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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古山之岭最初二十年他是在痛苦和苦练中渡过,他有意要再与武神、武仙一决长短,但武神武仙不久却双双失踪。而他得知一个消息,大哥墨客利已亲自下山捕他……他知道不是大哥的敌手,而且武神武仙死后以他自负的性格,也不愿出山与江湖后辈一争长短。
不久他在藏民手中收领了两个孤儿,往此就以训徒为事了。
黄衣魔僧与章格鲁都有好奇的神色,他们似乎看见师父以前的模样和自己以前的种种。
最后弟子是完全教出来了,他将他们驱到江湖为自己再度争得地位,但却招来了大祸。
老者说到这里容色大变,章格鲁更是战战兢兢。
“我,加斯伦儿虽是对自己生命已不再痛惜,但对你两却是抱着无穷希望,希望你们能在中原打定天下,那么至少我也没有白躲这一生,但现在谁知,你两双双败回此山,而我…”
加斯伦儿眼泪已滴落衣襟,黄衣魔僧从未见师父如此激动过更因加斯伦儿的冷僻凶残的性格,才造就他与章格鲁如此残酷的性格。
“你看!”加斯伦儿突然将铺张覆盖着双足的衣摆掀开,里面两足荡然无存,竟是被齐膝切断。
加斯伦儿忽视着黄衣魔僧道:“这就是兄弟之情了,吾兄不忍将我杀,只好以此方法。
将我困居在此山了,哈!哈!其实他那晓我早已自困此山数十年了。”
加斯伦儿的语气愈来愈疯狂,最后终于缓过气来,他严厉地看着身前的两个徒儿,道:
“今日我也不再多求什么,在这一日我传你两一套鞭钺阵法。咱黑鞭虽败于武仙,铜锁败给武神,但双器合壁的威力却非武神武仙任何一派能单独敌得了。不过……不过加斯伦儿这声“不过”可将黄衣魔僧两人叫得心猛一跳。加斯伦儿继续道:“如果黑、白衣人鞭剑合并,则将天下无敌,不过这不可能啊!”
人算终不如天算,加斯伦儿的一番计算全盘落空,而他最后的志愿,也因他当年之差,而永不能实现。
且不提黄衣魔僧与章格鲁在唐古拉山之项苦习鞭俄阵法,这时大河之北,冰冻的地面也渐渐开封。
经磴口到五原的古道上正轻快地奔着一辆铎车,两匹粟色健马八蹄掀扬,颈上金铃发出“叮!叮!”脆响,路旁春意盎然,树长草绿,莺飞鸟鸣,说不尽的诗情画意!
车内坐着一老一少,老的虽骨瘦鳞。间却红光满面,正是刚脱险境的慧真子陆述一。小的一个不用说,即是全心讨好的蒙族公主噶丽丝。
“老道伯伯,吹一阙箫给我听好吗?”噶丽丝拉着慧真子臂膀撒娇道,自从知道忆君如此称呼陆述一时就不肯改口了。
的确慧真子也喜极了这美丽的蒙族公主,只因她曾经助他脱离险境,而且当她知道噶丽丝是忆君未来娇妻时,更是百般疼爱。
当然这只是噶丽丝一面之辞,但她知道忆君这么清楚,却不容慧真子不信。
“这玩意儿老伯伯丢了十年了,那还能表演她听!不如你唱个歌儿给伯伯听吧!”慧夏子含笑道。十年的牢狱生活虽将他变了人形,却改不了他那乐天知命的性格,看他此刻握缰扬鞭,简直与一个农人无异。
噶丽丝笑着一拉慧真子手臂,小心道:“我唱了伯伯一定得吹萧啊,不然不公平的。”
慧真子自是首肯,噶丽丝立刻绽唇唱起。她的歌唱在蒙疆是有名的,不但音色圆润而且咬字清楚已极。
她如百灵鸟一般的唱着,歌的内容是首情歌,讲一个蒙族战士爱上了个娇傲美丽的牧羊女,勇敢的战士向美丽牧羊女求婚,但她有一个条件,要他将天上的星星摘一个下来。
这是无人能办到的难题,但勇敢的战士不灰心,怀着满腔热情爬上了高亢的贺兰山,但他没有摘到星星,却跌死贺兰山深谷中。
美丽的牧羊女知道后,内心真正的受到感动,她不再骄傲了,终于也投身人勇敢战土所跌死的崖谷。
这是首前面欢乐而后哀伤的情哥。噶丽丝不但唱得娓娓动听,而且面上表情更是哀婉凄绝,尤其唱到美丽的牧羊女舍身殉情时,几乎使原野一切都添上一袭悲愁外衣。
“太好了!”慧真子叹首道:“君儿能娶得你真是幸福,你再唱一个给我听听好吗?”
喝丽丝急道:“不行!不行!老道伯伯得先吹一曲我才再唱,不然太不公平了。”说完不待回答,反而从车厢内摸出管竹萧来。
“我知道古大哥有管白玉萧,他说是老道伯伯给他的,是吗?”噶丽丝问道。
慧真子接过竹萧,模管上音孔,无限感慨地说道:“你说的是君儿么!这管白玉箫,是我十数年前送给他的,想来他的萧技也该胜过我老伯伯了。”
“古大哥说他会弄萧还是老道伯伯教的呢!”噶丽丝快乐地说道:“我还记得他老是吹那首叫‘长相忆’的,伯伯会吹吗?就吹这首好吗?”
慧真子从噶丽丝这一句话中就能探知忆君对他十年来的感情。
“长相忆’是他最喜欢的一首,也是他最常吹的一首。
“我就吹这首吧!”慧真子说完将萧凑在嘴边,徐缓地将气吹出。
慧真子当年靠着一管白玉萧和一手出神入化的萧技而博得“神萧客”之名,但十年的生疏一时间如何回复过来,只见他费尽了力气,还是吹不出声音来。
一颗泪水往下滑落,被噶丽丝温柔地用手措了去。
“伯伯老了!”慧真子长叹道,面也上一层悲戚神色。
噶丽丝显出了她最大细心和温柔,她轻轻依偎着慧真子,柔声道:“是我不好,是我害老道伯伯伤心了,罚噶丽丝给老道伯伯唱支歌儿好吗?”
噶丽丝这小孩子的语气倒真把慧真子给逗笑了。他用他干枯的手掌摸摸她嫩的面颊,哈哈大笑道:“老道伯伯还有什么好伤心的?小公主,赶紧唱几只快乐的歌儿吧!”
一路上响亮着喝丽丝时而低沉时而僚亮的歌声,马车已过五原,再有一日即能到达关外五雄所居之地了。
天气一直是风和日丽,大河之北,在这时节很少会下雨的。
牛羊的群数愈来愈多,两人的心情也愈来愈振奋快乐。
“嘿!快看到家了!”两人都有此感觉,虽然两人的家都不在此地。
那狼山峡谷一过,即能远远瞥见关外五雄的腹地。居扬河仍是这般清澈平坦,对它来说好似这十余个年头,不过是十余日而已。
转过山口了,噶丽丝指着远远一片连绵无限的草原喜道:“老道伯伯,那就是古大哥住的地方吗?古大哥一点也没有骗我,真美得似天堂般。”
慧真子跟着笑了,他干枯的嘴唇似乎合不拢来,他想大开眼界。但只能看见一片翠绿。
“山坡后的山庄就是古家庄了,此时你应该看得到了吧……”
慧真子指着前方道。但他突然发觉噶丽丝脸上有异色,立刻他面容一变,紧抓住噶丽丝手,颤声问道:“快!快,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噶丽丝紧紧反握住慧真子手掌,力持镇静道:“古家庄已成了一片焦土,没有人,没有马,没有屋舍,没有一切古大哥告诉我有的东西!”说到此她自己也忍不住激动了。
“快!快!”慧真子疯狂地鞭打着马匹,驿车似箭般往古家在奔去。
一片焦土,古家所余的就是一片焦土。三数个牧人正在清理着瓦砾,看见飞奔而来的驿车,都受惊地呆立着。
“嘿!呀!”
噶丽丝熟练地将驿车停在数个牧人身前。很快地瞥了一眼她梦中的乐园——古家庄,只见棚倒壁颓,那还存有一丝家园气息了。
慧真子悲愤得几乎说不出话,半晌才进出句:“谁干的?可是蜈蚣帮?”
数个牧人襟不敢言,只呆呆地看着这突来的两人。噶丽丝知道他们也受惊了,连忙柔声道:“你们别怕,这位是武当派慧真子,快告诉我们这是谁干的?”
这几个牧人听是慧真子回来了都扑地跪在地上,叩头道:“小人真想煞大师,万恶的蜈蚣帮把咱们关外五雄全抄了。庄主夫人被虏去,郭小姐不知逃至何方,剩下的因不敌娱蚣帮的凶残都南下寻各位庄主去了!”
噶丽丝一听之下大惊,在她脑海中庄主夫人辛飘枫与郭姑娘印象最深,自然是因忆君常提的原因,想不到两人一个被虏一个不知流亡何处。
“关外五雄一人也不剩了吗?”噶丽丝有些不相信问道。
数个牧人点头道:“蜈蚣帮每日都有人来此巡视,只要见着属于关外五雄中人即格杀无论,除了有一部份赶往北方搜寻郭小姐的下落外,其余的皆南下与庄主会合,可怜庄主夫人都无人有能力去营救。”
噶丽丝真个不知如何办好了,她知道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