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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二月正是鬼城一年中最好的时节,南山脚下春水初涨,明快如镜,柔软的黑土里拔出青黄嫩草,蓝幽幽的鬼瞳花,瓷白单薄的幽灵兰,红中夹紫的野百合,轰轰烈烈开了一地。穆饮的坟碑靠着溪水,周边傍着几丛芦花。秦长恩在山边割了两束幽灵兰,插在墓前。跪将下去,双膝深埋进湿润的土壤,俯首叩拜了九下。曹淹立于碑边,看着日光一点点铺上冰凉的石碑,看他拜完了,便问他:“你在鬼城呆了多少年?”
“十年。”
“穆大人死后呢?”
“有八个年头了。”
曹淹顿了半响,喟叹一声:“你还年轻,守着这座死城又是何苦呢。”
秦长恩攒了把湿土,填进水洼子里。“我家原来在梓城,又穷又破,我又从小没了爹娘,混迹在街上,今天和张三打架,明天和李四比拳,当初鬼城还是座皇城呢。跟着穆大人来了这儿,又觉着人太多,筹划着攒点小钱,去四处走走,到哪儿算哪儿。”
曹淹笑笑,“那怎么窝在这儿成天睡大觉呢?”
秦长恩闷笑两声,慢慢地起了身,“他死了,我也不指望别的了。每年给他烧点东西,来这这儿瞧瞧他,也就足够了。迈不动步子。”
曹淹拣了块石头,打了几个水漂。“你大人要还活着,准抽死你。”
“我倒还希望他来抽我呢。”
曹淹手指微地紧了紧,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给我说说你家大人。”
“他呀,也就那副德行了。”秦长恩跟着坐下来,也往水上打了几个水漂。“他从前和我一样,家里在京城,小混混一个。后来撞上了太子的坐骑,太子没动气,反而收来做了侍从,还教他识书认字。”
“这狗屎运走的。”
“认了字还是个臭流氓。满嘴巴跑些不正经的玩意儿,在太子跟前倒是听话得很。我告诉你——”秦长恩咯咯笑起来,“太子大婚那天,他脸上黑的跟吞了墨似的,你说古怪不古怪?”
曹淹哟了声,“这你都看出来了,怎么不进宫做嬷嬷呢?秦嬷嬷,听得可真亲切。”
秦长恩捡起块大石头,往水里丢,刚好让水溅了曹淹一身。曹淹惊呼一声跳起来,一边提脚一边拍袖子,“开个玩笑,至于么?”
秦长恩仰头笑嘻嘻地看了他眼,“不当心,大人多担待。”
曹淹搬起块石头捧着,挑了个离他远些的位置又坐下来。秦长恩笑得喘不过气来,“这腿脚还真灵活。”
曹淹掂着石头一脸防备地瞪着他,“你家老爷在后头看着你呢!”
“他就是在我后头跳大神我都不怕。”
“他待你不好,你这么说他?”
“待我是没好哪儿去,”秦长恩苦着个脸说,“他对我挑剔得很,总嫌我笨,这也不好,那也不好。那时候我嘴巴又笨,他就恨不得往我嘴里塞个马嚼子,让我别说话。从前倒有些怕他。可他死了,又难过。上辈子也不知是抢了他老婆还是偷了他的汉子,这么个犯贱法。”
曹淹攥紧了石头嘿嘿地笑,“你还真够贱的。”
秦长恩正要反唇相讥,却听得不远处传来孩童哭叫声。两人忙站起身来往四下里一瞧,一个六七岁的孩儿正在溪水里扑棱,初春的水尚没回暖,刺骨冰凉,那孩儿冻得嘴唇发紫,足肢僵硬,眼见着要被水流卷下坡去,坡下溪石密布,尖利无比。水越往下流越是湍急,两人往前没赶几步,从上流带下的树枝便打在了孩儿身上,几乎将他埋将下去,孩儿浑身抽搐尖叫一声,只剩下半个脑袋露在水上,嘴里吞着水,已叫不出声来。曹淹回头朝秦长恩喝了一声:“快回过头去!”
秦长恩在原地陀螺般打了个圈,又觉得不对劲,回嘴道:“你又不是女人,脱个衣服还——”说到这里蓦地倒抽口气,再也不言语了。曹淹嘴巴一张,一条三尺长的舌头嗖地弹出去,搭在孩儿身上打了个卷儿,孩童已经半厥过去,歪着头随他摆弄。曹淹缓缓收了红艳艳的舌头,将他放在岸边上,又把舌头收了回来。
秦长恩看得目瞪口呆,几乎要口吐白沫了。曹淹也不管他,蹲下身扶起孩儿,帮他拍出了体内的淤水。孩儿咳了两声,一点点睁开了眼。秦长恩一动不动,眼见着曹淹站起了身,一步步走过来,抡起手往他肩上就是一下。
“兔崽子,你他娘敢在我坟头骂我!”
作者有话要说:
换了台电脑,换了系统,然后对着电脑屏幕一个字也敲不出;卡文~
第8章 第七章
蛇骨刀刀柄长五寸,刀刃七寸,比冰霜还冷,比人心更利。朱祺业拔刀出鞘,微微翻转手腕,刀面铮亮,映出两瓣粉白的屁股。朱建元伏在一张美人榻上,出神地看着窗栏。朱祺业笑着往他身边坐下,拿刀背按着他脊背上往下滑,到两股间停留片刻,又不急不缓地掰开他的臀瓣,反握了刀柄一点点捅进去。朱建元哀鸣着在被衾上猛烈挣扎,朱祺业摁住他的腰俯身下去,贴着脖颈吹了口气:“好侄儿,你不光是脑袋好用,这两瓣屁股更是好用的很。”
朱建元哼哼两声,“脑袋管用有什么,屁股管用才能保命。”朱祺业将刀柄拔出,又一下子全戳进去,“朕总觉得你家那条狗还没死呢。”朱建元低吟着扭过上半身来,看着露在身体外面的那段新式玩意儿,刀尖后头是他叔叔萎顿的性…器,湿而软地搭在他大腿上,有种滑腻恶心的触感。“横竖都是姓朱的,叔叔那么着急干什么。”
朱祺业顿了顿,忽地拎起他的头发,凶横地甩了他两耳刮子,“是你教导的好,那狗杂种尽会些旁门左道的功夫,给我下蛊,害得我生了群歪瓜裂枣出来!”朱建元靠在枕头上,等他松了手,咬着牙将刀柄一点点拔…出来。“侄儿下面这根东西还好用,要不给你生个聪明的?”
朱祺业冷笑两声,提着裤子下了塌。“用不着,朕让太子下个月去鬼城巡视。”
“鬼城人都要死绝了,他这是替你去鞭尸?”
“曹淹昨日上了密函,穆饮还活着,就在鬼城里。”
朱建元翻身坐起,掠了眼朱祺业的裤裆,他叔叔的精…液还没甩干,在裤裆上留下一片湿渍,不禁笑道:“出门前擦干净喽,省得丢人现眼。”朱祺业也不介意,随手捞起块汗巾,抹了一两下。朱建元见他今天心情尚好,便又问;“你还真舍得拿太子换那药?”
朱祺业丢下汗巾冷笑两声;“生在皇族,就别讲什么亲情。”
***
曹淹坐在井沿上,看着井水一层层浅下去。秦长恩往他怀里丢了只小狗,说:“大人眼睛不好使,下去以后,尽管牵着它就是。”
“我又没瞎。”
“大人,这个时候嘴硬也没有哇,你又不能真的爬过去。”
曹淹撇了撇嘴皮子,待要怎样,眼见的水已经干涸,只能赶紧攀着绳索下去了。等落了地,抬头往上一看,秦长恩还趴在井边,一圆井口嵌着颗脑袋,好似一块舌根。他牵了狗,冲井上摆摆手说:“我这一去得两天的功夫,你帮我看着点。”那头的秦长恩答了声,拔回脑袋。
甬道里黑得不见五指,森冷的风水蛇般游过肌肤,留下一层粘怠的水汽。曹淹的夜盲症害的有些严重,进了密道便是两眼一抹黑,跟掐了头的苍蝇没两样,只好跟着小犬走。小犬腿脚虽短,跑得却很快,差点没拖死他。往前走了一段,头顶上渐渐有些光芒,蓝幽幽的乍明乍寐,那是芒虫在阴潮的岩壁上吐丝织网,待狩猎物。芒虫一边拿着蓝蓝的圆眼睛瞪他们,一边发出蛇一般的咝气声,听得人寒毛直竖。
又往前走了一刻,脚底下逐渐湿润起来,没过多久,水已经漫上了脚踝。曹淹想着水快要涌进来了,便扯着小犬的脖绳急声催促,小犬得了命令,立刻跑得飞快,曹淹跟不上,凭空胡乱抓了两把,登时摔了个狗吭泥,可小犬跑得正欢,全然忘记后面还拖着个人,癫痫似的笔直往洞口窜。甬道顶上的芒虫眼神骤亮,发出一声声尖利的讥笑。曹淹被拖着往前滑了好几步,才吐出泥水大叫“停!他娘的给我停!”小犬委屈地呜咽几声,总算停了下来。曹淹打着晃从泥水里站起来,抹了把眼睛一瞧,正前方已经现出了光明。
甬道末尾的洞口不足一尺,曹淹蜷起身来爬了半天才出了洞。刚一着地,却见那面墙壁上石砖紧致,一条缝隙也没有,那条小犬也早已不知去向。这间房原来是狱卒的值班房,一方矮木桌上放了盏煤油灯,火苗攒动,扑朔明灭,几件狱卒的衣裳吊在墙壁上,有似褪了色的人皮。曹淹见四下无人,匆匆换上制服,戴了帽子,冒冒失失地往外走。才一出门,迎面便撞着个人,那人三十来岁的年纪,穿得比他要讲究些,应该是个小狱官。曹淹心里暗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