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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主,现在不是谈‘雪剑’的时候。”
“哦!是,武老,你足智多谋,这问题……”
“老夫已经想到一个权宜之策……”点了点头又道:“仍然借重司徒明月。”
“他……肯么9”
“他说过愿负杀人的责任!”
“可是,远水难救近火?”
“老夫会作安排!”\就在此刻,一声:“哥哥!”胡营管冲了进来。
“胡姑娘!”武宏先出声招呼。
“武老!”胡骂骂应了一声,面对胡天汉,脸色极其难看,气呼呼地道:“哥哥,司徒明月来到我们堡里?”
“是呀!什么事!”
“我问的就是他来这里什么事?”
“他们没告诉你,堡里天翻地覆的事?”
“没有,我没时间听他们…··山一么天翻地覆的事?”
“你坐一厂来我告诉你。”
“我站着听/胡天汉对这任性的妹妹一向拿她没办法,无可奈何地一笑,开始叙述刚刚不久前发生的意外事故。
掌灯时分。
开封城厢一条小巷里一家没有招牌的小吃店,此刻正是乌烟瘴气的时刻,七八张小桌子挤满了几十个三教九流的酒客,各形各态,小嚷大呼,加上邻接酒座的炉灶冒起的火烟油烟,外带小二沙哑的呼应和故意猛敲的铲锅声,的确是乌烟瘴气,连路过的人都感到吃不消。
靠最里的角落,一个邀退者头独占了一张桌子,半闭着眼在自斟自饮,三把酒壶,七八个小碟子,只剩下半碟子卤菜,其余全是空的,看来他已经吃了不少酒菜,也耗了不少时间,吵翻天的场面似乎与他完全无关。当然,谁也不会去注意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糟老头子,连扫他一眼都嫌多余。
如果你是够格的江湖人而又知道这糟老头子的来历,那可就大大地不同了,你不是不屑于看他,而是不敢看他。
他是谁?
他就是黑白两道谁都不敢招惹的一魔二鬼三妖四大怪之中的“通天怪物”莫三白,他经常的化身是“青竹老人”,而现在他不是“青竹老人”,因为少了一根竹棍,现在他是谁?
没有人知道,就算是糟老头子吧!
一个瘦削的年轻汉于进了店,两个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即穿过乱哄哄的人群如糟老头子这边走来。
“你回来了?”待老头子的眼皮似乎很重,睁了睁又关上,看样子他是醉了。
“是!”年轻汉子应了一声,在老头对面坐下。
“要你办的事办好了没有?”
“算是好了厂“什么算是?”老头睁开眼:“好了就是好了,不好便是不好,哪来的算是好了,你到底办好了没有?”
“好了广年轻汉子耸耸肩。
“嗯!你很行。”
“大白天办事实在是吃力!”
“记住,以后要多多锻炼,多用你那副贼头脑,别尽在夜晚偷鸡摸狗,跟了我老人家什么狗屁事都得办。”
“老人家,请少提那个字。”年轻汉子有些哭笑不得。
“贼字,对不对?光明正大,怕什么?”
作“贼”而光明正大,不知是哪里来的歪理?
这年轻汉子正是糟老头子新收的助手金老四,神偷兼跟踪专家,他现在嗓子不失了,那本是故意装出来的。
“你吃过饭没有?”糟老头子眯着眼问。
“还没有!”
“好,叫酒菜!”
“小二广金老四的嗓子又失了,这种高腔在这种场合下很管用,可以穿越乱七八糟的噪声,小二马上便听到了。
“是这位大爷在叫?”小二偏着身挤过来。
“三壶竹叶青,照原来的菜重来一份儿。”
“是厂小二转身离去。
“喂!小子……”糟老头子七斜起醉眼:“你挺大方的,居然也学样叫我老人家的山海全席,你知道竹叶青多少钱一壶?”
“跟了您老人家能不学么?”金老四好着脸。
“算你小子舌头灵活!”
“夸奖!”
小二添上杯筷,三壶酒先到。
金老四先替老头斟上,然后自己连尽三杯,抹抹嘴。
“现在向您老人家禀报所办的事……”
“晤!好!”
“司徒明月是去了‘古月世家’,结果好戏连场。”
“少耍嘴皮子,快说,什么好戏连场?”
金老四用很低但非常流利的言词,把司徒明月进堡之后所发生的各种情况一五一十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糟老头子一面听一面点头,最后张开了双眼。
小二送上菜,把空的盘碟叠在地边,然后退开。
“小于,你说杀害齐啸天全家的凶手不是胡家堡派出的杀手,而是有人阴谋嫁祸?”
“是的,两面金牌真假莫辨。”
“不对!”
“不对?”
“嗯!胡家堡养了十个神秘杀手,以金牌作标志,人不死金牌不会现形,而金牌也是隐秘的,在此事发生之前没有人知道杀手佩有金牌,而企图嫁祸的人何处去找金牌来作样品造假?我老人家看……这当中有文章。”
“是呀!可是…·二·”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晚上再去查。”
“老人家,要是不巧碰上杀手……”
“我老人家可没要你去碰,要是碰上了那是你小子运气不好,技艺不精,怪不得别人,你子子自己估量着办吧!”
金老四哭丧起脸,作声不得。
“小子,你还说司徒明月‘雪剑’之秘已被揭破。”
“是的!”
“嗯!我老人家这下子麻烦了!”
“司徒明月跟您老人家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也没有!”
“那又何必管他的闲事?”
“闲事?小子,我老人家要是不管这些闲事,每天光喝竹叶青,岂不要闲死了?这些暂且不谈,喝你的酒。”
同一时间。
司徒明月也在喝酒,是一间很堂皇的大酒家“状元楼”的雅座,喝的是状元红,陪他的是“逍遥公子”管寒星。
“司徒兄,你说杀害齐老英雄全家的凶手并非‘古月世家’派出的杀手,而是有人企图嫁祸?”管寒星的星目泛出了奇芒,声调也很沉重。
“是的,九号杀手人牌俱在。”
“那你我变成嫁祸之人了4’“这话怎么讲?”
“你我一同去拜访齐老英雄,共同发现惨祸,而金牌是你搜出来的,如果说有人阴谋嫁祸,你我能脱嫌么?”
“凶手陈尸现场是事实!”
“司徒兄,你我都不认识九号杀手本人,只凭其号志,照你的说法,两面金牌真假莫辨,如果说是伪造,何来这秘密样本照着打造?”
“嗯!管老弟言之有理,但如何解释呢?”
“只有一个解释,两块号牌都是真的。”
“这怎么说?”
“这类花纹图案细致复杂的金牌必须先做模子,再以金片捶压而成,然后第二道手续是另用字模捶上字号,要仿造得一模一样是很难做到的事,而照惯例,这类模子用过之后便予以销毁以保机密。另方面,胡家堡的十大杀手并非无敌高手,总有失手之时,所以小弟判断,这种金牌必有双份儿,以备必要时补充,你受骗了。”
司徒明月为之动容。
“这极有可能!”
“不只可能,简直可以认定。”
“胡天汉不曾认帐,那该如何?”
“再找证据!”
“这……太难了!”
“司徒见,你我兄弟联手,应该没这难字?”
司徒明月深深颔首,冷脸上露出极度欣慰之色。
“管老弟,得友如此,不枉此生了,来,干杯!”
“小弟亦有同感,于!”
双方照了杯,管寒星又斟上。
“对了,司徒兄,柳姑娘有下落没有?”
司徒明月的眉锋立时皱紧,脸色也黯了下来。
“奇怪,她母女会离奇失踪?”
“会不会发生了意外。”
“应该不会,柳漱玉的身手并非泛泛……”
“可是她娘不会武功,而她又长得太美,江湖上无耻之徒太多,要是从她娘身上下手,她武功再高恐怕也……”
“愚兄我察看过她的住号,一切完整,门还上了锁。”
“莫不是搬了家?”
“不可能,她至少会先通知我。”
“好,小弟派出本堡精干弟子全力打探,相信一定会查出柳姑娘的下落,司徒见暂时放开心怀,焦急无补于事。”
司徒明月笑了笑,他很少笑,但现在面对的是情同手足的至友,真情自然流露,而实际上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忽然想到胡萝莲说过的两句话:“你急着要找柳漱玉……别打算我会告诉你……”这表示胡鸳鸯知道柳漱玉的下落,日间碰面时,由于生来的傲气没有向她追根究底,但要再找她并不难,实在用不着烦愁。
“喝酒……”他举起了杯子。
“古月世家”主人胡天汉也正端起杯子。
与他相对举杯的是“玄狐”武宏。
旁边没人侍候,因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