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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颇有哲理的话,还是神荼教给自己的,自己怎么就忘了呢?
能成大事的,有几个不是从小人做起的?被人夸赞君子的,又有几个不是最后做了小人的?
这个亏,自己吃定了。
暗黑咒,在地府算得上禁术。不过身为鬼帝,哪有不会的鬼术,暗黑咒也是必修术之一,为了能遏制那些走上歧途的鬼魂拉回正途用的。蔡郁垒想要用此术给神荼一个毕生难忘的结束,没成想,却被神荼先用到了自己身上。
只是不是就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是,应该叫自作孽,不可活。
蔡郁垒脖颈上的口子以一种非常理的速度在愈合,等到神荼迈着貌似很是虚弱的步子踱过来来的时候,那伤口已经结痂去印,完好的就像是从未被划开过一样。
蔡郁垒手里的暗黑咒被自己紧紧的捏住,不敢外漏。阎罗已经翘了首盯着他们,此时下黑手,无非是给自己罪上加罪。
“你对我下黑手,就不怕阎罗怪罪?”蔡郁垒问。
“我刚才用法器是在压制血虫,蔡兄你这么说我不太明白,而且,我相信大家伙也不太明白。”神荼用脚碾压一下地上的一块血肉,那血水迸溅到两位鬼帝的身上,污秽难闻。
“把黑咒下到扇子上再来假借灭血虫的样子暗伤我,神荼,这才是你的本性吧。”蔡郁垒把紧握的拳头举至蔡郁垒的面前,朝他笑得意味深长。拳头里面是什么,相信他也能猜得出。
“蔡兄,还记得你我承位的时候,我对你说的那句道喜的话吗?”神荼幽幽的回忆往事,一脸的平静。仿佛自己站在一片花香鸟语的原野,身边时潺潺的流水和明媚的阳光,一景一物的都让人心旷神怡。而不是现实中的腐臭恶心,枯枝败叶,外加不绝于耳的鬼哭狼嚎。
“记得,怎么会忘记?”蔡郁垒回道:“你说…”
“希望我们永无相斗的一天,因为我们,太像了。”
“蔡兄,机会不会等出来的,是自己做出来的。你今日输就输在,太相信那个不成气候的血虫会成为阻挡我的障碍。你宁可轻信一个你交过手的废物,也不愿相信我能走到今时今日,靠的是自己的本事。轻信和不信,蔡兄,你似乎眼神不佳啊。这比试,还要继续吗?”神荼又恢复了病态的模样,不住的捂着嘴咳嗽,皱眉,看的结界外面的阎罗都担心是不是下一刻这鬼帝就能倒地不起,思量着要不要自己进去劝一劝改日再比。毕竟想找一个天上地下都混得开的手下,是需要费时费力的,阎罗讨厌麻烦的事情。
“你给我下的什么咒?”蔡郁垒拂过自己脖颈拿出消失不见的伤口处,心里忐忑不安。
“没什么,你只要不再想着害我,害闹闹,应该也没什么作用。蔡兄你放心,我怎么能真的对你下黑手呢?我这君子的面具,还想着多戴几年。”神荼退后三步,朝着蔡郁垒一抱手。
走出结界,不明所以的小鬼们嘀咕:“这算谁赢啊?”
阎罗又把这话传给了神荼:“你们这结果,是怎么样的?被大家看了半天,没有结果,那岂不是耍着大家玩吗?”
蔡郁垒出列道:“是我输了。”
阎罗脸上的褶子也堆高了不少,眼睛里闪过一丝丝的赞许,又敛了笑意朝鬼差道:“行了,热闹看完了,办正事吧。将他们关进牢房,等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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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左右被一个茄子师兄揽着,在大街上逛了不下三圈,所经之处,只要是和胭脂水粉沾边的摊位,全都着了魔一样的涌过去,精挑细选。
师傅让朱雀送的信函,是一封给旧友的道贺生辰的贺函。
朱雀前脚才出了苦道山,忽觉不妥,应该买点礼物送去才能显得自己的诚意。无奈老头子早就不踏足尘世,对着市面上的浊气实在难以接受。只得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徒弟堆里。
正在等待挨罚的三师兄,正举着开山宝剑,跪在自己的卧房外,师傅长师傅短的鬼叫。
掌门师傅照着三师兄的脑门就是一个爆栗,气愤的说:“为师还没死呢,你哭喊什么!”
“师傅,土地无能,实在喝不完您那些个美酒。特来领罚。师傅,您看在徒弟最孝敬您的份上,能不能换个罚法?”说完贼眉鼠眼的看了看周围,从袖口掏出一个小包包,塞进师傅的衣袖里。
掌门师傅故作镇定的婉拒了一番,随即轻飘飘的扔下一句:“下不为例,为师的美酒,可不是让你这么糟蹋的。”
☆、第七十二节
“三师兄,你给师傅的小包里,塞了什么?”朱雀从三师兄的魔爪下绕开,躲到五师兄的一边,边走边问。
“奥,没什么,我当日掉下山的八十万两银票。”
这话说的,朱雀不小心就歪了脚脖子,差点没栽下去。
一是惊奇于那些掉落崖底的银票竟然能张了腿飞回来,二是佩服三师兄的不心疼钱。八十万两,什么概念,就是烧炉子的话,应该都能泡好几壶茶了吧?被三师兄说的好像是送走了一把扇子一块手绢似的,这三师兄的身世,肯定是富得不能再富了。
“三师兄,您入师门前,是?”
“他呀,是个王爷,你到现在才知道?”五师兄看着三师兄脸上得意的神色就要飞到额头上,急忙截断。
“王,王爷…王爷。”朱雀半拉身子彻底靠在了五师兄的身上。
这一辈子加上上一辈子,都没认识什么达官贵人,这王爷级别的,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现在就有这么一个现成的在这里,倒让朱雀有些接受不了了。
既然是王爷,那吃喝用度不用说,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还有什么不如意的,需要到这苦道山来修仙?真的是为了长生不老?
五师兄从一边轻轻拽了拽朱雀的衣袖,故意又指着前方的一个玉器店说:“走了这么久,胭脂摊也看了不少,不如去看看玉器店,找个稀罕的摆件也好啊。”
三师兄拍一拍腰里还有些鼓鼓的钱袋,土财主的口吻喊道:“走,我们去扫荡扫荡。”
三师兄大摇大摆的走在前边,带领着两位师兄弟晃进了客人稀少的玉器店。
这店里的生意实在不怎么样,别家都人来人往的,只有他家,加上他们三人,整个屋里看得见的也就五个人。
“几位客观,需要些什么?小的为您推荐推荐?”掌柜的眉开眼笑的盯着三师兄钱袋里露出的银票一角,拱手弯腰的空隙,嘴角的哈喇子差点没流下来。
“喏,把你们店里平时不摆出来的镇定之宝之类的拿出来给我看看。”三师兄随手抄起架子上一只通透的玉镯子,对着阳光看了看,扔给掌柜说:“别拿这种掺了杂质的东西来糊弄我,我看不上。”
朱雀和五师兄瞅着那个围着三师兄脚前脚后转悠的掌柜,和一边赔笑的小二,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相差无几的衣裳,觉得这世道忒不公平。
“这小子入师门之前,不会挣钱,却会花钱。要说挑东西送人,找他就对了。这也是师傅为什么让他出来买礼品的原因。来,我们一边坐一坐,你和我说说这几日你去哪里了?怎么不见四师兄同你一道?”五师兄拉着朱雀找了两把椅子坐下,也没有招呼小二服侍,自己就倒了两杯水,边喝边聊天。
“四师兄?呵呵,他有些别的任务,没和我一起。对了五师兄,我身上的信函到底是给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的,还要劳烦你和三师兄赶来送礼,该不会是师傅以前的相好的吧?”朱雀吹了吹茶水上的茶叶棒,轻啜一口,鼻息都染了茶香。
五师兄也闭着眼睛品了一会子茶才说道:“可比相好还要重要。是师傅在这世上还剩下的唯一的亲人,在天边守山的仙姑。你送的信函是给她提前拜寿的。结果你前脚一走,他就想起了今年是这位仙姑成仙的五十周年,应该送点礼品表示一下。仙丹灵药的,她不喜欢,就喜欢在人间的那些个稀罕玩意儿,所以让我们来看看有什么可以一并送去贺喜的。你三师兄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他丢失的八十万两银子,乐的和什么似的,立马去塞给了师傅,免了责罚。师傅看他这么有钱途的份上,特意给了他这么一个轻松的活,好当做将功折罪。我嘛,是师傅叫来盯着他花钱的,他身上的钱,可是师傅又从他那八十万两里抽出来的。你瞅瞅,有了银子,立马尾巴翘上了天,横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非拉着我去最贵的饭庄吃饭。这不一出门就碰到了师弟你。”
朱雀听完五师兄的诉说,更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