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话,上奏的事项重大一点、对答紧张一点,还得下跪了说。
文官的踟蹰,很可能酝酿出联名上书。
对此,方宁宁只有四字评价——“闲得沽名”。
杀一批换一批没什么用处,因为换上来的还是会沽名。
既然如此,让他们忙碌就行了。
故而方宁宁直接用另外一件事转移了朝争的重心:
——开海禁。
东峻峰抵京这天的早朝上,臣子们正为此事吵得面红耳赤。
这当然不全是为了辩明国事,还有派别、私怨等缘故在里头。
方宁宁冷眼瞧着,权当看戏。
有御书房伺候的太监过来报信。不过因为皇帝正在上朝,到了大殿东小门外就等着不动了。
方宁宁瞥了一眼,知是东峻峰到了,依口谕在御书房的西厅候见,直接拂袖起身走人。
礼官连忙高唱:“退——朝——!”
臣子们顿时跪了满地。等他们行完大礼,方宁宁早已不见人影。
堂上一时无人说话,气氛很有些惶惶。
皇帝日渐深沉,这官不好当啊。
作者有话要说:
☆、承诺
仲秋的阳光温煦灿烂,正殿厢房一尘不染。
方宁宁行在其间,腰背笔直,脚下生风。
福公公跟在后头,一溜烟小步子跑——规矩使然,他可不敢走得袍角飞扬。
“传将军。”方宁宁抬腿迈过书房的门槛,“将军的午膳也在这用。你们退远些。”
福公公连忙应了,一边让德全去西厢传人,一边飞快上了一壶茶。他正要倒上两盏,却见方宁宁挥了挥手。福公公不敢耽误,赶紧躬身后退,出了书房,领着人退出了正房廊下,站在了院子里。
——站着晒太阳固然不好受,但总比犯了规矩好得多了。寻常君臣议事,皇帝并不会叫他们“退远些”。因为书房正殿宽敞深邃,皇帝在书案那儿与臣子寻常嗓门说话,太监们站在门外听不到。但皇帝跟人谈要紧事的时候,是不许人站在门外的。若有触犯,直接杖毙。
东峻峰出了西厢,大步走来。
领他过来的德全一看院子里的阵仗,赶紧冲东峻峰堆起谄笑,目送人进了书房,轻手轻脚阖上门,快步退下回廊,凑到福公公身后。
东峻峰一进书房,立马趋前几步跪倒叩头:“末将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方宁宁有点不耐——人活一辈子根本不可能万岁的好吗?!只是,封建君臣,近年未见,奏对礼仪就是如此。所以方宁宁还是忍耐着让东峻峰说完了这两句、行完了大礼,才拿起书案上已经拟好的圣旨,走过去,道:“起来。”
东峻峰起身,不过还是守着御前应答的规范,恭谨低着头,目光落在皇帝的袍子和靴子上。毕竟快十个月没见了……大胆直视可能会惹恼皇帝,等皇帝叫“抬头”才妥当,谨慎点总是没错的。
方宁宁见了好笑,抬手碰了碰东峻峰脸颊:“将军是信人,甚好。”
这一碰可比“抬头”两字管用多了!
东峻峰不禁就乐了,当即望向方宁宁:“皇上所嘱,末将不敢或忘。”
不仅是不敢,而且也不忍、不愿忘——他要他保重,要他平安归来,这要求如此甜美,怎么舍得忘?
方宁宁近一年来心中牵挂,一直悬悬的;此时见到了人,心头一松,顿感安然,不禁微微一笑,将圣旨递给东峻峰。
“末将领旨。”皇帝可以省略一句“将军接旨”,做臣子的不能。东峻峰连忙肃然跪下双手高举去接,却发现那卷明黄绸布顿在他两手间不动了。
东峻峰不解,抬眼去瞧皇帝,发现皇帝正望着他,眼神幽深。
他是男人,他懂这眼神的意味,不禁心头一热。可惜领旨之事总要保留几分严肃,不得不忍笑垂下目光。
方宁宁回神,微微清了下嗓子,转开目光,将圣旨放在了东峻峰手上:“你先看了罢。别跪着了。”
“是。”东峻峰接过圣旨,起身展开一看——先照例对此次用兵之功褒奖一番后、并赏赐黄金绸缎等物,而后……
升他为兵部右侍郎。
之前京城各官的拔擢迁黜,东峻峰都从邸报上看到了。那会儿想起皇帝临别前的承诺,心中固然满足,但也不敢满怀期望——朝中的事,说不准的。有时候皇帝也不是想升谁就升谁。只要皇帝能如约让他卸下兵权、长留京都,他就知足了。打杂的工部也好,其它闲差也好,都挺好的。
当然,他最熟悉最喜欢的,还是兵事。毕竟他从小学的就是这些。
所以,此时亲眼见到好事成真,东峻峰不禁大喜:“谢皇上!”
方宁宁见了跟着欣然:“这么高兴?不是早就跟你说了么。”
东峻峰有点感慨:“末将以为……”
“以为什么?”方宁宁不解,瞧了东峻峰一眼,明白了,哼了一声,倒了两盏茶,自己取了一盏,示意东峻峰取另一盏,“你做到了,我做不到?”
这种不满……答什么都是错!
东峻峰连忙上前取了茶,尝了一口:“好茶!”借此打岔。
方宁宁揶揄一乐:“这是什么茶,你倒是说说看?”
东峻峰还真不知道!他年少时对茶没兴趣,没花功夫去品学;后来领兵在外,则是无暇顾及。所以此刻,东峻峰卡了,挣扎了片刻,看看杯中茶水色泽,索性豁出去了:“绿茶!”
眼下对茶没这个分法。所以这回答放在眼下不对;只是,放到以前生活的年代,却是对的……至少对了大类!
所以方宁宁好笑至极,瞧瞧自己杯中的茶水:“还真是绿的……算你答对了。”说着在书案后坐了下来,搁开茶杯,“答对了就要赏。过来。”
东峻峰也放下了茶杯,走到方宁宁跟前。
两人静静相望。东峻峰咽了咽唾沫,长吸一口气。
方宁宁拍了拍自己腿:“坐上来。”
东峻峰依言照办。这次他一身齐整,并没什么好风景露出来。只是,光是这样坐着,本身便已经足够了……
方宁宁拉下人来亲了亲,摸摸脸,滑过颈项胸膛,很快往下探到底:“还没碰呢,就已经起来了……想我了?”
“嗯。”东峻峰扎扎实实应了一声,脸上发热,身体发热,心中更是发烫,“想了。”他吞了口唾沫,豁出去了,“很想。”
换成以前,东峻峰不敢说这个,也没心情说这个。
但如今不同了……
这样的诚实,对方宁宁是火上浇油。方宁宁用力揉了两下,解开东峻峰腰带,探手滑入他衣领。
可是还是隔着一层衣物,还不够……
一身官袍,却坐在皇帝腿上,任皇帝索求……
东峻峰为防万一,早预备好了:他昨晚在驿站,洗得彻底,之后稍稍吃了点清淡的;今早洗漱之后,又清理了一回。所以此时皇帝有请,东峻峰可以立马响应。
没想到皇帝真的如此急切……
这令东峻峰很快活。
但地点却不太妥当,叫东峻峰有点难堪。他记得清楚出征前学到的那两条诀窍,不舍得叫“皇上”来扫兴,便含糊道:“这儿……是不是,不太好?”
“怎么会!”方宁宁与东峻峰观念不同,更放得开,“只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今日痛快了,往后我就别想在这儿批阅了……”
一见这桌子就会想起来,心思就飞走了,那还怎么干活儿?
方宁宁叹气放开人:“去暖阁。”
东峻峰失笑:“好。”
方宁宁随之也笑了:“说起来,那儿有个新的睡榻。”
暖阁被褥齐全,备换的朝服、常服都有。
方宁宁大半时间睡这里,比宿飞霜殿的时间更多。毕竟飞霜殿那张龙床,在方宁宁心里头就是个“酒店大床”加“播种台”,不是放松休息的地方。
而且,暖阁还有一张新的睡榻,比寻常的更长了一些,前头一段高起。
东峻峰一眼看去,就知道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了——睡榻前头部分,高了一尺多,左边可容一人仰卧,右边适合一人俯趴。
仰卧了,两手有抓处、两腿有搁处;俯趴了,也十分便利……譬如胸口那儿,竟是镂空的!
而且,完了事往下一溜,足够两人躺平了睡觉。
榻上被褥齐整,大小各色靠垫成双。
方宁宁欣赏了片刻睡榻,望向东峻峰:“我们试一试?”
东峻峰心跳如鼓,闭了闭眼:“好。”到了这地步,他也不扭捏,利索脱了官袍躺上去,直望着方宁宁,缓缓地抬腿,分开架在了搁板上。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都呼吸变粗。
方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