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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象。
突然古濮眼睛慢慢张开,两手也能够摇摇幌动,口中哺哺发出声音,记君一喜将古濮双肩抚住,向两旁摇了摇,颤声问道:“大哥,你好了吗?”
古濮焕散的目光渐渐聚合,最后集中在幼弟的脸上,如得到了久望不获的宝物,他无神的投射,一直不肯离开忆君的脸,又像是怀疑自己的视觉,他迷惆地说道:“君弟!君弟!
是你吗?啊真像真像你的声音呀!”
话中充满这样多感情,显出他对忆君是多知怀念,忆君几乎失声痛哭,看大哥半年不见的面容,无形中像苍老了许多。
“大哥,大哥,真的是我,君弟!“忆君啜泣喊道。
古谈哼一声,立刻振奋了起来,两眼睁得大大的,问道:“咱们在哪儿?是在阴间吗?”说时很快向四周看了一下,怀疑地揉揉眼睛,神情已是完全清醒。
“不,咱们好好的活着,大哥,告诉我,是谁将你伤成这模样的?”忆君激奋的问道。
“啊!古濮陡然记起,愤恨的说道:“是了,刚才我不是受了重伤?君弟!竟是你将我救了吗?”说着似有些不敢相信。
忆君当然知道大哥绝不会相信他有救他的能力,是以点点头,道:“是白衣人救你的!”
“白衣人!”古濮显然大吃一惊,着他四下探索一遍,失望地问道:“他在哪儿?”
忆君微笑着答道:“他有急事去了,告诉我是谁使你受伤的?”忆君又重问道。
古楼看看忆君企望的样子,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我是被蜈蚣帮的杜发,赤羽剑尹联伦两位长老与另三位一等护法打伤的,当时‘……”下面是他的叙述。
原来古濮自从忆君离家,不久即接得蜈蚣帮的通知,在辛庄主元庆的主持下,他与辛飘枫很快成了婚,然后即上道至武当山拜谒师门。
武当山距关外遥途数千里,在这漫长的一段行程中古濮到未遇着什么意外,除了发觉一路上尽是武林人物朝南而去的反常现象外,不过这并不令古濮感到惊奇——当古濮将其父兄遭虏的讯息告诉浮尘子时,浮尘子并不感到惊讶,因为他们也同样得到了一封相似的书信,并且浮尘子也早已决定好要如何办——古濮本待要与武当派人一同至武夷山的,但因浮尘子顾着关外五雄的安全,仍叫他速速回去,以免蜈蚣帮乘虚而人——古淄自然不听师伯的话,立刻他又整装上道,心中虽念着父,弟安全,但有了掌门师父为他作主,内心也安定了不少。
并且他还挂着家中孤独一人的辛飘枫,立刻连夜兼程回返。
这一日他已到“会蛮”,再有一日路程即能达到古氏牧场——想着快能见到新婚的好妻,他心中当然有些兴奋,然而就在此时,却有事故快临到他头上。
且说古濮一人一骑缓缓北行,除了因父、弟、恩师被榜的忧情重担外,其余对他都是这般美好。
人仅仅希望全家团聚时,能一个也喜出意外,别的再也不敢求什么,而他也是这么强迫他自己往乐观的地方想——午已过,古濮在马上吃过干粮与饮水,一路上漠野风光尽收眼底,虽然这对古濮来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然而他永远也不会对他生厌。雪迹未消,马痕犹新,他像个无拘无束的牧人,轻骑巡游于自己的天地里——“啊!”古濮轻声叹息着,虽然他并不崇信什么鬼神,但他仍祈求上天能帮助他,助他的父、弟、恩师能早日脱出四困——夕阳西落,涌起万端彩霞,古濮望望来路与去路,俱是这般遥远和无尽,连绵的山影此时彼伏峰峰险峻——像每一个归家游子,古濮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兴奋,幻想着辛飘枫张着双臂从庄中奔出来迎接他,吉濮愉快地笑了——骤起的风云,往往是不容人预料的——就在天黑前一刻,灾祸的巨手已降临到古濮的头上,而他尚不自觉——“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古淄漫吟着,只要再转过一个山口,快马两个时辰即可到古家庄了。
且说天盖下,本来只有古濮一骑,这时在道来处,突然涌起一片黄尘,像一阵旋风般,很快即将接近到古濮——天已黑暗,古濮待{奇}这黄尘临近不足{书}两里才发觉,但已是蹄如奔雷隐隐有杀代伐之势——古濮听得蹄声,心中已有些不样感觉,回头之际,只见五骑如风一般赶来。不!
原来在五骑之前尚飞逃着一骑,渐渐似已快被后者赶上——在古濮尚未弄清况前,只觉身旁一阵风般抢过一匹通体黑毛的小驴,驴上坐着个肤色黝黑,神色慌张的蒙装汉子。
古濮的坐骑也是千中选一的良驹,受这骤来的惊吓陡地也放蹄狂奔起来。晃眼间即奔出两三里——渐渐前面已是山口,山口外之大道是通往蒙古的,山口内的道路却是通往古氏牧场的捷径。
前面飞逃的蒙装汉子骑术高超已极,坐下毛驴更是神骏得紧,只见他回首看了古濮一眼,竟将脚程放慢了些,与古淄并驾齐驰。
古濮见这汉子生得甚是聪慧的模样,只是像被追赶得过久,神情显得有些疲倦与紧张,口中一直喘着气——“喂!后面追你的是谁?”古濮用蒙语向寻蒙装汉子问道,说着又瞥了后面追骑一限——那汉子犹豫一下,也用蒙语说道:“俺是兰托罗盖族的哈里通,后面追的是你们汉人的蜈蚣帮……”
古淮一听得蜈蚣帮心中已是光火,回头一望只见后五骑已看得甚清楚.骇然内中一人竟是鬼手抓魂潘正江。
这五匹坐骑俱是千里驹,尤其是那蒙人的小黑驴更是个中第一,只是因被追得过久,有些显得气力不济——“前面的人速速停步!”追着五人中一人大喊道:“将宝图放下让你活着,否则被我们捉到可是碎尸万段!”
“哼!”
古濮很恨一声,其实心中也觉得甚是忌惮,转脸一看身旁汉子,见他也是神色紧张,不停催促着坐骑——一股天性的豪侠精神,使古濮血液突然澎湃起来,明知自己万万不是对方敌手,但为着正义他也得与他们战一战——“哈哈!”古濮听得出是潘正江的声音,道:
“古场主也要淌这场浑水?”原来潘正江也认出了古濮——后面的五骑正是蜈蚣帮的主要人物,闽东双怪的老大杜发,赤羽剑尹联伦,刑堂堂主鬼手招魂潘正江,还有二位一等护法—
—此次他们有要事北上,到并非故意要追那位蒙族子。在内蒙,还有更重大的事待他们去办。
且说后追前逃,晃眼间又奔了两三里,古濮的马虽是跑性尚炽,但那匹黑驴已是后劲不续了。
此距山口已不足一里,而社发等距古濮也不足十丈,突然杜发大喝一声:“着!”陡的一个小黑影自他手中发出,电闪般打至那蒙族汉子背后。
十丈距离虽甚远,但以闽东双怪杜发的手力来说,仍是易如反掌。只见那蒙族汉子大吼一声,左手往后背一掏,竟一把鲜血。
古濮有些着慌,连那人是中了何种暗器都不知道,立刻伸手想一扶那人。这时已到了山口前面。
这蒙汉子面色煞白,咬牙苦苦支撑住,突然像下决心,很快从怀中摸出个黑色皮囊,在驴上慎重地交给古濮,然后道:“朋友,请代在下保管这一黑皮囊吧!”这皮囊中藏的是一幅宝图,如果我有什么不测,请代我交给咱们大汗‘阿木达’!”
古濮见此人气喘嘘嘘,本待拒绝,但因时势急迫不容他立刻决定。看这蒙人一片企望的神色,于是古模一伸手接过皮囊揣入怀中——这蒙族汉子似乎陡的松了口气,暮然双眼一直——“扑!”地跌落尘埃死了过去。
古濮一见他已死去,突觉自己责任重大,立刻快马加鞭,飞快地冲入山口,顿时光线一暗——后面五人俱见古濮将皮囊收了,立刻呼喝着朝古濮赶来,晃眼也追进山口——古濮马较神骏,地势又熟,转了数转已将后面五人甩了老大一节,但他心中却在恐慌着,因为谁都知道他们关外五雄座落之处,即是一时逃去,最后还不是仍要被他们寻上门来,想着想着不觉慢了下来。
杜发第一个追到,一见古濮在前面停步等候,不禁一怔——“好小子!”杜发暴喝道:
“可是吃了豹心虎胆,竟敢跟老子作对,乖乖地将宝图拿出来放你生路!”
余四人也相继赶到,鬼手抓魂潘正江悄悄将古濮的身份告诉另外的人,然后冷笑道:
‘古场主多日不见,近来生意可好?”
古濮冷冷一哼,道:“不敢!潘前辈有何责干来到敝地?”
赤羽剑尹联伦在旁奸笑一声,狂傲已极的道:“咱们那有兴趣找你们关外五雄乐子,快将宝图交上来,否则立毙依于掌下……”
古濮也是天生的硬脾气,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