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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我和波西就这样对面站着,陷入沉默,雨水落下来,在地面溅出一朵朵雨花。
有一群人的脚步声响起,有这个阵仗的,恐怕只有国王陛下了。他最近刚刚大病痊愈,走路声都有几分虚浮。波西愣了一下,立刻倒退半步,弯腰致敬。
国王对众人做了一个退下的手势,波西就和仆人们一起到了走道的尽头,替我们守门。我转过身来,换平时,我大概会吐槽他的阵仗,但现在,真的没那个力气。
国王陛下随意选用了一个开场白,他摸了摸手上象征权势的紫宝石戒指:“弗朗西斯,你的伤好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我含糊其词的说,其实是已经好了,我可是魔王,恢复力只有勇者才能和我相提并论的。
国王应该听出了我的潜台词,然后他说:“……我得到了一些消息,看起来似乎和米那托有关……”
“他在哪里?”
国王顿了一下,他这个眼神,是在审视我的状态,是否能接受他后面的话,但我很烦,一点也懒得和他装模作样。半晌,国王总算是开口了:“奥丁·黑羽找到了魔王的镰刀,他有想要取代魔王的野心。”
“这人是谁?”我露出了茫然的神色,而且……国王陛下是从哪里得知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的?
国王陛下被我卡了一瞬,他提醒我:“黑羽家的长子。”
哦,就是那个被勇者暴打一顿的倒霉蛋,那个……白鸦?
我艰难地把这个人从记忆里扒拉出来,这不能怪我,如果你也有上万年的记忆,大多数无关紧要的事物都不会惦记在心头的:“他怎么了?”
国王陛下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信已经被打开过一次,上面的蜡封上刻着两个羽毛相交的圆形图案。
勇者在我手上。
想要他活着的话,就自己一个人来万魔殿吧。
——奥丁·黑羽。
骗鬼啊喂!
这种渣渣米那托可以一个打十个好不好?就算是有镰刀……我能不知道镰刀到底作用是什么吗!
我手一扬,就把这封信烧掉了。
国王陛下看见我的举动,最后挑了挑眉:“如果我是你,我会去的。毕竟……”
国王慢吞吞地补充:“只要有可能,你都不会放弃的,不是么?”
……他这句话说对了。
我叹息一声,一想到米那托有可能被那种废柴抓住了,我就忍不住的揪心,正常情况下,这种事情绝无可能,但如果说,有意外呢?
到底什么样的意外,才会导致这样的情况呢?
一想到这一点,我就忍不住地揪心。
国王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我略一挑眉:“怎么了?”
“给个建议,如果可以的话,最好隐瞒你伤已经好了的消息。”国王眨眨眼睛,“大事上,我从不坑你的。”
你的意思是,你以前坑我的那些,都不算大事么?
我忍不住用眼角斜了一眼的国王,最后还是放弃了——在任何非武力的比拼上,我从来没有赢过这家伙。我叹了一口气,往前迈了一步,周身的场景瞬间变换,冰冷的雨水,深沉如黑夜尖锐如剑尖的群山,这里正是流放山脉。
我伸出手,把一个人从影子里扯了出来,对方身形摇晃一下,随后栽倒在地,狼狈不已。我忍不住评价道:“还真是难看啊,乌鸦。”
“陛、陛下……”乌鸦在地面上挣扎了好一会儿,大片大片的鲜血从他的伤口中迸溅出来,落在黑土地上,迅速地被稀释,“……很抱歉。”
他这么一说,我也板不起脸,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治愈术卷轴,撕开,给他做了治疗,在这个过程中,我打开魔王之瞳,轻易的回溯到了原因。
……
“你疯了,哥哥!”乌鸦盯着白鸦,像是在看着一个疯子。
白鸦左手按着镰刀刀柄,微微一用力,刀刃就撕开更大的伤口,鲜血涌出,白鸦用右手点了一点血,涂在自己的唇上,这让肤色过白的他,看起来终于有了一点人气。
“疯掉的是整个黑羽家族。”他冷笑一声,“奴性刻进了你们骨子里了吗?我追求的胜利,你根本就不理解……”
“当然,我也不需要你理解。”
白鸦说完,拔出镰刀,居高临下地俯视乌鸦:“你就抱着你那个陈腐的守旧观念,悔恨的死吧。”他说完,就把乌鸦锁死在阴影里……看来,他的目标就是让乌鸦独自一个人,鲜血流光地,孤独地死去。
……
我叹了一口气,没有找到米那托的影子,就放弃继续向上回溯了。白鸦这个中二的家伙,怎么说呢……和所有人的画风都不对啊!
这样一想,乌鸦瞬间也显得顺眼许多。毕竟,如果负责这个职务的,是白鸦那个中二……光想想都是头疼欲裂的事情。
我伸出手,点了一下乌鸦的额头。魔王没有治愈的能力,但是我能够把自己的一部分力量赐给属下……虽然不多,起码也把乌鸦的能力提升到和白鸦差不多的情况下。
为什么不是压倒性的优势呢?
因为那样就不有趣了。
我冷漠地想——或者说,这才是魔王的本性——势力也好,毁灭世界的大业也好,都比不上有趣这件事情重要。反抗自古的传统的白鸦,和忠诚于我的乌鸦,两者之间的战斗,越是均衡,才能演变出越精彩的大斗。
“走吧。”我对乌鸦招招手,率先向万魔殿走去。
不管怎么说,白鸦出的招,我接着就是了——最好别让我失望,别让我无聊,在见不着米那托的时候,我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第18章 白鸦逆袭第二天
白鸦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狂妄。我和乌鸦刚刚走到万魔殿的山脚,尖月领主就迎了上来,她看我们的目光有些复杂,对我致礼:“陛下,请和我来吧。”
踩在蜿蜒的台阶上,风雨越发凄厉。比起紫荆的皇宫,万魔殿又多了几分怨气,万古的亡灵在这里汇聚,在这里长眠,最后把这里的每一寸泥土里,都凝聚着磨成粉末的血肉和爱憎。
白鸦显然在主厅里已经等我许久,他把白色的头发扎起来,比起第一次遇见的狼狈,显得英气勃发。他坐在魔王的御座上,手中握着我的镰刀。
我正想嘲笑他,拿着镰刀也不像魔王,这时候,我突然感到脚下一滑,身后的阴影化作实质,缠绕上我的脚踝,腰,手臂,脖子,把我拉成十字状,悬挂在半空中。
魔王的镰刀自带技能。
黑影束缚。
我挑挑眉,过去的魔王多少用这一招调戏过公主,但被施展在自己身上,还是第一次,多少有些新鲜。
但如果你只有这点的水准,也敢向我挑战,未免太让人失望了。
我正打算挣脱,乌鸦突然往前走了几步,站在白鸦的面前,义正言辞地叱喝他:“白鸦,你这个叛徒,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的这句话,让我暂时熄灭了亲自出手把白鸦打成渣渣的想法。
“噗嗤。”白鸦嗤笑一声,“愚昧的是你们,我行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你们已经被上万年的传统蒙蔽了心灵,已经不知道,荣光也好,权柄也罢,都不是跪在地上祈求别人赐给你们的东西……我想成为黑暗之主,万魔之王,所以我要亲手把这一切都抢过来。”
“哥……”乌鸦艰难地吐露了几个字,“你真狂妄。”
“我是否狂妄,这种事情并不是你可以决定的,而是历史来决定的。失败者自然是狂妄,而胜利者则是霸道。”白鸦举起手中的镰刀,对准了乌鸦,“来吧,你是来阻止我的吧。举起你的武器,不要像小时候那么懦弱无能了。”
说到这里,白鸦顿了一下,带上了若有若无地嘲讽:“把你的坚持的道路展示给我看,成王败寇,世界的真理就这么简单。”
话已经说完,白鸦直接举起了镰刀,朝着乌鸦直接劈了下去——轰隆隆,镰刀扫出来的狂风劈出了长长的裂痕,地面瞬间就裂陷下去了。我当时只感到心在滴血——知道这么大一块黑晶做地板有多难的吗!这一刀下去至少是上万的金币没了。
……不过,我的镰刀威力真的有这么大吗?
我认真想了想,镰刀在魔王们的手中,做过解衣*道具,做过菜刀烧锅,做过晾衣架,也做过开瓶器,但规规矩矩用它来打架,貌似还真没几次,毕竟它的很多技能都和魔王自带的重复了,真打起来,远程的直接几个魔法丢过去战斗结束,近战的不如拳拳到肉的爽。
——说到底,它难道不是一个装逼专用的道具吗?
我心底吃惊不小,看起来,白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