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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他对付曾自水的话,他一上来,就要逼得曾白水不及使出“长笑七击”,或至少也要像司徒十二一样,互有攻守,才不致被“长笑七击”,一击比一击猛烈所逼。既然“长笑七击”,第六击才使了一半,便要了司徒十二的命,只怕方振眉武功再高,也断难接下曾白水的“长笑第七击”!
最惨的是,方振眉此刻不但无还手之能,而且身在半空,曾白水只要利用“七笑七击”
招式,居高临下,方振眉这次只怕在劫难逃了。
我是谁想到这里,难免急慌,直想冲出去助方振眉一臂之力,但他又怎能做得出违背信约,以众凌寡的事!
曾白水此时已居高临下,忽地一声长笑:“长笑七击”中第六击:“大漠神掌”已扬掌劈下。
方振眉忽然向下沉去!
曾白水好不容易才凌驾于方振眉之上,忽见他往下沉去,怎容'奇書網整理提供'他逃脱,猛以“千斤坠”,急沉而下!
方振眉下沉得突然加快,竟以“落地生根”神功往下疾沉。
曾白水又急又怒,眼看已方振眉的距拉远了,猛一吸,以“鱼沉雁落”一击急坠,加速下沉之力。
曾白水在刹那间,已方振眉的身形拉近!
两人一起一落,电光火石,煞是好看,令人紧张得屏息,沉落之势,要比掠起还要来得迅疾。
方振眉已然足尖点地。
几乎在同时间,曾白水也脚尖落地。方振眉一落地,弯身,后脑着地,竟即使出“铁板桥”之势。
曾白水一落地,一声断喝,“大漠神掌”已然击空。
我是谁在旁一看,几乎叫出来,因为他看见方振眉竟在此时此境,施用“铁板桥”势,虽然妙绝,但纵然能避得过曾白水这一记“大漠神掌”,但接下来的“长笑第七击”,方振眉是绝对逃不过去的了,他已仰腰拱身,就算想要接曾白水的最后一式,也来不及了。
方振眉纵是神仙,也敌不了曾白水的最后一击!
第二十一章第七击
我是谁简直痛恨方振眉为何此刻要施用险绝的“铁板桥”,就算硬接第六击,也总比硬挨曾白水的第七击好上百倍。
我是谁真奇怪方振眉为何连错数着。
曾白水一到地后,争取每一分会,一见方振眉在面前,立即发出“大漠神掌”。
而方振眉在一落地立即施“铁板桥”,似料定曾白水的下一步,险险在曾白水掌下擦过。
曾白水若在此时出手,任何一击都一定可以把方振眉击倒!
以曾白水这样的人,怎会不出手?
曾自水居然没有出手。
曾白水一掌击出后,便呆了一呆。
就在这一呆之间,方振眉猛挺身,“鲤鱼打挺”跃起,飞过曾白水头顶,白衣一闪,手掌在刹那间在曾白水门顶上的“百会穴”按了一按,即飞身飘然落在曾白水身后。
“百会穴”乃人生八大死穴之一,被轻轻一击非死即伤,更何况是方振眉这一按?
方振眉和曾白水交手以来,曾白水抢攻六招,方振眉避了六次,还手一击,便已命中!
——这是何等武功!
但曾白水并未倒下。
谁也不可能挨方振眉在“百会穴”上之一击,除非是方振眉在出手时根本没有运力。
曾白水仍屹立不动,但没有回头。
曾自水的背影像是在忽然间衰老了,佝偻了,甚至毫无生了。
因为他败了。
英雄也有落拓的时刻。
曾白水没有动,没有回首,只平静地、淡淡地道:“你了。”
方振眉立于他身后,自衣飘飘,道:“你也没有败,可以再战。”
曾白水忽然怒道:“住嘴,你手下留情,并不运力,敢欺我不知?”
这一喝,居然仍威武逼人,随即又沉默下来,终于道:“你怎知我并无‘长笑第七击’?”
方振眉淡淡地道:“在下不肯定帮主并无第七击,在下只是冒险一试。”
这几句话,令我是谁、郭傲白甚至曾丹凤震不已,曾白水威震天下的“长笑七击”竟会没有威力最强大之第七击?
曾白水的衣袂一阵震动,显然内心仍十分激动,道:“你说下去。”
方振眉叹道,“三日前在下山东霍无用一战之前,曾提及帮主的“长笑七击”乃得自少林高僧‘无名老僧’所传,那时我心中便是一动,少林‘无名老僧’“大石禅师’是知交,而‘大石神师’打败西藏三大喇嘛后,其中一名喇嘛,反投入少林寺,成为‘大石禅师’的知支。我推测:‘无名老僧’,必谙‘大石神功’及‘紫金手’;而‘无名老僧’的身份,只怕不在少林掌门之下,对于‘达摩神掌’,可能曾有修习;而当年‘三大侠’所创之‘长天神指’及‘大漠神掌’,‘无名老僧’既是七大高手之一,亦曾远赴大漠,所以对这两门武功,可能深谙;至于‘东海水云袖’。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枝之一,每一高僧皆苦修一门少林绝技,‘无名老僧’想心修习的是这一门,这六武功,合为‘紫金手’,‘东海水云袖’、‘大漠神掌’、‘长天神指’、‘达摩神拳’、‘大石神功’被少林掌门戏称为‘无名六技’,乃因技虽名技,但人却无名也。”
方振眉对少林一名“无名老僧”谈起来居然如数家珍,令我是谁等人为之咋舌,但一时又无法把这两件牵连在一起。
方振眉一笑又道,“但曾帮主乃投入‘无名老僧’门下后。
得六技,后杀之,即扬言天下,称其技为‘长笑七击’,在下遍查‘无名老僧’中仍六技,何来七击?莫非是曾帮主留下一步后着,深恐有人能敌住六击,故扬言尚有一击,天下有何人还敢碰其锋?”
曾白水闷“哼”一声,算是答。
方振眉继续道:“只是在下也不敢肯定,所以才没敢告诉司徒庄主,怕害了他,想不到……唉,曾帮主,你司徒庄主那一战我已看出,你愿冒险以‘长笑第六击’行险抢攻司徒庄主而杀之,却不肯以第六击挡过司徒庄主的第四剑,以第七击杀之;这使我想到,‘长笑第七击’可能根本不存在。否则以帮主之谨慎,绝不致如此冒险的。”
曾白水冷冷地道:“你因此而肯定我没有第七击?”
方振眉叹道,“曾帮主,若非你我临战时那番话,在下或许还不能定。第一你怕在下观你司徒庄主一战后,回去静思,或有所悟,所以主张即时决一死战;第二,你特别扬言警告在下,小心你之第七击,以图令在下特别惮忌于第七击:但帮主必知道,“长笑七击”,一击比一击厉害,在下又怎会不知?所以帮主这一提醒,反有蹊跷;第三,帮主忽然以‘紫金手’突袭,跟原来先警告我小心第七击,又有了矛盾,既以英雄待我,又何以施暗算伤我?
这岂不是其中大有文章所在?”
曾白水再也没有作声。
人总是这样的,爱上一个人,总是假装不怎么关心;偷钱之后,说说自己一向很有点钱储蓄——这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理。
连智者若曾白水,依然也不例外。
方振眉垂手道:“所以在下就冒险猜度,帮主并无第七击,因为别人深感接不下你之七击,故而只有选择你硬接或抢攻一途,但又有什么武功,能快得过、狠得过、强得过“长笑六击,的呢?这一来,所有你交手的人,不免都吃了亏、中了计了。”
这一下,说得连我是谁也惭愧地低下头来,心中暗自庆幸:若自己曾白水交手,那是必落对方圈套之中无疑。
方振眉仍不徐不疾地道:“在下于是决定,不断闪避引出帮主之六击。帮主六击尽空,再欲重施,必然稍顿,就在这一刹,并不正面交锋,在下才予以反击,岂不有便宜可占?”
曾白水仍站在那里,端视着自己的双脚,似在沉思着什么,整个背都像躬了下来。
方振眉叹道:“曾帮主,往事己矣,现刻‘试剑山庄’庄主已亡,而帮主更应将功赎罪,替江湘主持正义……”曾白水忽然沉声打断方振眉的话:“凤儿。”
曾丹凤感激地望了方振眉一眼,对方振眉不杀曾白水,她实在是感激,她走向曾白水,叫道:“爹。”
曾白水的声音听来是出奇的平静苍老,“‘长笑帮’已毁,为父已败。为父生平作恶无数,但并不认为是错。人生在世,短短数十年,为求功名,为遂大志,不择手段也理所当然;为杀即败,自不厚颜承他人之恩,苟且偷生。纵我痛改前非,天下被我负者,也未必肯像方公子一般放我一条生路。事已至此,又何言?为父惟一不能放心的是,你娘死后,为父一直没有好好地照顾你,现在却更加不能照顾你了……”一时说不下去。
曾丹凤不解地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