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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多久,楼梯口的僵尸就通通倒下,堵塞了许久的逃生门重新畅通。
Floyd冲那些看愣了的孩子们喊道:“快走啊,还在等什么!”
他们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埋头逃命去了。楼道上人多,走的又太急,一个女孩子不知被谁拌了一跤,差点摔在了地上,Floyd伸手扶住她。
“喂,我会保护好她的。”一旁的男孩子说着扶住那个跌倒的女孩子,攥着她的手就跑了。跑了没多远又转过身来,对Floyd挥手:“她怪我没礼貌,叫我谢谢你!”
Floyd也朝那男孩子挥挥手,见剩下的孩子们依然在楼梯上拥挤的一团乱,嚷嚷成一片,于是叉起腰,用标准的当地话朝他们吼道:“你们跑的时候给我安静点啊好啊!”
人群顿时就安静了,谁也不敢喘一口气。
Floyd见指挥生效,又发话了:“靠右排队!”
“唰。”人群齐齐靠着扶手列队站好,像等待检阅的特种兵。
Floyd这才大手一挥,命令道:“走!”
不知哪一个班级的体育委员,竟然替Floyd吹起了哨子,“一二一,一二一”的响着。就好像不是逃命,而是一场提前而至的课间操,人群奔向操场的空旷地带。
操场是全封闭的,四周都有围栏,围栏上开了两道门。只要将人群集中至此,再锁上那两道门,孩子们就暂时的安全了。但是,把所有的孩子都召集到操场上,需要一定的时间,Floyd主动担当了帮孩子们争取时间的任务。
匕首刺穿了无数的大脑,似乎有点卷刃。Floyd将它的刀刃靠在地上磨了磨,便又冲进僵尸群中。楼道与操场之间的通道是一条悠长的走廊,如今却更像一座吊桥,围着铁栅栏的、保护着孩子们的操场就是一座城池,Floyd便是守护着这座城池的骑士。
“我好怕。”一个孩子哭着说。
“那个黄头发那么厉害,有什么好怕的。”膀大腰圆的高个子男孩摇头晃脑,“不就是戳脑袋嘛,我也会!”
这边还在说着,那头已经有人从体育室里抱出了成捆的标枪、铅球、撑杆等一堆东西。
“来拿了来拿了,有用的东西啊。标枪可以刺头顶,铅球可以砸脑门,撑杆可以戳僵尸的屁股!”
胆小怕事的孩子们一旦冷静下来,反倒是什么都不怕了,没过一会儿,就地取材把自己武装的严严实实的。
这时候,书本上那些个百无一用的知识也开始起作用了:“你这么刺的角度不对,需要克服重力势能做功。你试试像我这样,更省力一点!”
Gustav看到这情景,忽然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这学校里的老师哪儿去了?
扫视一周,终于在教学楼一角的教师办公室的看到几个瑟瑟发抖的中年妇女的身影。
一个热衷于调皮捣蛋的学生一边摆弄他的标枪一边呼喝他的朋友们:“看!‘灭绝’正躲在三楼的办公室里不敢出来呢!”
被如此一喊,大家都发现了那个一身贵妇装扮戴着蝙蝠状眼镜的女班主任,这人四十左右,正是刚刚进入更年期,情绪阴晴不定,总是让学生们苦不堪言。如今,也只能躲在办公室里,因为钻桌肚的缘故,一头高高挽起的盘发凌乱的散落下来,眼镜外泄,非常狼狈。
正在哄堂大笑之际,又有人一拍大腿:“你看四楼那个挂在窗户上的,那不是‘嬷嬷’么!”
这边正笑的开心,那边有一只漏网的僵尸正缓缓靠近。
眼间者即刻喊道:“哇!有只僵尸往这儿来了!”
一个胖子排开众人,径直走到那僵尸面前,大喝一声:“让我来!”
力气超大的胖子提起一只铅球略一使劲,铅球就像一颗炮弹一样越过了栏杆,猛力的飞了出去,砸歪了那只僵尸的脖子。
“好!”围观者纷纷鼓掌,“再一个,再一个!”
胖子的脸上泛着得意的油花,大肚腩兴奋的颤抖着。
李蒙与Gustav万万没想到,本来的一场屠杀,此时竟然有向闹剧方向发展的趋势。那些个刚刚还那么无助的孩子,在Floyd的带领下,竟然个个围在围栏的旁边,砸的砸,戳的戳,开心的一塌糊涂。
那一瞬间,看着那些个孩子们,李蒙与Gustav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幼稚、莽撞、不知天高地厚,但是又那么率直、坦荡、无所畏惧,反正只要不顾一切的挥剑就行了,背后的事情可以放心的交给自己的同伴。
“真的好怀念啊……我们过去的日子。”Gustav对李蒙说道,“我想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你才会住手。Floyd看上去已经快不行了。”
“那是他自己的事,是他背叛我们所背负仇恨的代价。”
“但是,当年你不是就已经将那些人杀了么?这次的病毒,不知道已经杀死了多少人。既然如此,还是觉得不够吗?”Gustav这话是对李蒙说的,但是眼神却看向皇后那里。
28 停战
皇后听到这句话,脸色却忽然变了。
Gustav立刻察觉到了那微妙的变化,试探性的追问道:“怎么了,难道你当时没有杀掉那些人吗?轻易的放过那些杀死皇后的那些刽子手们,如今却来夺这些无辜之人的性命,这算什么复仇?”
被Gustav这么一说,小皇后的脸色却更加难看了。李蒙见到这样的情形,看上去并不愿意与Gustav再纠缠下去,而是转身就走。
Gustav赶忙追了上去:“喂,别走啊。你跟我说一说,你为什么没有杀那些人?”
李蒙还在往前走,一个带着啤酒瓶厚度镜片的小男孩毫不知情的撞到了李蒙身上。李蒙抬手去挡,小男孩被李蒙弹出去了好远,好不容易爬了起来,镜片不知道摔到哪儿去了。
“同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睁着两只焦距模糊的、突出来的大眼睛朝李蒙道歉,抬头的瞬间他看到了玛丽皇后的头颅,愣了一下。
Gustav以为他发现自己撞到了一颗孤零零的脑袋,吓的不敢说话了,却没想到他又傻乎乎的朝皇后的脑袋道歉鞠躬:“小妹妹,对不起啊。你知道,我不是有意的,你就原谅吧……”
——你知道,我不是有意的。
同样的话,她也说过。然而,她却被推上断头台,身首异处。到最后,那个刽子手连一句“没关系”也没有对她说过,所以,她选定的第一个报仇的对象就是那人。但是没想到,等到Pasamonte带着她来到那刽子手家的里的时候,正看到刽子手吊死在了自己家的房梁上。卧床不起的盲眼老婆婆告诉Pasamonte,他行刑回家之后便精神恍惚,只是不断的喃喃自语。
“他说了些什么?”Pasamonte的剑已经举起,随时准备将那盲眼老婆婆一剑砍死。
“他一直在说对不起。”老婆婆的话被一阵嘶哑的咳嗽打断了,她又重复了一遍,“他说他对不起皇后。他知道皇后是无辜的,皇后她非常善良,是他害死了皇后。”
原来,每个人的内心都是会有一丝善念存在的。但是那些脆弱善念,总不能凝聚到一块儿去,也总是来的太迟了。后来,Pasamonte日复一日的与她倾诉着自己的仇恨,那一幕几乎快要忘记了。
如今再想起来,回忆却又是纷拥而至。
她乘着繁复华丽的马车走进巴黎,市民们围在路的两边夹道欢呼。她拿起一把装饰着珍珠的扇子,挑开那轻薄的幔帐,与围在自己身边的人们行礼。铺了满地的鲜艳花朵,将花都沉溺于一片花海之中,美的让人心悸。那些个人见到自己与他们行礼,兴奋的将捧了满手的花束朝天上抛去,漫天花瓣飞舞。
“那是我们的皇后!天哪,她是多么美丽的人儿啊。”
“这就是从奥地利远道而来的玛丽皇后,她简直像天使一样。”
夹道欢呼的人群,每张脸上都写满了羡慕与信任,瞬时间,那些人群又与围着断头台高声叫骂的人群相互重叠。两百多年来交替着、循环着、找不到终点的仇恨在这一瞬间又回到了原点。原来,她还是那个简简单单不谙世事的小皇后,是那个无条件爱着自己土地上的子民的人。只是在不断的循环中,因为伤害而学会怨恨,也因为善意而懂得爱。
小男孩依然在那里手忙脚乱的道歉,Gustav伫立一旁不语,李蒙袖口的手术刀已经滑出了手腕,只差一刀割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冲撞皇后的人的喉咙。
“我原谅你了。”小皇后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她用那不再生涩的法语对李蒙说道,“Pasamonte,收起你的刀,送我离开吧。”
“可是……”李蒙开口还想争辩,却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