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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突然闪过白鸩为他按揉太阳穴的画面。
自己究竟是要多不争气呀!到现在还是想到了他。
没错那时候的他是多么的温柔,在自己每次头疼的时候都会细心地为自己按摩头部,每天都会准备配好分量的药。
但是,那一切都不是出自他的真心,怎么自己永远都是喜欢活在谎言之中?
忍不住,谭湘哭出声来,呜咽着,希望这样也能够让自己忽视那些痛楚。
黑鄂告诉他,两天后他就可以摆脱权印,摆脱那些风风雨雨了,这让他有点惆怅。
到时候他可以去哪里呢?他还是一个无处可归的人……
“湘!怎么坐在这里?别哭,别哭。”黑鄂知道谭湘时不时就会在夜里发病,头疼头胀的状况经常折磨得谭湘彻夜无眠,所以放不下心的他就摸着黑来到谭湘所住的院子看看,结果一来到就听到呜咽声,走到院子借着明亮的月光发现谭湘穿着睡衣狼狈地坐在树下。
黑鄂小心翼翼地抱起谭湘,这时谭湘已经止住了泪水,但是累得快晕过去。
感觉到自己被抱了起来,谭湘靠在那人的胸膛上,他认出来抱起他的人是谁了。
“我不,不……舒服……所,以,出来……走……走……”抬起满脸泪痕,比以往更为憔悴的脸,谭湘努力着让黑鄂不要担心。
“你!唉……累了么?快睡吧!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黑鄂不忍心呵责谭湘什么,从小他就拿他没办法,样样都顺着他的意。
把谭湘送回床榻上,黑暗中,黑鄂摩挲着那苍白的脸,心想,看来两天也等不到了,手术后天就进行!
第二十八章(上)
“哦?你确定?“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欧阳涟叼着烟吞云吐雾,心不在焉地听着黑鄂的话。
“您也不是希望早一天拿到权印么?”黑鄂希望手术能提早进行。
“你确定那小杂种能撑得住?我们欧阳家可不希望有什么东西弄脏我们的地方。”欧阳涟还以为黑鄂一大早找她有什么事情。
黑鄂没说话,只是神色凝重。
眼角瞄了瞄对方,欧阳涟道:“好!没问题,也以免夜长梦多,明天就行动。我也受够了照看那个小杂种!要不是欧阳漪那个贱人拿走权印,我们早
就把谭家给灭了!”说到妹妹欧阳涟愤怒得面容扭曲,发狂似的把自己桌子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四周的仆人已习惯主人的怒气,识相地不去靠近。
“废物!!!!!!!你们这帮废物!!!!!!!!还不过来收拾?!!”怒吼着,欧阳涟又踢了一下桌子。
离开椅子,走过黑鄂身边,欧阳涟道:“做完手术,我不理那个小杂种怎么样,你立刻把他清走,要不,你就带着他走,总之我不要在明天晚上的时
候还见到他!明白没?”几乎是把门踢开,欧阳涟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
门外的谭湘全听见了,醒来想找黑鄂道谢的他在仆人的指示下来到了欧阳涟房间门外,欧阳涟踢门而出他就立刻躲到旁边的房间内。
还是在骗他,连自己所谓的亲人都是这样欺骗他,最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黑鄂早已跟他们连成一线,那自己从白鸩那里逃出来只不过进入到另外一个
陷阱。
他究竟是造什么孽呀!现下可真的是众叛亲离了……终于认识到没有人会真心对待自己,那只能自己对自己好了。
他谭湘不会再为任何人而受伤害,不会再为任何人而流泪,不会再为任何人而受人摆布,不会永远不会。
捏紧了拳头直到指甲陷进皮肉里,谭湘还是不松手。
他要逃!他要逃!去一个,没有这些人的地方,他不再是傻乎乎任人蹂躏戏耍的对象了。
离开这里,这一句话像血液一般在谭湘体内每一处流窜。
打开房门,谭湘从容地走了出来,正好碰见黑鄂。
“湘,你怎么?”黑鄂担心他会听到那些话语。
“哦,没什么,我只是闲逛,下人说你在这里让我隔壁房间等等,我等了一会儿,心想你应该出来了。”
黑鄂有点不大相信,总觉得这时的谭湘有点异样,但是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似乎是有点冷漠,有点不属于他的镇静……
伸手摸了摸谭湘的额头,确定他没有因为昨晚的举动而受寒发烧,黑鄂才安心下来。
“好吧!咱们走吧!”牵起谭湘纤细的手,黑鄂积极地用手暖和着对方微冷的手。
黑鄂看着情况稳定的谭湘,俊朗的脸上情不自禁露出许久不见的微笑。
第二十八章(下)
是夜,待黑鄂走后,谭湘立刻从床上起来,摸着黑,换上平时的衣服,静静地走出房间。
他打算从后山离开,那里的守卫一直都是非常少的。
差不多每个院子都有守卫,谭湘躲在草丛,漆黑的角落,小心翼翼地这才来到了后院。
后院直通后山,出了后山应该就能逃得出去了吧!
谭湘是被黑鄂带到这里的,一直住在院子里的他对周围的地形实在不大清楚。
只怪他没对身边的人多留个心眼,就算最亲近的人也不可信!
后院里一片漆黑,回头向院落望去,也只是有点点亮光。
慢慢接近后门,谭湘越发紧张,门外守卫的呵欠声也使他心脏紧缩。
汗湿冰冷的手按上后门的门扉,突然门外有人大喝:“是谁?”
谭湘心里一紧,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力把门推开,看见那门外的守卫似乎不是发现了他,因为他看见自己时只是倒抽了一口气,一脸惊讶。
不等那人拿出藏在腰间的利器,谭湘便本能地抡起拳头有力地给了他一个上钩拳,那家伙应声倒地。
捡起掉出来的手枪,谭湘立刻把它藏在怀里。
一路向前奔跑,谭湘不管喘不喘得过气一直拼命地往前跑。
刚才那两个人并非是发现了自己,那他们发现了谁呢?幸亏那个人呀!要不然以他自己现在的状况根本对付不了两个大汉。
谭湘也意外地发现自己有一身的好身手,正如黑鄂所讲,身手快速,凌厉。
终于身体负荷不了过于激烈的奔跑,谭湘不得不停下来,但一停下来,一股液体急速地从喉头涌出,令谭湘措手不及。
还没等他捂住嘴,那液体便从口中流泻出来。
那种热度,那种味道,那种感觉,是血……
血液迫不及待地从口中涌出,呛得谭湘强烈地咳嗽起来,隐约间,感觉到那因为剧烈运动而发热的耳朵也有什么流了出来,鼻子也是有一个热热的东
西流出,甚至,他感觉到,眼睛流出的绝对不是强烈咳嗽引起泪水。
黑暗中,谭湘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凭感觉,凭着手去触摸。
往脸上抹去,往耳朵摸去,往鼻子抹去,手里感觉到微黏,温热,鼻子之间全是一股令人呕吐的血腥味。
白鸩说得没错,真的会七孔流血,真的没了他,自己真的会死。
脑中那一条弦终于断开。
“哈……哈……啊哈哈哈哈!!!!!!!!!!!”谭湘发狂地大笑,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一路走,一路笑。
看来是真的,他们两个说的话都是真的,自己真的没了他们的照顾就会病死,自己一早就病入膏肓。
死了也好,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再面对任何人的虚情假意了,不用面对任何人的利用了,不用再面对任何的事情了。
“湘!你怎么了?!”
是谁在叫他呢?那么紧张干嘛?他都快死了,就不能再等等么?再等等吧!然后,你们想从我身上拿走什么就拿走吧
第二十九章(上)
白鸩现在最担心的人此刻跪坐在漆黑的山路上,背对着赶来的白鸩,黑暗中,白鸩看不清楚谭湘究竟怎么了。
靠着山间柔和的月光,白鸩向着谭湘跑了过去,把他的身子扳了过来,面对着自己。
“不怕,不怕……我来了,湘,我来了,我来救你回去,你看着我呀!你看着我呀!!!!!!!”白鸩心疼地吼叫。
依靠着皎洁的光线,他看见谭湘双眼毫无焦距,而身上,脸上,可以说浑身都是血,就像一个染了血的娃娃,要不是看见谭湘沾满血污的脸满是泪水,他甚至不能肯定,谭湘还活着。
无论怎么呼喊都得不到谭湘的反应,白鸩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对方单薄的身体上,抱起毫无重量的人儿,向山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