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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而他又都知道。
“去你想去的地方。你的家。”
“家?”
“对于一个漂泊在外多年的孩子来说,有他父母在的任何地方,都是家。”
席安入迷地盯着周少将那双深棕色的眼睛,仿佛整个人都在吸了进去。在那双眼睛里,有他所渴望看到和知道的一切,席安找不到话语来拒绝,他就是呆坐着,眼睛都不带眨地看着他,听他说话。
“你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那里更需要你。所有的答案。我带你去找门。”
“小安。”高宪试探地叫了一声,屏着呼吸,慢慢地伸手将席安握紧的拳头抓在手里。“小安?”
“嗯?”席安愣愣地回过头,有些茫然地对上高宪担忧的眼睛。高宪的眼睛里总是藏了很多很多的东西,小时候席安很喜欢猜里面有什么,因为如果猜对了就会特别有成就感。他喜欢这种成就感,像此刻。
“菜都快凉了,怎么不吃了?”
“我只是在想。”席安垂下眼眸,用筷子头点着碗里所剩不多的米饭。“当你渴望一样东西太久,你会习惯去渴望它,习惯渴望它的生活。你不知道,如果没有东西去渴望了,日子会变得怎么样。”
“周少将。”高宪没有再问席安,依旧抓着他另一只手,重新恢复淡定,对上了一直看着他们的周少将的眼睛。非常温和的一双眼睛,但高宪不喜欢。“那么远过来,今天一定很累。早点休息,还有时间。”
“还是高宪上校考虑周到。”周少将淡然笑着,客套道。“虎父无犬子,高将军真是让人羡慕。”
高宪跟席安一路回来,两人在住宿楼下的花坛边抽烟,席安那根是高宪掏出来给点上的。因为只是借了点屋里的灯光,又是晚上,光线很暗。周围静悄悄地,连风声都没有。小山并不喜欢被圈养,一直吵着要出笼子,出了笼子就搞破坏。好在它怕薛游,薛游一瞪眼,就缩在角落不动了。高科说如果席安喜欢的话就给他找条狗来,狗不比猫会一直跟着你。但席安要留下小山,怎么会只是因为喜欢小动物?
“看来高等的生物都没有幸免。”席安吐了口烟,像在玩一样,又吸了一大口含着,然后撅嘴一点点吐出来。长长的一道,吐得快憋不住气了。“周少将是感染者还是免疫者?”
“约瑟上尉是免疫者。”高宪踩灭了自己那半根烟。“我们进去了,夜里太冷。”
“那么多年了,一个个免疫者活生生地在眼前晃着,怎么就……研制不出有效的抗血清。”
“每年有那么多人感冒,感冒药那么多,年年还是有人感冒,有人一年还感冒几次。”高宪拿过席安抽过的烟吸了一口。“不管你怎么决定的,我都支持你,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浪费……”
“我帮不上忙。”席安摇了摇头,眼睛和鼻尖都红红地。“但我会活下去,然后将来某一天,在,将来的某一天……我要把大部分的真相记录下来。……会有更多的人知道,不是全部,但……总是有部分人。”
“高科和薛游,你可以放心交给我。”高宪犹豫了下,从侧面紧紧地抱住了席安。“我们等你。”
“我会回来。”席安放松身体,整个人缩进高宪的怀抱。“我们都会挺过去。”
“我们当然会。”高宪闭上眼睛,鼻尖在席安的发梢上蹭了蹭。“我之前看到薛游很喜欢这样做,跟一只猫一样非常……蠢。但是感觉真的很好,心里很满足。你也知道,希望很重要,关键时候,可以靠着它支持下来。尽管听着看着那么虚无,但还是非常强大的……精神力量。”
“约瑟上尉是免疫者。”席安大睁着眼睛,盯着天空。这天晚上没有月亮,星星也极少。二楼的走廊窗户后站着一个人,高高大大地一直盯着他们。席安知道是谁,高宪也知道,只是都没有提。
“高科只是普通感染者,跟徐博士,何百家,还有小栋,欧阳他们一样。”高宪在席安的耳后用力地亲了亲,没有再避讳任何亲密的举动。“不用担心我,还有爸爸他们,我们也会没事的。如果你见到他,还是跟之前一样相处就可以。如果……如果见到你父母……替我问声好。”
“你和周少将的任务不一样,所处的环境也不一样。”席安跳开了高远司,用跟高宪一样平静的语气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接受过怎么样的治疗,既然你说你会没事,那我相信你。”
“你相信我没事,那我就会没事。”
“哦。”席安回头笑道。“原来设了个圈等我呢。”
高宪漫不经心地回了句道:“这不是挺好的吗?”
席安本来想顺着继续笑笑,跟高宪也亲昵一下,但是看着高宪的眼睛又装不出来。忽然有一种诡异的悲伤,从心底里被高宪难得明显爱慕的眼神一点点勾出来。答案就在附近的某个地方,但他找不到。
被病毒杀死的人,有的真的死了,有的变成了游尸,有的变成了丧尸。那会不会有一种被病毒杀死的又异常强大的人,在“死”后,以一种新的形式继续活着。他们依旧会思考,会动,还拥有感情。
在这种病毒出现前,也没有人知道,死亡,会被重新定义。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打算要进入后层收尾了,所以还是慢慢来,要把想说的东西都说出来才行。
☆、60、临行前夕(修)
病毒感染其他哺乳类,并使它们出现感染症状已经获得确认,那只丧尸犬不过是其中又一直观鲜明的物证。只是这些动物的感染到底是因为自身还是人类之前的实验尚且不得而知。爬行类的实验也早就在进行,目前无任何数据公布。病毒似乎总是比人的研究和发现跑得更快,事实上也确实是人类一直在追赶病毒的步伐。病毒到哪里就跟到哪里,病毒变异到什么程度就努力往那个程度钻,非常被动。在病毒出现前类似的研究在病毒出现后不仅没有给予帮助,反而更像是一个笑话。
目前幸存下来,病毒在体内未发作的人,有一部分非常地消极,他们没有斗志,对生活也失去了目标和信心,只是还不会自杀,就那么一天天过着,要去哪去哪,要做什么就去做什么。高宪他们也一直在想办法鼓舞这些人,只是之前被给了太多的承诺和希望,就跟被用了最大剂量的药物安慰过,现在再如何下药也没有大的效果了。小片警儿后来又跟高宪做了一次报告,当天晚上如常入睡后便再没有醒来。
“自然死亡吗?”
尸体被第一时间进行了解剖,体内器官表面上都没有问题,唯一出问题的是大脑。像一台曾经高度运行过,感染过病毒,被重装过的电脑,如今报废了。衰竭得非常严重和迅速,都没有给小片警儿一个慢慢变老退化的时间。当然,这个死亡的过程也没有什么痛苦。只希望他活着的那点时间,给研究者争取了最大的机会和空间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和层面去了解病毒,了解那些被病毒控制站在了人类对立面的人。
“所以现在的结果是,治疗不成功,马上死亡,治疗成功,寿命也是极为短暂?”
“应该是治疗成功是第一步,如果延长寿命,让治疗好的人重新变成正常人,是第一步的后续。”
席安对病毒领域的了解还很肤浅,只是想在离开之前知道更多的情况,哪怕是把内容一字字背下来而不能马上领会其中的含义也没有关系,因为总是会有其他人可以给他解释,那些以后可能遇到的人。
周少将不会待太久的时间,他过来的任务不多,却很鲜明,带走婴儿,还有天生免疫者就是其中可以被任何人知道的两项。甄小栋并不赞成,他私下反对过,在他跟高宪独处的时候,没有那么多上下级的身份阻隔,甄小栋会对高宪知无不言,高宪一直默认甄小栋这样的行为。
其实不只是甄小栋一个人会那么想,席安对于他们来说,不只是一个战友一样的人物,关键时刻还可能是一张免死牌。有免疫者在,他们不会轻易被抛弃。而甄小栋他们也总是忽略,席安是高远司的养子。
“在病毒肆虐全球,几乎无人幸免的时候,你还会在乎血统吗?”高宪平静地听完甄小栋焦虑的话语然后依旧平静地回答,整个过程里都没有抬头看他。“因为小安他们很重要,所以应该去更安全的地方。因为身份的缘故,我不能告诉他,我不知道的事,他会亲眼看到,比我知道的还要真实。小栋,我们都是感染者,免疫者救不了我们,除了自救没有其他出路。他们躲在很遥远的地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