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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来。
“那么,再见。”他小声地说,转身走向人烟稠密的城镇。
“——绝不……放弃!”沙哑冰冷的声音突然响彻空气,周围仿佛冻结了一般。
“什么?”清平疑惑地回头,但是声音已经瞬间消失了。夜色慢慢笼罩上来,周围除了枯树和坟茔,什么也没有。“是谁?”他试探地向远处喊了一句,没有人回话。倒是城里的方向有个人颤颤巍巍地奔了过来。
“小兄弟,可算找到你了。”老石匠气喘吁吁地拉住他,“不得了,你爹赌钱叫人给打了!”
“什么!”清平觉得头一下就大了,“爹现在哪里?”
“还在馆子门口,周围都是壮汉,没人敢靠近啊。”老石匠被清平拖着往城里走,“这不我正好路过,听人说你来城郊这边,就过来寻你。”
“爹受伤了?”
“满地都是血啊,我跑过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在打……”
“什么?”清平急了,放开老石匠,跃上旁边的屋顶,“劳烦老人家自己回去了,清平先走一步。”
“哎——”老石匠还没反应过来,清平已不见踪影。
夜色浓郁,城镇中心的地方灯火通明。大大的红色灯笼将“聚钵”的金色招牌映得闪亮,门前的石板路上车马穿梭,骰子摇晃的声音和叫骂声此起彼伏。
清平没有在意门前热闹的人群,他从房檐上踏过,直奔后门。背街的巷子里几人提着小灯,将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围在中间。地上是暗红色的印记。他跳到人群中间,就着灯笼的光辨认着父亲的伤势。除了身上被抽打的痕迹,头部的伤口更是可怕,鲜血汩汩地往外冒,任是怎样也堵不住,看来得赶快回去诊治。
周围的几个高大的壮汉似乎还要提起棍子打,清平抬起剑柄一挥,两人跌到了人群中。
“哟,还有人给这种死鬼打抱不平的?”壮汉啐了一口,“那就连他一块打死!”左右打手听到招呼,也都气势汹汹地靠近。
“你们……”清平抬手挡开落下的棍子,“他欠了多少钱?”
“不少啦,十个铜板。”
“这么点钱就要打死人?”清平吼道,“他欠的钱我来还!现在让我们走!”
“那可不成,坏了‘聚钵’的规矩就得还一份。打死有什么了不得的,一条贱命而已。”壮汉满脸横肉,“就算是官老爷来我们馆子也得讲个规矩呢。”
“你……”清平怒火中烧。
一剑下去,壮汉的胳膊掉到了地上。鲜血四溅,人群大乱。
“杀……杀了你们……”又一剑,周围的人纷纷逃窜。
眼前像是蒙上了红色,摇曳的灯笼看上去如此虚幻,伴随着奇怪的感觉,和无与伦比的恨与快乐。面前似乎有个人不为所动地站在那里,难道还有人不害怕么……那就一起杀掉好了……
一阵清香飘来,自己的剑被格在半空中,发出一声钝响。
“这位兄台,少安毋躁。”温和的声音响起,面前的人握住清平的脉轻点几下。“逆气而行可不是好事。”
“哟,这不是高老板么?”一个面相猥琐的男人出现在打开的后门,“有阵子没来玩一把了吧?”
“吴老板客气了。”中年人放开清平,冲猥琐男人拱拱手,“最近生意繁忙,总是在四方奔波,这不明天又要启程。”
“既然明天要走,何不今天来赌一把?”
“不劳烦您。”中年人礼貌地笑笑,“正巧遇到以前的相识,看到出了些小麻烦,所以来看看。”说罢他指指清平。
“相识?”猥琐男疑惑地看着清平,“高老板是指这位小哥?他和这穷鬼可是给我们‘聚钵’惹了麻烦!”
“只是些误会。”中年人温和地挥挥手,“现在我们三个想要去别处,吴老板不会反对吧?”
“这个……”吴老板有些为难地搓着手,眼光从清平的剑和中年人的笑脸上移来移去,“可是高老板你看,他欠了我这儿的钱,还打伤了伙计们……”
“原来如此。”中年人一甩袖子,一张纸飞进吴老板手中。“这些银票您先收着,不知道够不够?如果不够在下会再差人送
来的。”
“够,够了。”吴老板立刻换了副表情,“高老板果然豪爽,以后店里的生意还得仰仗您帮忙呢。您走好,走好……”他点头哈腰,周围的伙计纷纷向两边让开。
“走吧。”中年人拍了拍清平的肩,两人扶起清平的父亲,走出巷子。
“真对不住,高老板。”老者一脸无奈,“这伤得太严重,实在是……”
“是么……”高老板摸摸额头,“大夫您已经尽力了,还是非常感谢。”
郎中收下银子,鞠躬出去了。
“真的没救了?”清平的眉头拧在一起,“他是镇上最好的大夫?”
中年人点头。“可惜这里不是都城,没有高超的医者,我也是奔忙在外,在青池镇没有固定的住所。”
“不不不。”清平摇头,“真的很感谢您的帮助,只是……我似乎听到……我们之前认识么?”
中年男子笑笑,“这不就算认识了么?在下高元皓,盖臧人氏。小兄弟是清平吧?”
“诶?你知道我的名字?”
“哈,不过随口一说,倒真正猜中了。”高元皓笑了起来,“今日一见,颇为投缘。只是令尊伤势……”
“唉。”清平叹了口气,“我有些内功,也会渡气,应该可以帮爹撑一会吧,这之后,也就……”
“兄弟的内力不俗,但是还是听在下一句,这几个时辰里不要随意渡气。”高元皓一脸严肃,“方才我觉得兄弟在使剑时有些神智不清,探脉时有气血逆行的感觉,虽然不知道兄弟这样做是何缘故,气血逆行虽然有时能产生巨大的力量,但是确是冲破神智的大忌。”
“唔……你这么说来,刚才确实是……”清平慢慢回忆着,“我只想杀了他们,在那么一瞬间……而且感觉十分奇怪,连视线也模糊了……”
“这便是了,逆行的气血会给身体带来损害,兄弟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妄动的好。”
“可是爹他的伤……”
“生死有命。”高元皓淡淡地说,“若我为令尊,有兄弟这样孝顺的儿子,足以无憾。”
清平有些搞不清,高元皓这是在称赞他吗?自己有什么可值得称赞的?
“切莫妄自菲薄,也莫轻言放弃。”高元皓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兄弟的心怀其实举世少见,日后会成大事的。”
“是么……”清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虽然不知道能成什么大事,但是今日高先生的恩情清平一定要报答,那个,我需要还你多少银子?虽然我只有一锭,但是我可以慢慢赚的……”
“兄弟见外了,叫我元皓便是。”高元皓摆手,“银钱这种事情在下向来不屑,但若兄弟觉得不安,可来我处帮忙。”
“帮忙?”清平瞪大眼睛,“我可以帮你什么?”
“其实也没有什么。”高
元皓摊手,“在下在世间各地云游营商,靠倒卖各地货物赚些银钱,眼下将要出发的运货商队缺少护卫,方才看到兄弟身手了得,所以想请兄弟帮忙随队看护。”
“真的吗?”清平很开心,“能帮忙真是太好了,元皓你要去哪里?什么时候走?”
“明天,去西南很远的地方。”
“这……”清平刚想答应下来,但是“没问题”三个字还未出口变停在嘴边。明天就走……很远的地方有多远呢?从没去过这么远的地方,既要离开这里,可是还有想留下的理由。
少年的背影从眼前一晃而过,雅乐。
现在这个样子的自己,说是想要见到也没有可能,虽然总是心存侥幸地希望能在某处遇见……
“若是兄弟还有顾虑,可以再考虑一下,明天辰时我们在城西门出发。”不知不觉元皓已经走到门口。“今天多有惊扰,望兄弟海涵,在下这就告辞了。”
柴扉轻响,等清平追到门口时,已经没有人影。他走回屋内,望着满是灰尘的床上奄奄一息的父亲。
虽然大夫给上了药,但是元气已经损伤过半,清平搭上父亲的脉,开始渡气。
刚才元皓告诫自己不能这么做,但是又有什么办法。清平叹了口气,如果现在还在山上,有雅乐,有后山的池水……
饿了一天,运气已经有些困难,清平定了定神,至少现在还不能出问题。随着气的渡入,床上的人动了动。
无论如何,不想再看到白天的一幕,那孩子就这么无力地倒下,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周围渐渐冷了,清平朝手上哈了口气,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