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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不后悔。
夜空中的歌声仿佛凝固了时
间,化作亘古不变的旋律,逐渐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嘤快完结!!
☆、冬日之雨
第一百零五章 冬日之雨
夜空下的歌声在远去,仿佛在耳边绵延不绝,随着最后一个尾音淡去。
一切都知晓了。
一切都记起了。
然而那记忆中的人,却在自己面前,说着永别,纵身跃入无尽虚空。
清平觉得自己全身每一处的感觉,都在慢慢飘走。直到身后的脚步逐渐接近,冰冷的剑锋出现在眼前。
澐摆脱了巨浪的阻挡,却见雅乐已自祭龙台上跃下。不由怒火瞬起。
无法亲手结果雅乐,便得不到青龙的灵魂,这复活仪式便已告于终止。
费劲心机布局,冒着被诸神剿灭的危险,才走至今天的局面。眼看就要到手的东方,随着那个少年的纵身一跃,皆化为了泡影。
那么至少也要将眼前这个搅局者除掉,以解心头之恨。
四溢的杀气伴着蓝色的寒冰剑刺出,正对上面前清平的脸。澐愣了少顷。
清平眼中怒意更胜,斗志同他并无二致。
且他的手中,不知为何又多出一柄血红色长剑,只一格在面前,便将寒冰剑的攻势化为乌有。
“你……你的剑……明明……”澐盯着挡在面前的红光一闪,终是讶异。
清平没有犹豫,握剑一跃而起。
“莫要再挣扎了。”澐瞬间恢复了镇定,“这世间强弱,力量大小,早由天定。”
力量,强弱。清平听着这些熟悉字眼,心底不由浮现良多。
他周围的人们,无一不在寻找着强大的力量。
然而结局又如何。
师父玄毅,为了不知为何的约定,而屈从于澐。不惜残害自己的弟子,不惜与玄镜反目。
掌门玄寂,为了力量,为了长生,着了心魔,最后落得身形俱失,基业心血毁于一旦。
师兄清风,为了力量,为了回忆,中了澐的圈套,不得不与同门刀剑相向,变作鬼怪样貌,灰飞烟灭。
原本就不该属于自己的力量,得到又有何用?除了害人害己,还有何用?
清平握了手中的剑,那剑上流动的温暖,仿佛是对他的回应。
回忆在眼前掠过,如同穿越时空的画卷。眼前莫名浮现,曾经站在习武场上,与清风师兄面对面。
“你们缺少的,是杀意。”那时师兄如是说。“不杀人,何来好的剑法,又怎会有力量。”
清平眯起眼睛,看对面的人影举起剑。
师兄啊,可这剑法,本就不是用来杀戮。
这碧灵剑法本就是为了守护而生。
当眼见心爱之人陷入危难,当心中的担忧化为勇气,当周身的勇气化为利剑,当那利剑伴着决意划破空气出鞘向前时,才是这剑法的归宿。
可是师兄,你还能明白么?
对面的身影在迫近,挟着冰霜与寒气,澐的身影。
师兄,你终是不幸,爱上这般不贤之人。
一前一后两柄利剑,墨绿色的巨剑龙麟,和冰蓝色的长剑寒冰。
清平跃起,迎着对面的剑锋。
细长的泛着血光的剑尖径直穿过龙麟的剑身,顷刻间将巨剑纵斩为两半。
迎着剑气向前,是澐那冷若冰霜却带了些讶异的脸,清平叹了口气。
握剑的手腕突然横转,斜斜地刺向澐的手腕。下一刻,闪着蓝光的寒冰剑旋转着飞向空中,被清平接在手中。
“回到你原来栖身的地方去吧。”他平静道,将手中的寒冰剑毫不犹豫地刺入澐的胸口,前踏几步,直到那冰神被钉在青龙神像的底座上。
神界中的空气是流动的微凉。清平在祭龙台上慢慢地走着,脚下的石沙被鲜血润得湿滑。
身后的澐已经没有了气息,夜空下是无边的寂静。雅乐的歌声早已消散远去,清平无知无觉地向前走着,身上衣衫破烂,他也毫未察觉。
夜空中的青龙七宿依旧在变幻莫测地流动着,仿佛这荒废的神界中什么也未曾发生。清平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向前挪着。
面前是祭龙台一侧的尽头。清平艰难地走着,几丈远的距离在他眼中,仿佛千万里之遥。
地上的碎石尚沾着雅乐流下的鲜血,清平跪在地上,慢慢把手抚上去。
他已无力哭泣,却感到脸上滴落了液体。用指尖拂去,冰蓝色的水滴。
清平没有再犹豫,他站在雅乐消失的地方,伸开双臂,一跃而下。
无数的冰蓝色水滴正从流动的星空中降下,一滴一滴打湿了脚下荒芜的石地。
东方的冬日,降下了春雨。
仿佛泪滴。
☆、离别的海
第一百零六章 离别的海
身体在虚空中坠落着。
扑面而来的是流动的风,滴落脸颊的是温润的雨。
严寒中迎来的春雨,绵延如纺丝,滋润如甘露。
下落着层层穿越的云遮雾绕,清平却在其间,隐约看到了些什么。
一身白衣的元皓骑着耀眼的白马,在黑暗的荒野中飞速躲避着追击者,直到东方的天际浮现出微光。
双胞胎兄弟搀扶着凡,隶公河背着清逸,在寒冷的山道上艰难地前行,直到落下的春雨融化了积雪。
黑夜的阴霾被东方的一丝晨曦照亮,寒冬的坚冰在春雨的润洗下,慢慢消融。
千里之外的国度西羌,一队豪华的车马正行进在从洛城通向都城盖臧的道路上。华盖的马车中,即将嫁入皇宫的洛城桃姬郡主掀起面前的薄纱,看着手中的信。
这信是在洛城选秀那日,雅乐写成,由清平交到自己手中。清平说,这信要到上路时才能看到。
于是在马车中,手中的信笺徐徐展开,并非寻常墨迹写成,工整娟秀的字体闪耀在纸上,发出美丽的蓝光。
“致郡主殿下:您读到此信时,想必我已不在人世间。所著此信,并无他意。只是为此前割伤郡主玉手一事,深表歉意。”
工整的字迹延绵出现,小桃盯着信笺,微微讶异。
“神怪之事,原本不足为道。然而在下并非凡间人类,故能察知些许。那日选秀,因遭邪神暗算,琴师已遇害,以殿下尊贵之躯不能直面。于是在下只得确保郡主殿下因伤无法参加,情非得已。望殿下见谅。”
小桃看着那句尾,字迹平稳,不卑不亢。正欲折起,却发现后面还有一页。她翻到右面,纸上只有一句话。
“若此后还有机会遇到清平,无论他境遇否泰与否,望郡主好生待他。雅乐。”
不待她再将手中信读第二遍,那两张薄薄的信笺便慢慢融化,化作雾气消散在手中。少女盯着空空如也的手心半晌,哭了起来。
可是那哭声太细微,细微到淹没在荒凉的大道上,无人听到。
风声在耳边呼啸,再也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
不知下落多久,周围突然涌现的柔软让清平睁开眼。他摸索着脚下,慢慢站起身。
目光可及之处是溢满视野的红,绯红的云朵如同晚霞般飘在天际,赤色的沙地之后,朱红的槭树叶燃烧在枝头,而清平正站在齐胸深的温热液体中,被那如同鲜血般红色的液体浸染。
“这里是……哪里……”他迷茫地盯着自己被染红的双手和衣服,脸上写满不知所措。
“朱雀神界。”
他吃了一惊,没料到会有人回答他的疑问。抬头望着突然出现的岸边的身影。那身影黑发黑眸一身黑衣。
“您是那位叫轸飖的神…
…”
“正是。”轸飖冷淡道。“神君大人得知你会落至此地,命我来接你。”
“可是……雅乐……”
轸飖指了指他的身后,“在那里。”
清平跌跌撞撞跑过去。几丈远的血水中,黑发的少年静静地浮在水面上,双目紧闭,衣衫破烂,白皙的胸前是一道深不可测的伤口。清平涉水奔过去,伸出手。
“雅……雅乐!”
他的指尖刚一触碰到少年的肩,触碰之处便仿佛融化一般,未等清平将他抱起,少年便化作冰蓝色的雾气,一点一点飘散了。
只留清平伸着双手,双目失神地站在水中。
“已经结束了。”轸飖在他身后道。
“雅乐……”清平哑着嗓子,“他……去了哪里。”
这话并不像是疑问,倒像是自言自语,轸飖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
“此处是火神朱雀的神界。这片赤红的海,唤作离之海。这血般的颜色,是昔日里无数神族的怨灵聚集而成。”他顿了顿,才接着说:“若是将死之身来到这里,无论是人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