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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说了,如果再受伤的话,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右手就等于废了。”
司徒景昭的脸色骤然变得煞白。
“看你的样子是想起来了?”社抱着手臂笑了一下。
他当然记得。
第二次,司徒家灭门时,为他挡下的刀。
用的正是右手。
“是我……”
两次,他都是让司徒澈受伤的罪魁祸首。
他真是个笨蛋。
早上的时候,还在那里自说自话“不喜欢吃甜食,会想起那时候”,根本没想过,让大哥不能握剑的人,正是自己。
司徒景昭的身体剧烈地抖动起来。
是他害了大哥。
因为自己,太过无能了。
“我曾听他说,要让你得到嫡子拥有的一切,是吗?”社将司徒景昭的表情尽收眼底,越过他的肩膀,低声说,“的确,这个世界秩序被魔族摧毁,但是……却是个倚仗力量的世界。”
雪衣青年一步一步地走向他,黑暗的阴影一丝一丝地侵蚀了他的脸庞,血色的双瞳带着魔性,在影子中尤为扎眼。如同月华般洁白无瑕的雪色,衬得社更加圣洁,他的声音悦耳而温柔,只是接下来的一句话好似腐臭沼泽的气泡般冒出来。
“没有力量的你,既不能保护珍视的事物,也不能得到想要的人。司徒澈,或者说,阳曜神君,始终不可能是你的……无论你的敌人是司徒清让也好,睚眦也好。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在这个世界,无能的人只能是猎物。”
第六十章:修蛇的笃信
司徒澈起床之后果然忘得一干二净,胃口极好,连啃了几个肉包子。
“小景昭怎么还没起床啊?”
扶桑也在啃桂花酥,只顾着吃,眼睛都没抬一下,“他起得很早,给我买了好吃的。”
“你啊……”司徒澈无奈地盯着扶桑。
“哥,你……”
司徒清让正要说话,司徒澈忽然“嘘”了一声,一手拍在他的脑袋上。
神力稍微有点恢复的司徒澈,眼睛瞄着旁边一桌的青衣人。这些人长得凶神恶煞的,背后背着一个长条状的包裹,看长度和宽度应该是刀。
青衣人大约有六七个,一边低声说话,一边警惕地四周打量。
司徒澈原本偷听他们说话,也不是想听什么,想着这些人不是什么好人,要是盗贼的话来个黑吃黑他也不介意的。
可是对方的谈话让他一下子转变了态度。
“大皇子的位置,从内线传来的消息,是在这里。”说话的人展开了纸卷,指了一个地方。
“竟然是在这里。”一个脸上有一条刀疤的男人沉思了一下,“那位大人竟将大皇子藏在这……”
坐他旁边的一个男人皱起眉,“居然设置了这么多守卫,我们该怎么突破?”
“那也没有办法,据说那位大人手上持有四灵石之一,恐怕就是藏在大皇子所在的地方了吧。”
司徒澈闻言眼睛一亮。
“路线就按照之前我们说的那样,今夜行动。”
再听下去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司徒澈把头扭回来,“扶桑,社,清让,现在回去睡觉,醒了就出发。”
“去哪?”清让看大白天地就要睡觉,不由得一愣。
扶桑和社两个当然听见旁边桌的人说的话,扶桑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扶桑和这兔子不能去。”
“为什么?”这下子轮到司徒澈傻了。
“据扶桑的了解,青丘国的皇宫中并没有太多的魔族,当然地势偏远也是其中一个原因。”扶桑说,“主要原因是,‘他’并不喜欢和其他魔族交往,皇宫是‘他’的地盘,拥有特殊能力的,比如说神和魔,一旦踏入皇宫,肯定会被发现。”
语毕,扶桑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修蛇”两个字。
“殿下虽然是神明,但是好歹有一张人皮,不会被发现的。”扶桑扶着小脸,眨巴了一下,“据其他小鸟说,修蛇是一个不近酒色的妖怪。无欲则刚,通常这些妖魔特别强大,殿下请小心。”
“啊。”司徒澈应了一声,“所以今天晚上只能是我和小清让去吗?”
社余光瞥见司徒景昭正在走来,微笑着问:“司徒景昭呢?”
“小景昭的话……”司徒澈想了想,“交给你们两个保护了!”
“为什么,因为他太弱了吗?”社托着下巴,眼睛一直往他瞄。
“难道呢,你狠心让他去喂蛇?”司徒澈啧了一声,站起来,一回头就看到司徒景昭在他背后,吓得魂都没了,好半晌才一脸尴尬地笑:“小景昭今天去哪了?”
景昭眼眸微抬,浅浅地笑,“刚才去喂马了,今天晚上我和扶桑姐姐、社哥哥在客栈等你吧。”
“啊,说起来!”司徒澈在包裹里掏了掏,“这本东西,应该有关于那条蛇的记录。”
他把东西往桌上一放,是司徒羡之被杀害的时候,抱在怀里的《异兽录》。
司徒澈翻看着书,上面还沾有司徒羡之的血迹,“啊,小扶桑,这里还有毕方鸟呢……国师的笔记里出现过的,你看。”
毕方鸟的那一页记载了关于这一种类的凶兽的习性,上面还有图画。
作为火灾之兆的凶兽,毕方身体是红蓝交错的斑点,通体青色,嘴巴则是白色的。
“毕方鸟跟你还挺像的啊。”
扶桑大怒:“哪里像了!扶桑是凤凰,才不是这种玩意!”
“上面写着:叫声凶戾……不就是你嘛。”司徒澈趁扶桑还没发作赶紧翻开另一页,“这里是犼,夜魄也是犼诶。小社儿你跟夜魄真的没关系吗?”
社无奈地看着他,“神君,你没什么事就回去睡觉吧。”
司徒澈觉得自己再说话就要犯众怒了,于是赶紧揣着《异兽录》,跑了。
和清让组队,司徒澈心里说不纠结是骗人的,清让肚子里打的小九九他也不是不清楚,只是……
算了,到时候找个机会跟清让说吧。
司徒澈揉揉太阳穴。
“哥,你好了没有?”司徒清让不知道司徒澈在想什么,走到他身后,低声说,“那边的人快要出发了,我们也要做好准备。”
“嗯,好。”
司徒澈点点头,“清让,有可能的话,尽量把他们手上的地图抢过来。”
“我明白了。”
换了夜行衣,随身带了几枚暗器,武器装备奇缺的司徒澈有点心虚。
兄弟两人见青衣组合已经正在做最后的确认,对视一眼,可清让完全感受不到司徒澈的想法,最后还是他用力将清让按在草堆里的。
将他和清让的气息压制到最低之后,司徒澈的眼睛到处扫视,等青衣组合一离开,立刻拉起清让跟在他们后面。
司徒澈这趟混入皇宫只有一个想法……青衣组合没有坐马车,真是谢天谢地。
跟在青衣人后面,司徒二人趴在屋檐上,相当不雅。
“哥,街上还有人,为什么他们要在屋顶上跳来跳去?”司徒清让还是忍不住了,皱起眉。
司徒澈想了想,“嗯,因为……这样比较帅吧?”
然后司徒清让把头扭过去,一副不想跟他讲话的样子。
司徒澈有点受挫。
“他们行动了,我们跟上。”清让扯了他一下,一跃而上。
司徒澈又不傻,眼睛眯了一下,确认青衣人的位置,再计算了皇宫的位置,朝清让做了个手势,一下子跳到树上,观察青衣人的动向。
皇宫距离他们的京城大客栈并不是太远,现在司徒澈已经和司徒清让在宫殿旁的树上,看着青衣人怎么潜入宫殿。
大概的路线和方法司徒澈都差不多明白了,可是当他看到青衣人往宫殿的中央掠去时,还是愣了一下。
他们不是说,“大皇子”被囚禁在宫殿之中吗?
可他们去的地方却是中央尊奉魔族的位置。
司徒澈从小皇宫和家两点一线,对中荣国的皇宫了如指掌。宫殿的前方是朝堂,后方为寝殿,左边是皇族的宗庙,右侧则是社稷坛。在人族以魔为尊之后,为了讨好魔族,会在宫殿正中央专门设置供奉魔族的祭坛,以及……魔族的寝宫。
如果说他们去找灵石的,倒也无所谓,司徒澈思索了一下,似乎青衣人说了大皇子的位置灵石也在,总觉得哪里不对。
……是很不对啊!
反应过来的司徒澈差点都要跳起来骂人了。
修蛇脑子是不是有病?怎么拿囚禁皇子的地方放灵石了?这样不太好啊,寝宫一天到晚这么多人光顾,也是醉了。
“走了,小清让。”司徒澈眯起眼睛,确定好守卫的分布,低声说道。
他刚一站起来,司徒清让忽然伸手将他抱住,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