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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小清让。”司徒澈眯起眼睛,确定好守卫的分布,低声说道。
他刚一站起来,司徒清让忽然伸手将他抱住,整个人都被压在树上。司徒澈眼睛睁大,清让却没有看他,指了指下方。
一群身穿深蓝色宫袍的太监快速地跑动,根据走动皇宫的经验,司徒澈很清楚,肯定是有哪个位高权重的人要入宫了,便沉住气不动。
可是太监们跪了半刻钟,仍没有任何人出现,司徒澈想了想,对清让使了个眼色,两人便按原计划进行,从青衣人的路线跟去,司徒澈一边记着可以藏身的地方,一边窜到皇宫的树丛里。
“不是说按照青衣人的路线么?”清让看他跑得好好的,突然方向一偏的,忙拉着他问。
“没看到有人啊?!”司徒澈指着那边走来的两个太监,猛拍清让一下,可在碰到他前收了手,脸色变了变,按住清让的肩膀,压低了声音:“你待在这里,记住不要乱碰这些树,不然我也救不了你,懂没?”
清让还想问他,可是看他严肃的表情,把问题吞了下去。
结果没过一会,司徒澈拖着两具疑似尸体的太监走了过来,把司徒清让结结实实地吓到了。
“你杀人了啊?”
司徒澈没好气地说:“敲晕了而已,过来,我们把他们的衣服扒了。”
“……好。”
司徒家二人一边脱太监的衣服,司徒澈一边说:“小清让,我们不能太过相信那青衣人的信息,来皇宫晃荡也不是这么容易全身而退的……我们必须用最安全的方法。”
清让抬头看着他,忽然问:“是因为,你怕我出什么事,对不起爹吗?”
“也是一个原因吧,而且我不再想失去任何一个人了。”司徒澈低声说,眼眸似有水光闪动。
失去……
司徒清让看着他。
到底是指千平,还是指睚眦呢?
“快点,没时间磨叽了!”司徒澈见他发呆,把太监服扔到他头上,“鉴于你的表演水平,待会碰到其他人能不出声就闭嘴。”
他也不含糊,立刻换上。
“别碰到树,这是毒箭木,都是有毒的。”司徒澈皱着眉,“魔族的真心有病!”
两人准备了一下,将光毛的两太监拖到树林深处,司徒澈想了想,拿了片叶子盖上了重点部位,司徒清让无奈地看着他,“哥,穿他们的袍子就好,你脱他们里衣干什么。”
“你以为我吃饱撑了啊?里衣这么白,很明显好不好!”
司徒澈还气,两人一前一后地往中部走去,司徒澈走在前面,微低着头,特光明正大地走着,眼观八路。
越往中部走,心底的不适感越来越明显,司徒澈看着没有几个守卫的宫殿,忽然明白了这怪异的感觉是什么。
太少人了。
如果说这里没有魔族就算了,连人也基本没有几个……
别说什么大皇子,这里可是放置着灵石的啊?修蛇在想什么,是对自己的地盘有信心,还是说,有别的秘密武器?
这些破事大概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的了,司徒澈正要叹气,身体战栗了起来。
那是最原始的,对于危险的反应。
他压低存在感,眯着眼睛扫视着前方。左侧的大殿中,隐隐约约有一个身影,随着他的出现,两侧的宫人纷纷跪了下来。他的步伐沉稳,一步一步地,回荡在宫殿之中,让人无端地感到恐怖。
男人披着黑色的大氅,手里抱着暖炉,脸色偏白,嘴唇没什么血色。他的眉眼长得极为妖异,眼瞳的颜色很浅,如果一定要说是什么颜色的话,那是极淡的灰色。原以为会是招蜂引蝶的性子,可男人的脸上却是冰冷的表情。
司徒澈忙拉着清让躲起来,刚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无机质的竖瞳。
竖瞳……
除非是施行摄魂术,竖瞳的出现只有……
糟糕!是蛇!
蛇能够通过猎物散发的热量来判断对方的位置,视力更不用说了,比起其他的族类强大了好几倍。
司徒澈压住清让,拔出了匕首,谁知道男人却没有再看他们。
“刚才这么嘈闹,怎么回事?”男人的声音偏向阴柔,透着丝丝的凉气。
一个侍卫上前行了个礼,“禀告修蛇大人,刚才有刺客进入玄华殿,目标应该是大皇子。”
“玄华殿么……”男人沉吟了一下,余光往司徒澈这边瞥了一眼,很快便说,“不用理会,‘他’会解决的。”
他……?
“修蛇大人不用过去看一下吗?”
修蛇扬了一下手,很快便有宫女上前替他添了一件披风,往他的手炉添了些松球,他的声音低得有些虚弱,“不必,夜魄如今在我国境内,我现在要去见他。”
“是!”
司徒澈和清让两人扒着柱子,修蛇跟着宫人走向准备好的马车,临上车时,转过头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司徒澈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个男人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还是怎么的?”司徒澈看修蛇不揪住自己,赶紧扯着清让往玄华殿跑。
“不知道。”清让拉着他的手,说道,“我感觉,他很自信没有人能突破防卫。”
司徒澈回想刚才修蛇说“他会解决”时的神色,那个眼神,就跟睚眦在失魂海看落花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像是确定某人绝对会做到一样的……笃信。”
第六十一章:所谓禁脔
当司徒澈和司徒清让两人来到玄华殿时,他明白了修蛇的自信是从哪来的了。
宫殿前,是血肉横飞的惨状。
被碾碎到无法分辨是内脏的白色颗粒物溅满了华丽的雕花门窗,白色的青石砖上,仿似洒满了艳红的喷泉。在月光的照耀下,是一幅呈现怪异美感的残画。
司徒澈的目光落到一个青衣人身上。
他的脸都被打烂了,血一股一股地从他的嘴里涌出来,粗大的舌头在张大的嘴中耷拉着,混合了鲜血和唾液,放射状的血迹在他身下溅射,与乳白色的脑浆交错程粘稠的液体。
“清让,不要看。”
司徒澈皱着眉,回过头已经见司徒清让正在灌木旁呕吐着。
“谁!谁在外面!”
在宫殿中传来一道男音,正瑟瑟发抖着,带着惊恐。
司徒澈拉起清让,犹豫了一下,踏入了宫殿之中。
作为放置青丘之石的地方,玄华殿并没有他想象中富丽堂皇,甚至不太像供奉魔族的殿堂,因为里面简单地摆放了些生活用品,连祭祀的用品都没有。除了比外面温度要高一些,倒没什么特别的。
地上跪坐着一个男人,头发散乱,整齐地穿着一件白色的修蛇纹外袍,看起来很厚。男人脸庞清秀,正害怕地看着司徒澈和司徒清让。
“你们……是什么人?!”
司徒澈没想到里面会是这么个人,仔细打量了一下,觉得有点眼熟,但又说不清在哪见过,便放柔了声音,“我们不是坏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不知道!他们说要来救我,我正在睡觉,没有开门……谁知道一开门……”
“来救你?”司徒澈重复道。
男人颤抖着,“他们……他们想让我回国,立我为王……”
回国?为王?
这男的不是青丘国的大皇子吗?
等等,大皇子……
“你是,沈青若?”
司徒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男人立刻抬起头,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知道?”
“青若哥哥,是我啊!我是司徒澈,小澈。”司徒澈靠近了他一些。
沈青若开始还有些害怕,仔细端详了他很久,平复了紧张的状态,“小澈……如果不是你这双眼睛,我都认不出你了……也是啊,自从我八岁之后作为质子来到青丘国,就再也没见过你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些人又是怎么回事?”司徒澈指着外面惨死的青衣人,问道。
“这事说来话长,别站着说话,来,那边的小兄弟也过来吧。”
“他是我的弟弟,叫司徒清让。”司徒澈忙介绍,看着他,“青若哥哥,你穿这么多衣服,不热吗?”
“还好。”
沈青若一站起来,发出沉重的金属摩擦声音,司徒澈低下头,才看到他的右脚用铁索铐起来了,沈青若注意到他的目光,“修蛇干的,他把我囚禁起来了。”
“为什么?”司徒澈看着他缓慢的步伐,问道。
“小澈,你又是为什么来的,看起来不是来救我的啊。”
司徒澈想了想,说:“听说,灵石在这里。”
“哥!”司徒清让皱起眉。
“灵石确实在玄华殿,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