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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子道:“原来是正阳道长,不知道长在哪座仙山修道养真?”
钟离权摇头晃脑道:“贫道本是山中一野人,不知道世事年轮,避樊笼而隐迹,脱俗网而修真,忙时便调阴阳铅汞,闲暇便采药渡人。”
两个童子对望一眼,“道长来我蜀山,不知所为何事?”
钟离权微微一笑,“听闻贵派有位吕纯阳,闭关十年潜心修炼,今日出关,贫道特此前来与其结个善缘。”
童子大为惊讶,吕岩闭关确有十年,只是未曾听说他今日要出关啊?这个老道又是如何知晓?
钟离权道:“速去禀告你们的代掌门暮云真人,莫要耽搁了时辰。”
童子见此人气定神闲,宝光不显,修为显然是极高,自不敢怠慢,匆匆入内禀告,不多时,李暮云竟亲自出山迎接,郑重施礼道:“正阳真人光临鄙派,令鄙派蓬荜生辉。久闻真人大名,只是无缘得见,今日真人前来,定要好生讨教。”
钟离权连忙回礼,“不敢,蜀山千年大派,乃是当世正道之中流砥柱。贫道一直心存敬仰,只是无缘前来拜会,还请恕罪。”
两人你来我往又客气了一番,钟离权道:“贵派弟子吕纯阳与贫道有些机缘,能否让贫道见上一见?”
李暮云目露探究之意,“吕师侄修行未到,贫道曾为他演算,只怕他短期内不会出关。”
钟离权笑道:“天道无穷,变化亦是无穷,纵然是三清圣人,也不能尽数演全。”
李暮云似有所悟,突然心神一动,仰面朝天望去。就见太霄宫上空百里之内原本晴朗的天穹骤生层层厚云,铅云翻涌不己,天心处的铅云不住向下延伸,形似漏斗。铅云之中隐见无数道蛇形紫电重重叠叠、交叉穿梭其间。
李暮云见那上方云层已初显赤红,登时面色一变,他明白这是天劫将至,劫火初生之相。
“吕师侄进入太清仙境不过区区十年,怎会……”
李暮云话未说完,就见一团氤氲紫气自下而上巍巍升起,托住铅云,汹涌颤动,直扩至十丈方圆,忽然自紫气中升起座七层玲珑宝塔,又自塔中喷出千朵莲花,洋洋洒洒,纷落如雨,一道青气冲天而起,直冲凌宵,于九天处化成千朵丈许大小青莲,方缓缓化云散去。
钟离权点头微笑,“吕道友看来已修成紫莲化尽、金丹浑圆的至境。”
李暮云已是震惊得无法言语,紫府莲开,内外圆满,元神大成,待天劫来时,便该有天女铺路、瑞鹤来迎了。
他真的……决定要飞升了吗?
李暮云心中各种念头飞快闪过,却见随着青莲气质转化,空中那原本气势汹汹的劫云竟尔渐渐散了。
“吕道友天资与运势都是一时无双,然似有心结未解,不愿飞升。只是此举着实冒险了些,”钟离权笑眯眯道,“暮云真人能否带贫道前去与他一见?”
李暮云点头道:“自当如此。”
玉衡宫偏殿前,众多弟子云集,显然都见到方才的天象奇观。
自十年前蜀山大劫,掌门紫钰真人身陨,继任掌门墨虚真人常年闭关不出,蜀山声望已大不如前,如今竟有年轻一代弟子显露飞升之象,着实令人振奋。众弟子议论纷纷,都说蜀山中兴有望。
十年未曾打开的殿门缓缓开启,一名年轻男子自殿内缓步走出。众弟子纷纷让开道路。
“吕师叔,您是要飞升了吗?。”
“师叔闭关十年,便已修得圆满,实令我辈难望项背。”
“师叔此次出关,定然参悟了大道,能否说与我等?”
……
吕岩面沉似水,恍若未闻,只是一路朝宋景轩的居所行去。
正在入定冥思的宋景轩睁开双目,目光穿透紧闭的房门直直落到无声伫立的弟子身上。
“你今日功德圆满,可喜可贺,今后何去何从,由你自己掌握。你我师徒情分已尽,不必再来见我。”
吕岩神色清冷,挺直的脊背似比十年前还要瘦削几分。
“师尊难道不觉得欠弟子一个交代吗?”
吕岩的语气平淡自然,并无刻意的压抑。十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恰到好处的将他心底存留的那一丝怨气全部消磨殆尽。
“你若心中还有蜀山便不会有此一问。你即不愿为求大道舍却已身,我自不勉强。天地无边,道亦无穷,各有所悟而已。你且去吧,贫道还要清修。”
吕岩双膝跪地,行正式叩拜大礼,一如十几年前拜师那般。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师尊教诲,吕岩不敢或忘,自当心中谨记,衡量分寸。师尊……多保重。”
吕岩叩拜三次,方起身,身后却站了名陌生的道人。
吕岩打量了下道人,问道:“道长见我何事?”
钟离权微微一笑,“尘缘百世,不过春梦一场,如今你灵识尽复,前世今生,也该当如水流花谢,尽复东流。”
吕岩沉默。
方才他闭关潜修,运转玄功,全副神识皆沉浸在玄机无穷的氤氲紫气之中,焠炼着一朵灿灿紫莲之时,突然心神一动,神识大开。沧海桑田、朝代变迁、生离死别、悲欢离合,每一瞬间,都有无数画面扑面而来,涌入他的神识,令他几乎分不清孰为真、孰为幻,仿佛转瞬间便已转世轮回了千万遍一般。
吕岩明白,这是他金丹大成,已知晓前身后世所致,同时也是冲破飞升关口的最后一道心魔。
倘若他心志不坚,一颗道心就此迷失于前尘往事之中,便要前功尽弃,一身道果尽数付诸东流。
所幸,有一个人,即便是千百世的轮回,在他神识中依然刻下深深印记,挥之不去,就算道法大成,斩去执念还记在心里的那个人,已牢牢占据他的道心,任由数不尽的欢笑悲泣穿身而过,仿佛站立于逆行的激流中,犹自屹立不倒。
钟离权继续道:“轮回百世草木动物。你神识即开,理应知晓自天界中来,应尽快了结未尽俗缘,速速飞升,回归仙界,重列仙班。”
吕岩皱了皱眉,他的确记起自己身份非同一般,然而记忆中似有重要的部分被封印一般,令他始终不得还原自己的本来面目。但仙人身份,想必应是不假。
吕岩垂眸道:“在下并未想过要了结俗缘。”
钟离权道:“此举只怕违反天道。”
“上天不遂我意,我便逆天而行,便又如何?”
“大道苍茫,无论神通如何广大,大道总有令人敬畏之处。逆反天道,业力深重,只怕是天劫马上就要降临。”
吕岩面无表情,“即便粉身碎骨,在下亦无怨无悔。”
钟离权抚掌道:“好个无怨无悔。其实对错顺逆又能如何,无非就是些机缘因果罢了。纯阳兄既然有此决心,想必对将来之劫数也有所打算。贫道受人所托,有件法宝赠与道兄,以助道兄抵御劫数。”
一道紫光飞至吕岩手中,须臾凝固,却是一口古剑,剑身长三尺,剑身晶亮,两边印有七朵紫色火焰,成七星排列。古剑周身淡淡雾气缭绕升腾,间有凌厉的光芒一闪而过,气势威严,含而不发。
吕岩道:“此剑何名?”
钟离权微笑道:“便叫它纯阳剑吧。”
铺满黄沙的山间小路,寒风飒飒,妖雾沉沉。
两个青肤獠牙,身穿兽皮的巡山小妖搂着兵器,背靠背坐在路口,睡得正香。
一头身着铠甲的虎妖走过来,一脚将二妖踹翻。
“睡!睡!就知道睡!放跑了金蝉子,看老子不剥了你们的皮!”
两个小妖慌忙起身,愁眉苦脸道:“虎将军,咱们兄弟在这山口已经守了几个月了,那金蝉子连个影子都是不见,他到底会不会从咱们黄风岭经过啊?”
虎妖双目一瞪,“军师吩咐,还能有假?你等尽心守好路口,等那金蝉子一到,吃了他的肉,大家一起做神仙,那是何等逍遥?不比一辈子待在这荒山野岭的强?”
小妖甲小声道:“可咱们从来没吃过人肉啊?”
“金蝉子是仙又不是人,他的肉自然也不能算是人肉了,应该算是……仙肉!”
“鲜肉?”小妖乙眼珠一转,“那就是跟咱平常吃的野兔肉獐子肉差不多喽?”
虎妖道:“那是自然!”
小妖甲突然指着山下一个小小的人影道:“虎将军,前面有人来啦,会不会就是金蝉子?”
虎妖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副画轴,“让我瞧瞧,金蝉子有三个徒弟,一个毛脸雷公嘴,一个长嘴大耳,还有一个大胡子似瘟神……,不对啊,那金蝉子转世是个和尚,这人怎么是个道士打扮?”
虎妖三人一抬头,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