日落,可是却连祭服的半点影子都不曾看见。
手里的钉子磨的皮肉生疼,鲜血淋淋,那个人还是没有回来。
一直到三日后,年轻的使者才如痴儿般缓缓的站了起来。
他倾身而上,站在神殿的前堂,念了几道法咒,神殿内便燃起了火,火势冲天,像是一种另类的狂欢,又像是最后的敬意!
大祭司跟着王朝使者一路风尘仆仆赶到王宫。
王宫内处,帝王面带寒霜,一身漆黑的王服衬得整个人也越发的阴沉。
大祭司低着头,嘴里却是勾勒出一丝微的笑意,满脸的褶子挤做一道,倒是多了几分诡异的不和谐。
他想,英雄末路,自会入了他的套子。
帝王面无表情,漆黑的眸子了一片肃杀:“孤今日找你来,你知道为了什么?”
大祭司躬身,娓娓道来:“吾乃为天道的祭司,君上找吾自然是求卦。”
“是吗……”帝王一手拔出了插在腰际的青铜剑,冷冷道,“孤从不信命理,大祭司今日倒是说说孤的王朝会如何?”
祭司晦暗不明一笑,视帝王剑光如无物,拢在袖中的苍老双手抽出,便见袖珍龟壳。
龟壳承载着日月神迹,纹路斑斑,宛若大地苍生中附有的命数因果。
不可测,却又可测。
帝王眼里的杀意消散,老者趁此时机,施力一把将龟壳置于地上。
再久远古老的神物,也会败在时间侵蚀和刻意的亵渎之上。
支离破碎,算是这承载了千年神迹龟壳的宿命。
帝王眉眼凝重,剑锋忽转,笔直的横在了祭司的脖颈之上,锋利嗜血的锋刃刺破了老者的脖子,血珠子汇聚成一条细长的红色线路,印在老者脖子上头,倒是与他满身衣物上的奇怪梵文交相辉映。
帝王似是疑惑更多的却是嘲讽:“千古相传的神物,到了你的手里,倒是个保命的折中之策。”
祭司笑了笑,丝毫不在这类似与侮辱的言辞:“君上可知这卦象上说的是甚么?”
“甚么?”帝王一身戾气,剑锋不依不饶的梗着他的脖子,仿若老者再多说一个令他不满的字,他就要手刃一样。
“夏主少康复位,旧主寒氏身首异处!”老者低沉而又阴郁嘶哑的嗓音久久徘徊在帝王的脑海,那剑锋依旧,帝王眼里的厚重却失去了之前的戾气。
他冷冷一笑,如冰霜一般的容颜似是夹杂着摄人的风雪,冰冷刺骨……
“既如此,那么在多杀你一人也无可厚非。”
冥府九层之下冰寒地狱,关押绞杀之魄乃是身前嗜杀百人亵渎神灵重罪者。
少康随着冥君一层又一层的下去,视线越来越暗,漆黑一片;温度也越来越低,夹杂着天地至阴之意……终于,落到第九层时,冥君这才停下脚。
冥府地界的第九层冰寒地狱,以天地至刚至坚的玄铁并施以锁魂咒打造成的的铁囚,旨在关押一切大是大非之魄。
被关押者日日夜夜受尽冰寒交迫的折磨,因以此为名。
地狱深处,阴暗中发出几丝冷光,只做是照看只用,却并无取暖之意。
少康有试过,接触那光,光却是极冷的,像是夜里的月光般没有半丝半毫的温度。
那层,用的是空间压缩之秘诀,只有站在法眼处,才知道关押者待在的地方也不过是万万千千的冰滴。
漫天的冰滴里,关了无数的晦魄。
大多是一片沉寂,却独独有一滴,在剧烈的晃动。
凝固在外层的寒冰被内在的晃动震碎,于一瞬间破碎成渣。
忽的,自冰滴破碎的半空出凭空闪现出一个人来,那人一头花白而又凌乱的长发,祭服破了几个大洞,衣裳绣的却是上古时祭司之图——漫天的诡异法咒如雨般倾天而下,身穿奇服的异人对着初升的月亮跳起了舞,以火围成的神探上摆放着泼的鲜血淋淋的刍狗,那人的手里捧得却是一个巨兽的头颅。
场面诡怪却带着质朴的神秘。
老者眯着眼,手里举着碎成一节又一节的玄铁,语带哂笑道:“承蒙东岳帝君近千年的照拂,这日夜隆冬,到是让本司忘不了啊。”
冥君不语,站在他一旁的少康,却是难得的多出了些除恍惚以外的诧异。
他皱着眉,回想着,那般熟悉而又清晰的祭服。
在夏朝时,并非常人所能驾驭的了的。
他缓缓跨出了几步,整个人从阴暗里走出,却带着一股子压迫与疑惑:“可是大祭司?”
“少君倒是好记性,竟会记住本司。”老者眼神阴鸷,反手间将满手的玄铁掷在地上,铁器铿锵的声音刺的人耳膜如鼓。
“倒也记不太清,是这衣裳,眼熟,只是太乱了,看的费劲。”少康颔首,恍惚的答道,他还是不习惯哟这么一个花甲的老人叫自己少君,记忆太久了,似乎对前尘的称呼也不甚在意了。
老者眼珠子红了半圈,只是碍着颜面才不至于大动干戈,他阴沉的瞪了眼少康:“少君成仙之后,倒是没以前那般阴沉功利,就是不知这是好是坏。”
“好坏也与你无关!”
“只怕不能如了少君的愿了,主君已然苏醒,你以为你可以安然度过吗?”老者幽深的眸里一派算计。
素衣仙人忽的记起那日在安邑王城时瞧见的尸骸,后殿的堆的满满的,或是绝望,或是惊骇,竟是比他在任何异常战役中所见的尸首还要凄厉。
冰寒地狱所关押的魂魄皆是犯了大错。
那么,这祭司又是因何事而被打入了并寒地狱的呢?是否与那骇人万分的尸骸有关?
少康忽的觉得心里一阵发麻,若真是如此,那么大祭司怕是堕入了魔道。
而祭司所说的主君,他敢说绝对是寒浞!
寒浞复生,那么三界定当大乱!
“哼,在吾的地府闹的这么凶,现在倒是有闲心的很,还敢叫板仙人?”
冥君冷眼旁观了半晌,见那老者竟是旁若无人的顶风作案,心里按捺的半点仁慈全都咽进肚里,只余下浓烈的厌恶。
那老者忽的一笑,眼神晦明不清:“帝君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我皆是知道的,你根本就关不住我。更何况,魔族与你鬼族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帝君又何必顾此失彼,伤了两家的和气,让那天界众神得利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帝君心里清楚的很。”老者扔下话,竟是让冥君自己斟酌。
这厢,半听半猜的少康却是听得明白。
果然,那老祭司已经入魔了。
自古而来,祭司之职一向是神圣不可亵渎,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