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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花园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有一个老人,他穿着蓝色的棉袄,式样非常老了,满头的白发没有梳理过,在阳光下白花花的一片,和这里的人好像两个世界的人一样。老人显然动作不利索了,他剪着树枝,不一会儿就要直起腰来拍两下,看一会儿再弯腰剪。我叹了一口气说:“唉,这年头世道不好,老人也不得不出来干活啊!”白翌也看着老人,然后侧过脸对我说:“你还真是敬老,不过别忘了借寿婆的事。”我瞥了他一眼,眼角滑过老人,发现在他身边有一个穿着一身红色的少年,他站在老人身边,微笑地看着老人,好像是看一个多年的老朋友一样,他长得很漂亮,像模糊了性别一样的秀丽妖冶。少年看到了我,对我微微一笑,动了动嘴唇。我揉了揉眼睛,想再仔细看一看少年时,他已经不见了,老人身旁探出的是一朵鲜红似血的舍子花。老人看了看身旁的花朵,笑着收拾好东西后,就往房子的后门走去。
我正要对白翌说话的时候,那个甜美可爱的服务员走到我们身边。我对这个姑娘的印象很好,主动向她打招呼,她朝着包房那里看了看,确定纪君豪还在那里后,对我们说:“两位,你们想要知道真相的话就跟我来。”
我和白翌互相看了看,点点头就跟着这个服务员小姑娘走了。她走到楼梯下的一个转角处停下来,脸色没有前面那么明媚了,阴着脸对我们说:“两位先生,你们不要听纪经理轻描淡写地说法,其实这里真的闹鬼……”女孩子的脸在暗处,显得有些阴森,她看了我们两眼,然后继续说下去,“纪经理很多隐情都没有说,这里根本已经没办法待人了!”
白翌点点头说:“那么你来告诉我们这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女孩子捏着裙角,让自己尽量保持镇静:“这里的服务员其实都很害怕!说实在的,就算纪经理给我们三十倍的工资我们也不会干的,但是我们的身份证件被他扣着,我们没办法……我也是后面才来的打工妹,只知道这里生意很好,纪经理在这里笼络了很多各方面的门道,想要发展周围一带的洋房,弄成一个度假小区,本来都说好了,为此纪经理需要内部人员调整,把一部分不需要的人开除,然后再招聘一批有能力的员工。”
我心里想,这个姓纪的还真是野心勃勃啊!想要搞个人度假别墅小区,是个狠角色!
女孩子从我们眼中看到了对纪君豪的反感,于是放心地继续说下去:“我们中很多人已经陆续被纪经理辞退了,剩下的都很怕哪天也工作不保。其实纪经理最想要弄走的是孙大爷……”我插嘴道:“是不是那个老园丁?”女孩子点点头说:“对!就是他!他很早以前就在这里了,据说他的上一代也是为这幢房子的主人做园丁。因为他是孤老,没有结过婚,纪经理的表姑妈临走时就希望纪经理能够留下孙大爷,纪经理因为想要快点拿到房契,于是满口答应,现在他的整个饭店都极其高档,他不想要那么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子给他弄花园了,觉得留着很碍事。”
我们眼神中对纪君豪地鄙视又更加深了,服务员不客气地说下去:“纪经理处处为难孙大爷,大冬天的要他去拿着漏水的水龙头浇水,给他加重工作量,就等着他自己说不干,没想到孙大爷居然都肯干下去。我们私底下也为孙大爷抱不平,后来他干活干的都得了肝硬化,几次晕倒在草丛里,都是我们发现给抬回来的。之后怪事就发生了,比如客人用餐的时候说看到汤里有人影子,还有说听到楼梯上有很响地脚步声,但我们的地毯是隔音的,根本不可能,还听到有人哭和孩子的笑声,于是大家都开始害怕了。”
我想了想问道:“照那么说其实也就这些,应该没有多严重,怎么闹得大家都像被鬼缠身一样呢?”
女孩子摇了摇头说:“事情远没有结束,诡异的还在后头呢……”说完,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一阵冷风,楼梯上滚下来一个东西,我们都被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只红色的小鞋,样子十分老式,上面还绣着一朵红花。女孩子突然吓得哭了起来,转头就跑开了,我们想拦住她都拦不住。
白翌蹲下身捡起了那只鞋,我凑过去一看,这只鞋十分新,但这个时代应该不会生产这种样式的鞋了,怎么会从楼梯上滚下来?我抬头看看楼上,突然发现在栏杆暗处的角落里有一双眼睛盯着我们,当我看向他的时候,那个影子一闪就消失了。我不由想起在花园看到的那个红衣少年,这个鞋样应该是小孩子穿的。我对白翌说:“老白,这里真的有些邪门啊。”他一直盯着鞋没有说话,然后抬头看了看楼梯,回头和我说:“我们去看看那位孙大爷吧。”
我们到处打听孙大爷的住处,最后一个门卫告诉我们,孙大爷就在后门一个暗角的阁楼里。
一进入房间,我们都看傻眼了。房子里只有一个二十瓦的电灯泡在顶上晃悠,床上的毯子已经破到不能再破了,墙壁是用报纸糊上去的,上面还有点点霉迹,远远就能闻到股刺鼻的霉味。没有桌子,只有两张方凳拼起来的临时台子凑活,上面放着两个干馒头和一些咸菜,还有一些瓶瓶罐罐的药。我无法想象一个老人家要如何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
孙大爷刚干完活,正躺在床上。天气很冷,他手里捂着冲有热水的玻璃瓶子,一看有陌生人进来,显得有些诧异。我们有些不知该怎么说,都显得很为难。我们本来认为这些怪事都应该是这个老头为了不想走才闹的,现在看到他的处境,我们完全同情了这个孤苦的老人。
老人慢慢地爬起来,披上那件蓝色的破棉袄,看了看我们开口说:“二位不是纪经理请来的客人么,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白翌客气地说:“我们来是想要了解一下这幢房子过去的事。”
老人家给我们搬出两个小凳子,然后说道:“唉,我知道你们怀疑是我干得那些事,说实在的,我是有些恨姓纪的,但是没想过玩那些装神弄鬼得勾当。”
我点了点头说:“我们知道,我们只是想要了解下这房子原先的事情,就数您住这儿最久了,有些事也只有大爷您才能告诉我们。”
孙大爷看了看我们,然后把头抬起来看向暗窗外的梧桐树,他怀念地说:“我在这里守了一辈子,我父亲那辈也在这里守了一辈子。当初这房子是一个苏州富商盖起来的,他留过洋,是第一批中国的留学生,回来之后就做起了钢铁生意,成为非常富有的人。我们孙家就是跟着他一起从苏州过来的,据说老爷对我们家有恩,所以我父亲就为这家人干了一辈子的活。他告诉我,孙家要替这家人守一辈子的房子来还他们的情。”
我心里感叹,孙大爷真是难得的知恩图报的人啊!他看了看我,笑着说:“别说,你长得有些像小少爷,特别是嘴巴和下巴。”
我指指自己,看了看白翌,他没有插话,一直在聆听老人的回忆。孙大爷笑着说:“是啊,这家人一共有三个孩子,最小的儿子身体很不好。当时我也是个孩子,他比我没小几岁,所以我等于是他的玩伴。他是一个很调皮的孩子,就喜欢和我玩,不过小少爷在十二岁的时候得了一场风寒,没有熬过冬天就走了……”老人沉默了许久才继续说下去,“他下葬的时候是我给他装的身……在他最后那段时间,我答应过他,到了来年开春,就带他去看后院梧桐树上的燕子窝,带他看小燕子去……但是,他没有熬过去。”
老人此时不再说话。这个屋子十分昏暗,外面即使阳光不错,透过来的却只有几丝细微的光线,落在老人手上的玻璃杯上,泛着柔和的光。
白翌盯着老人看了一会,然后开口道:“孙大爷,谢谢您的帮助。您放心,我会想办法让您继续在这幢房子待下去。”
孙大爷笑着说:“谢谢你们了,我这把老骨头其实也撑不了多久了。”
我听着特别难受,现在可以确定那些东西绝对不是孙大爷搞得鬼,他守了这幢房子一辈子,不会让房子毁在自己的手上。
我们两个走出来后非常沉默,心情都不太好,特别是想到纪君豪那个奸商,心里更加不是滋味。没想到说谁谁就来了,纪君豪像一个太监跟着贵妃一样地走在白月灵身后,我突然心情就恶劣起来,你在这里逍遥快活追女人,人家沧桑一辈子的孙大爷被你逼得肝硬化!
纪君豪不知道我们已经见过了孙大爷,他笑呵呵地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