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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柳不由得一惊,低头一看,脚上的环不见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能够在正常的地方吃饭,当即感动得差点热泪盈眶。
而今天的菜式……扶柳一看,当即傻了眼。
两米来长的方桌,堪堪摆了几十个菜式,见他们过来,管事吩咐丫头们,一一揭开,五颜六色,荤素搭配得当,热气腾腾挑逗着人的味蕾。扶柳当即流下了口水。
驰风溺爱地帮他擦擦嘴角,似乎自己把他虐待得不轻。
驰风将扶柳放在主位上,还不忘叫人在椅子上加一个垫子。
驰风首先给扶柳盛了一碗汤,让他先喝下。这才拿起碟子跟筷子,殷勤地问道,“想吃什么?”
“鱼!”
“哪种?”
这桌上光鱼就有十来个菜,鱼类有鲈鱼、鲑鱼、鲶鱼、黄鱼、黑鱼……红烧、清蒸、腌制等等。谁让飞云山水多,不产水怪,就产鱼,而且这鱼的个头都还相当低大。
扶柳堪堪咽了口口水,“都行。”
驰风笑笑,一种一种地挑了肉给他吃。
“哇,真好吃,比得上御厨的手艺。”
“御厨的手艺你也知道?”
扶柳一愣,随即绽出一笑,“只是随口说说,呵呵……”
爷在宫里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条道上被人砍呢?就知道话里挑刺,你倒是把鱼刺挑干净一点呀。
“不过你倒是说对了。这位师傅先辈确实在宫里干过。”
“哦……”
☆、你侬我侬
驰风还真如伺候皇上用餐的太监,竟然只站着一边帮扶柳跑腿夹菜。但显然他没有伺候人的天份,夹过来的菜肴都有点受力过度,一副衰败样儿。
不对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怎么感觉这像是最后的晚餐呢
莫非明天就要上刑场?
“饱了?”
驰风看扶柳的动作慢下来,不由得迟疑一下。
“驰风,你看这几天你也该解了恨了,你什么时候能放我?”
驰风砸吧了嘴,有些不满。我这不是已经放你了吗?
“三天后带你去见长离。不过你得听话,别到处乱跑,别人不认识你,会把你当奸细抓起来的。”
你不加后面那半句我也不会乱跑,能见长离就行。
“那明天不行吗?”
“明天?你下得了床吗?你以为自己是铁铸的?再说,长离今天才醒,你难道想去打扰人家新婚燕尔?”
“什么?”
“长离的身体情况你也多少了解一些。他没死并不代表他活得好。他一直昏睡到今天,两个多月时间未曾睁过一次眼。现在身子也弱得很,所以别去打扰他。三天后是家宴,到时我带你去见他。”
什么?
昏睡了两个多月?
两个多月来他一直在鬼门关前徘徊吗?
扶柳忍不住手有些颤抖。
驰风看看,不知该说什么。最后一把抱起他,“吃饱了就去睡觉,你也好好养养,免得别人以为我虐待你。”
难道你这不算虐待?
扶柳翻了个白眼。任由驰风抱他回房。丫头们跟着端来热水,伺候他们洗漱。洗漱完毕,换了睡袍,驰风便抱着扶柳往床上躺着不动了。
“驰风,长离不会有事吧?”
“放心!有鬼医在,想有事都难。”
“……”扶柳把脸贴在驰风胸膛上,感受着那里的温度,或许这样他才能安心些。
驰风看扶柳少有的温顺,安抚性地抚着他的背脊。
“扶柳,为什么对他那么执着?还冒险从长恨天逃出来?”
“原因嘛,有很多。”
“能告诉我吗?”
“看你表现。”
“好,记得一定要告诉我。”
看不到驰风的脸,却能听出话语间认真的味道。
而此刻另一对正在飞烟凌云东面的偏殿一起看月亮在山间穿行。
“美吧?”
“嗯。慕桓,在我昏睡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带我来看过?”
“嗯?”
“总觉得有些熟悉。”
慕桓咬着长离的耳朵,轻声说,“原来你都能感觉到。明早,我们再来看日出好吗”
“好。”
长离翻身爬了起来,挂上慕桓的脖子,“今天想要吗?”
长离的眼睛闪闪发亮,仿佛夜光中的精灵。柔顺的长发覆盖在背上,犹如黑色绸缎,触之一片滑凉之感。
慕桓宠溺地摸摸长离的脑袋。“傻瓜,你身体还没好呢。”
“我很好。”
“那也不行,别忘了你刚昏睡了两个月,我不想你再昏睡几个月。”
“可是……”
慕桓轻柔地搂住长离,“你在担心什么?一下午都心神不宁的。”
“慕桓,我怕你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买下我。”
“傻瓜,我从来不干后悔的事。”
长离在慕桓唇上啄了一下。
“可是,你知道的吧?我的身体……”
“……”
“大夫说我没多少时间了……”
“那是长恨天的大夫吧?在鬼医手里,你死不了。何况没我允许,你也不许死,知道吗?”
“嗯!”长离不敢看慕桓,蹭在他的脖子上。
“慕桓,你真是个好人。”
“长离,你错了,我只是一个自私的人。”
因为爱而自私。
长离乖乖地趴在慕桓身上,山上的风很凉,即便是夏天。
慕桓搂得更紧了些。直到听到长离均匀的呼吸,这才抱他进卧房。
翌日,天下雨了,慕桓失望地看着窗外飘荡的磅礴大雨,本来是想让长离见识一下那日出千山的云海奇观的。
长离不以为意,心满意足地喝着流霜亲手做的燕窝。慕桓抱了长离一会,就去办他的正事去了。虽然给管事们放了假,可这飞云山庄的事情可没法子就此停顿下来的,还是有好多事情需要他处理。这不一早大旗主冒着大雨而来,慕桓只能不甘不愿地放开长离。
长离靠在软榻上,看着如瀑布般的雨帘,烟雨迷蒙中似乎还能看见一些山的轮廓。虽然没看到慕桓引以为傲的日出,但这里看雨境还真是不错。
在慕桓身边的日子真的是不错,总给长离生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太不真实,仿佛一个不注意就会破碎掉。长离一沉溺就会陡然甩甩头,看到一切还真实地存在着,这才能承认这一切。或许因为觉得太过美好,他心里反而越发地不安起来。
慕桓对他太好,把他捧着手心,小心地呵护着,他那不时显露出来的担忧和焦急,让长离看不透,猜不明白,却还问不出口。长离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慕桓了,尽管他似乎总是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
飞烟凌云好美,美得不可方物,仿佛神仙境界。饥饱冷暖都有人悉心照顾着,他突然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贵公子,拥有了无上的地位与权力,而这一切都是慕桓赋予他的。可慕桓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不值得他这样对他。一切的一切来得太突然,他毫无防备,事事都如此称心,猛烈地撞击着他的良心。
为什么?
慕桓是个好人,即便是好人,也不该对他如此之好。
他其实只需要一个安身之处,可以有片瓦遮风挡雨即可。不需要有山珍海味,不需要华服在身,只要饿不死,稍微能够保暖就好。就像当初跟哥哥在破烂的小屋,虽然很辛苦,可那样过得很真切,真切地幸福萦绕在身边,心里很踏实,因为那是哥哥给他的。
慕桓给他的,也很幸福,只是更多的是让他受宠若惊。他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他。
慕桓似乎真的跟他以前向他说的那样,“我对你没兴趣。”
是呀,即便长离有意,慕桓也不动他分毫,这让长离不知所措,除了身体,他还有什么可以报答他的。
“你需要好好静养。”
这个理由很衷心,也很冠冕堂皇。
慕桓,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替我赎身?
我真的不需要你那样厚重的怜悯。
可慕桓的脸上除了怜爱,还有娇宠。轻轻的,温柔的,骚动人心的娇宠。长离一度以为他是喜欢他的,甚至如珍宝般珍惜着他,就跟无痕当年初见他时的模样。可是应该只是自己的错觉,仿佛通过非正常手段获取了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事后必将付出双倍代价。
“流霜,你在这里习惯吗?”
流霜似乎没料到长离会有此一问。若要说习惯吗?最初是不太习惯,可多呆几日,其实觉得这里也很舒服,比之在送清坊还要来得顺心。毕竟这里没有需要她担心的东西。长离的健康问题都交给了鬼医,长离的饮食有管事分毫不差地安排,长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