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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愣了片刻,然后才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
屋子里忙成一团。安灵去厨房烧了一大锅热水。然后倒进两个木桶里。银狐和他脱光衣服跳进木桶里,无奈地洗澡。那只小白狗大概也察觉自己被嫌弃了,一个人蹲在水盆旁边,尽力用爪子撩起水洗脸。
两人面对面哗啦哗啦地洗澡兼聊天。安灵看到小白狗的模样,说道:“你看它多乖,以后咱们养着它吧。”
银狐闭着眼睛,下巴搭在木桶边缘,任凭长长的头发在水里飘散,在雾气蒙蒙中说:“这只狗,我看着有点眼熟。”
“对我来说。天下的白狗都一个样。”安灵道:“咱们就这么养着吧,等年底了就宰了吃,还省下买肉的钱。”
银狐在水里转了身子,看着安灵,用温和的语气说:“好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银狐已经想不起来这只白狗就是前段时间被自己施妖法变成狗的李家小少爷李梦之。而李梦之却记得他,不过李梦之对银狐的印象还是停留在第一次见面时的惊艳与仰慕,因此他的小脑袋瓜里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被变成狗是谁害的,反而为能够再次见到并近距离接触这位美人而觉得欣喜。
银狐走出浴桶,披着一块毛巾,连踢带踹地把李梦之赶出屋子里。安灵急忙拥着毛巾出来,找了一块破布铺在竹篓里,放在门口,然后把小白狗放进去,看到他安静地在窝里睡觉,安灵才放心地回到屋子里。
银狐懒洋洋地趴在软榻上,俊美的脸上因为刚洗过澡而带着一点潮红。他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安灵,随口道:“林非雅找你出去玩了吗?”
安灵嗯了一声,将地板上的水渍清理干净,然后吹灭桌上的蜡烛,心事重重地躺在床上。
两人的床只隔了几米远。安灵半晌才说道:“我还是想看看我母亲,但是无论我怎么求他,他都不同意。”
银狐哼了一声:“这只老狐狸。”他随即意识到自己也是一只狐狸,于是转变话题道:“我看他每天带你出去玩,不会是对你有意思吧。”
银狐说话一向口无遮拦,安灵已经习惯了,只好耐着性子说道:“他是我舅舅,所以,他对我不可能是你说的那个意思。麻烦你,脑子里除了□和变态就不能装点其他东西吗?”
银狐得意地摇头晃脑:“我偶尔也会把你装进脑子里。”
安灵将被子拉高,转过身面对墙壁睡了。银狐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说真的呢。”
安灵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是不是又到交配的季节了?”
银狐又气又好笑,狠狠地挥舞着拳头:“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个形象吗?”
安灵没理他,不消片刻就真的睡着了。
银狐掀开被子,想趁势到安灵床上,心里思索了片刻,他还是忍住了,盘腿坐在床上,他孤独地望着窗外的一弯月亮。
六月天气炎热,江城城南有一片湖,荷花开得十分好看。林非雅很热情地邀请安灵去湖里游玩。
安灵也是爱玩的人,很高兴地答应了。林非雅并没有带佣人,甥舅两个登上一个小船,坐在船舱里喝茶聊天。船夫在船头摇船,看到好看的荷花和饱满的莲蓬,就摘下来放到客人面前。
安灵喝着热茶,手上剥着莲蓬,茶水淡,莲子也淡,吃多了嘴巴里有一股淡淡的苦味,安灵嚷着要吃甜点。两人走出船舱,朝过往的贩卖货物的船只招手,然后买了蜜饯和水果。
林非雅对安灵几乎是有求必应,然而对他亲身父母却缄默不谈,仿佛要自己承担其他父母的角色。安灵虽然心里不满,却也无可奈何。他不厌林非雅,但也绝对谈不上有好感,而且他觉得林非雅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奇怪,仿佛是纯粹亲人的疼爱,然而偶尔眼神流露出的,却是除亲情以外的其他感情。
两人站在船头欣赏无边荷叶,周围都是忙碌的船只。忽然从远处传来一个少年欣喜的喊声:“舅舅。”这声音在喧闹的湖中几乎很快消失了。安灵并没有在意,正扒拉林非雅手中纸袋里的板栗。林非雅却轻轻地扫了湖面一眼,随即将纸袋一握,也顺势攥住了里面的小手,他笑道:“外面风大,去船舱里坐坐,我让船家准备酒菜。”
安灵把手从纸袋里抽出来,皱着眉头用手帕擦拭手背,然后蹲下来,用手撩着湖里的水玩。
一艘华丽精巧的船停靠过来,船头站着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活泼少年。还没等两艘船靠近,那少年就跳到林非雅的船上,惹得身后的丫鬟奴仆们纷纷惊叫:少爷小心。
林非雅皱眉,脸色很不好看地看着这个忽如其来的少年。
“舅舅,你这几天怎么没来我家看我?”少年高兴地跑过来抓住林非雅的衣袖,撒娇似的问。他面容白皙,唇红齿白,是个很清秀可爱的男孩。
林非雅大概平时也很喜欢他,所以这时候虽然脸色不好看,然而还是耐着性子说:“舅舅这几天忙,你自己玩吧,我过几天找你。”
少年扁嘴,目光流转,看到了旁边的安灵,而安灵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咦,这个小哥哥看起来好眼熟。”少年惊讶地说。
林非雅苦笑,心想并不是眼熟,而是两人的面容有几分相似。
“你叫什么?”少年走到安灵面前,亲热地握住他的手:“你可真好看,你是谁家的亲戚,我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你。”
安灵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又想到他刚才叫林非雅“舅舅”,心里正在思索。林非雅已经走过来,近乎粗暴地将少年的手来开,严厉地说:“怎么不好好读书,又出来玩,你母亲知道了又要打你了。”
少年扁嘴,有些恼怒地说:“今天先生有事,所以学堂里放假一天。我妈妈同意我出来玩的,大伯真讨厌。”说罢,转身,冲旁边那艘船招手,那边的佣人仆妇立刻在两艘船之间搭上了木板,迎接自家少爷回来。
少年跳回自己船上,转过身冲安灵喊道:“你叫什么名字?过几日找我玩啊。”
林非雅还没来得及阻止,安灵已经很快地说:“我叫安灵,你住哪里?”
少年得意地扬头,仿佛很熟练似的介绍道:“我呀,我是江城盐商家的公子,我父亲是江城第一才子,我母亲是江城第一美人。你随便找人打听,就知道我住哪里了。”说罢被一群娇艳的丫鬟簇拥着进了船舱。
安灵若有所思地望着渐渐远去的船只,而林非雅这时候望着安灵,目光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他缓缓开口道:“安灵,我告诉过你,不准打扰朝暮的生活。”
安灵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自顾自地走进船舱里。林非雅立刻追上去,语气更加严厉:“对于别人来说,你已经死了你知道吗?你现在忽然出现,只会把大家的生活扰乱得一团糟,没有人会愿意看到你的。”
安灵坐在船舱里的矮凳上,垂着头不说话。
林非雅简直被他这种沉默的态度气坏了,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气急败坏地说:“你到底想要什么?我这样没有陪着你,宠着你还不够吗?要是你觉得不公平,等老爷子死了,我把林家一半的产业都给你。这样好不好?”林非雅忽然觉得自己的话未免有些无情,于是缓和了语气说:“我知道你也不看重这些身外物,但是除此之外,林家也没有什么能给你的。”
安灵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声说:“原来你每天陪着我,是在防我。”
“当然不是。”林非雅立刻道:“我……”他说不清为何对安灵如此关心,仿佛是在一道幻影中寻找虚假的慰藉一般。
“我不会打扰她的生活的,我只想远远地看她一眼。”安灵轻声说。
林非雅坐到他身边,忽然觉得他这个样子有些可怜,也有些陌生。迟疑了半晌才说:“那……我安排你见她,但是你不可以让她见到你。”
安灵忽然抬头看他,目光里带着一点怒火:“我要不要见她,要不要认她,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觉得我是个麻烦,当初干嘛不狠心一点直接把我掐死。”他平缓了语气,慢慢说:“刚才那个男孩是林朝暮的孩子,难道我不是?他是你的侄儿,难道我不是?”
安灵站起身,一个人走出船舱,坐在船舷上,望着眼前随风摇摆的荷叶,心里有些茫然和失落,林非雅的态度让他心灰意冷,他已经没有那么想见到自己的父母了,只是心里还有一点不甘心。
一艘豪华的的船从湖面上驶过,里面传来阵阵曼妙的歌声和女子的娇笑。
☆、得偿所愿
船上是寒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