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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飞了起来。他到现在才开始回想熔岩谷不大不小的惊险经历,以及后知后觉地为加入佣兵团感到兴奋。构想了许多未来的愿景之后,困意来了,他强忍着腹部和右肋的不适感说服自己睡了过去。
隔壁房间的人远远未到睡眠的时刻。
黑色的斗篷从窗户飘进房间,修长的手臂往侧面一掀,斗篷顺着风的方向落到地上,戴着半截金属面具的男人单膝跪地,“陛下,久未觐见,阿瑟向奥艾伦之母为您祈求安康。”
“坐吧,贝基刚好没空,否则我们三个人就能喝点东西叙叙旧了。”米提莱特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阿瑟点头以示赞同。
“来聊一下这支佣兵队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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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荷伦安踏出房门。
“早安。”
荷伦安倒退两步,关上了门。为什么米提莱特在这里?他转个身,想不出任何理由可以阻止米提莱特。刚才米提莱特是从左边的房间出来的,荷伦安看向左边,床头正靠着墙壁,与隔壁房间那么的近,把耳朵贴上去说不定就能听到米提莱特的动静。他敲了一下额头,把头巾勒紧,开门出去。
米提莱特已经离开了,房门紧闭。他吸了一口气,往楼下走。在楼梯半路遇到克雷兹,“去我房间,有东西给你。”
荷伦安改变方向,跟着上了三楼。进了房间之后,克雷兹抛给他两个圆形的东西。他慌忙接下,一个是大地之卵,另一个是比前者大一倍且有淡蓝色的纹路,在光线底下端详才能发现,那纹路还泛着银光。
克雷兹说:“大地之卵每人一个,你可以拿去卖了,价钱应该够你吃饭住宿。”
荷伦安举高拿着另一个卵石,“请问,这也是吗?”
“噢,差点忘了。这是个真正的蛋,如果没看错,应该是冰系生物的蛋,你小子运气不错。”
荷伦安手抖了一下,差点把蛋摔下,“天啊,我可没孵过蛋,要不,给哈伦?”他要忙的事情够多了,还多一个蛋,不是会更加混乱?听说孵蛋是一个严苛且漫长的过程,就算真的来得及孵出帮得上忙的生物,也参加不了怪物角斗。荷伦安可不敢把刚出生的小动物送上战场。
克雷兹不耐烦地说:“我们谁孵过蛋?别像个娘们那么婆妈,你捡到的就归你管。别的事情问小霍尔去。”说完,克雷兹大掌一挥,把荷伦安推出了房外,他顺手关上门。两个人一前一后下楼。
荷伦安把大地之卵拿到了杂货店,店主把卵石砸开,里面果然有一只纤小的生物,已经死了,但尸体还保存得很好。荷伦安得到了六十颗石榴籽大小的紫黑色宝石——这算是艾斯蒂大陆诸多宝石中,流通得最普遍的一种了,因为它最轻,数量也不算很多,恰好够日常流通使用。
荷伦安上辈子刚恢复意识的时候不太适应这个世界的钱币,因为它不像T国那样有三个面值,无论是宝石还是纸币,都只有一种面值,当买或者卖的东西比较贵的时候,就要增加宝石或者纸币的数量了,而且不同宝石不能搭配在一起。
总之,荷伦安有钱了,可能够用三四个月。
他回旅店后找到了小霍尔,问了一些蛋的事情。小霍尔看起来很内向,但回答得很认真和全面,荷伦安觉得小霍尔有很大潜质去当一名教师,如果这个世界有教师的这一个职业的话。
小霍尔说,熔岩谷里其实有很多荷伦安当天所见的岩洞,他们到达的那个算是最小的,而火焰的力量之所以会那么弱,是因为这颗蛋吸收了。有些冰系生物孵化的过程中需要吸收大量的热。也就是说明,这颗蛋不一般。
“不能知道它是什么种族吗?”荷伦安问,有了一点期待的情绪。
小霍尔答道:“它应该是被那条火岩蛇偷去的,火岩蛇在等它孵化,所以我猜测它可能是某一种鸟类。”他轻轻喘了一口气,“嗯……食欲旺盛的火岩蛇对很多生物都有兴趣,需要吸收火焰力量孵化的冰系生物也不少,我无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不好意思。”
“别道歉,我很感谢你的帮助,原谅我那么啰嗦,”荷伦安也拘谨了起来,“我应该怎么孵化它?”
小霍尔想了一会儿,说:“准备一个小铁炉,你知道的,贵族用来烧香料的那种,”瘦弱的小手比划着,“圆形的,有盖子,还有用来提的铁线。”
“然后呢?”
“找伊佛力,让他用魔力烧一些小石子,烧到最烫,然后倒进炉子里,蛋就塞在中间。你只要每天把它放在阳光下晒并用火烧炉子就行了。”
荷伦安问:“晚上呢?”
小霍尔答:“傍晚,趁白天的余热还没褪去,用最厚的布或者被子把它盖住。”回答完荷伦安的所有疑问,小霍尔咳了起来,荷伦安为他倒了一杯水,并郑重道谢后离开了。
荷伦安把蛋放到床底,计划好了明天要做的事:买炉子,买点水果当小霍尔的谢礼,多吃点水果对治疗咳嗽有好处,最后,要买点礼物答谢哈伦和伊佛力,有事求伊佛力,所以他的那份要大一点。石榴籽——荷伦安决定这么叫它——在大陆很多地方都能用,所以他恐怕要动用包裹最底层的纸币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永远猜不到我什么时候更新……【是不是很欠扁?】
☆、地下卖场(1)
第二天早上起床,荷伦安原来打算下楼吃了早餐,再回房间拿钱置买东西,但一出房门又见到了米提莱特。几乎连思考都没必要,他缩回了房间。
米提莱特注视着隔壁突然关上的房门,一直以来存在着的疑问更加大了。很明显,荷伦安很不喜欢他,不,甚至可能是厌恶的。他回想相遇至今的种种情境,第一次在荷伦安的房间见面,荷伦安的反应就已经很不寻常了,往后更是想方设法地躲他,或者避开他。米提莱特能用十根手指数清两人视线交集的次数。
噢,当然,荷伦安偷偷打量他的那部分不作数。
米提莱特可以清晰地辨别出来,对视时荷伦安眼中的责备与挣扎,偷偷打量时的……眷恋,匆忙别开的视线里的不甘。一连串的情绪不可能是用于对待一个陌生人的。
可是……米提莱特以前的确没见过荷伦安,哪怕有来处不明的熟悉感,但记忆中没有任何荷伦安的图像。而且,他不认为荷伦安能知道他们一族的计划。
不得不承认,他早在秘巫那里的时候,就已经对荷伦安多留了几分神。他有一些不确定好坏的预感,很微妙。
荷伦安在房间里踱步,最后坐在床边打开了包裹,上面几层都是衣服,整整齐齐地叠成最妥当的正方形,他把衣物搬开,再把一些杂物拿走,露出最低成的一个小包裹。包裹上有一个隆起,他仔细回想了一遍,确认小包裹里只有纸币和一两颗很小且不太值钱的宝石。这个隆起的形状既陌生又熟悉。
他迟疑地打开小包裹,一把精致的匕首进入眼帘,在晨光中闪烁着美妙的光芒。荷伦安坐到窗边,毫无自觉地一遍又一遍轻抚精雕细琢的刀鞘,不知道想了什么,他把匕首插到了腰后的束带上。
他从包裹里拿出计算好的纸币,把一切收拾好,下楼。
旅店门外,克雷兹佣兵队以习惯的排列方式聚集在空旷的一角。荷伦安一出来,就被温蒂拽了过去,刺客以外的队员都在。
“怎么了?”他问。
站在最外沿的温蒂挺着胸脯,无视过往男人的打量,说:“我们要去一个地方。”
荷伦安不确定要不要继续问下去,比他高足足一个头的温蒂弯下腰,凑近他耳边继续说:“一个地下卖场,我们这次任务的目标很有可能会出现在那里。”
“我……也要去吗?”荷伦安移开视线,看着远处驯马人的粗暴行为。早上没人来通知他,或者是不用他的吧?
“你不被列入这次的任务里,”温蒂重新站直了腰,“我就随口一提,米提莱特倒是被要求加入了。反正,你是不用管这次的事了,不过那个地方挺有趣的,你应该去凑一下热闹。”
荷伦安正好要买东西,卖场,在他看来就是卖东西的地方,所以他也没多想,点头就答应了。克雷兹也不介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