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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辰低声道:“三爷你看,‘东边日头西边雨’是在说‘天东雨’,‘明王’肯定是指二爷。‘鸿雁梦展翅’无疑是说林姑娘,后面这一句是说梅姑娘,‘天上月亮地上影’是在说我们十八魅影,这人对我们的情况可说是了如指掌,我很怀疑是正一道的人,要不就是罗天。”
梅翩然忍不住朝莫天悚看一眼,暗忖自己这样不明不白地跟着莫天悚,是不是真的在作茧自缚呢?摇头缓缓道:“这人的对子似通非通的。天悚,我们来好几天了,有一个人却始终没露面,你不觉得奇怪吗?”
凌辰奇怪地问:“谁没露面?我立刻去把他揪出来!”
莫天悚急道:“没有谁。凌辰,没你的事情了,去告诉十八卫都精神着点,没事尽量少出门,有事也别单独出门。”
凌辰愕然看看莫天悚,答应一声出去了。莫天悚道:“你师父绝对不可能写这些话来挖苦我们,我有点担心。这就去看看桃子。昨天娄泽枫应该和他说了什么。”
梅翩然小声叮嘱道:“此事毕竟尴尬,桃子找到娄泽枫,娄泽枫也不见得肯说。你别直接问,先探探桃子的口风,别让他也跟着担心。”
莫天悚点头答应,出门朝莫桃的房间走。没进门就听见和戎大惊小怪地嚷:“谁敢打你?告诉我,我去给你报仇。”进去便见莫桃昨夜并未受伤,但是他的外衣不幸捐躯,变得千疮百孔的,被和戎发现,正提着尸体质问莫桃。莫桃支支吾吾不肯明说。莫天悚尽管满腹心事还是忍不住乐了,也去跟着起哄逼供。
正热闹的时候,药铺的小伙计急匆匆地来报,张惜霎和胡知县以及一帮衙役在前面找他。莫天悚和莫桃急忙出去。原来张惜霎到底是因为莫天悚去娄府之事去告官了。张天师的夫人是郡主,知县得罪不起正一道,但他更得罪不起莫天悚,虽然是带人来了泰峰,可也不敢抓人去公堂,只陪着小心徒劳地劝慰气势汹汹的张惜霎。莫天悚很奇怪,昨天张惜霎都没闹,今天罗天已经没事了,她怎么反倒闹起来?
却见张天师连法事也没有主持,匆匆赶来,将莫天悚拉到一边,甚是为难地道:“三爷,罗公子是对不起二爷,但是你打也打了,伤也伤了,为何还不罢手?你要小道如何对下面的人交代?”
莫天悚皱眉问:“天师,麻烦你把话说清楚,我又做什么了?”
张天师将手里的一个纸包递给莫天悚,不悦地道:“三爷,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你再否认也没意思。不如让贫道摆一桌酒席,你和罗公子坐下来一起喝一杯,互相陪个不是,让夫人劝劝惜霎,以后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大家一起帮二爷想办法。你看如何?”
莫天悚困惑地打开纸包,里面竟然是几只鱼虱。仔细观察,昨天还是浑身洁白的鱼虱肚子上都多出一个酱色的小点。莫天悚掰开鱼虱的肚子,惊奇地发现鱼虱的肚子中多出一种很眼熟的酱色的药粉。用手指沾了一点点药粉放进嘴里偿一偿,失声道:“阴阳和合散!罗天吃了?他的眼睛能看见了?贵府中是谁负责给罗天煎药?”
张天师讶异地喃喃道:“你果然一口就能叫出这种春药的名字!”顿一下,尽量平缓地接着道,“惜霎不放心,罗公子的药是她亲自煎的。”
莫天悚沉吟问:“听说罗天是被迫和斩龙仙子定亲的,他们的感情好不好?”
张天师极为不悦地看一眼莫天悚,沉声道:“谁说他们是被迫定亲的?你以为贫道会拿惜霎的幸福与人做交易吗?即便贫道会如此做,中乙道友也不会答应!罗公子眼睛是能看见了,寒毒也驱除得差不多了,可春药同样能要人命!幸好份量极轻,罗公子的定力又不错,还能不及于乱。三爷,这里是上清镇,贫道已经让罗公子躲开你们,你好歹也给贫道留几分面子,行不行?”
莫天悚摇头道:“这事不是我做的!晚辈再胡闹,也不可能闹到天师府去。我看这样吧,我交代一下,这就跟胡知县去县衙走一趟。”
张天师拉住莫天悚道:“是惜霎不懂事,贫道可没有要三爷去公堂的意思。唉!若三爷是个普通人,贫道还可以帮三爷说几句话。”
莫天悚莞尔:“可不就是这话?送,保不住就把皇上得罪了;不送,岂不是让人说天师惧怕权势?哎呀呀,难啊难!”轻佻地耸耸肩膀,吹着口哨离开了。
张天师气得跌足却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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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章 囹圄
更新时间2011…8…26 14:37:14 字数:5667
莫天悚又去坐牢了,任人劝也不听。魏公公认定他是在赌气,想到皇上对他的恩宠,急得团团乱转,揪住张天师想办法,甚至提出把罗天抓进大牢里去换莫天悚出来。气得张天师浑身冒火,多年修养抛于一旦,心里恨得要死,还不能撒手不管,想来想去又把张宇源叫来,让他去找莫桃想办法。
莫桃也正气愤呢。莫天悚去县衙前曾经问过他娄泽枫是不是告诉他罗夫人的下落。莫桃暗忖崖墓是正一道圣地,被莫天悚知道说不定又得闹出事情来,没有说。可莫天悚居然就去坐牢了!在莫桃看来,莫天悚是在生他的气,原想偷偷去崖墓看看的,心里一憋闷,也没心思去了。带着和戎和向山去探监,莫天悚却不见他。莫桃越发觉得莫天悚是在赌气。回来想找凌辰说说好话吧,凌辰和十八卫都不见影子。格茸说他们是去上清镇找张天师去了。想起凌辰也是火暴脾气,又心狠手辣,莫桃又担心得很。然而林冰雁还在赌气,一早就去了天师府看罗天。莫桃却不愿意去天师府露面,只得又去找他最不愿意去找的梅翩然。梅翩然一问三不知,只抱着笛子幽怨地吹,吹得莫桃浑身不对味。见到张宇源,莫桃的火气比张宇源还大。
张宇源晕了,忍不住嘀咕道:“上次在常羊山我就让三爷给坑了,这次连天师都让他坑了!真是谁沾上三爷谁倒霉!”
莫天悚自然不可能在这时候和莫桃怄气。
能熟练运用“五鬼搬运”的人不可能很多,这就排除了对联和漆字是某些他们还不认识的打抱不平酸秀才写的可能性。罗天是否会“五鬼搬运”莫天悚不知道,不过龙王曾经提过他会。天下春药的种类非常多,阴阳和合散正是上次龙王给红叶的那种,莫天悚不得不朝着龙王身上去想。昨天他和林冰雁都曾经仔细看过鱼虱,肚子光滑洁白,没看见针眼,说明针眼是在后来被人扎上去的。天师府那样的地方龙王再高明也不可能随意进出。莫天悚得到一个他非常不愿意看见的结论,罗天和龙王在勾结。不过如此明显的嫁祸并不似罗天一贯高明的手法,罗天要么是气胡涂了,要么就是另有内情。
罗夫人一直没露面,娄泽枫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天师府,连上清宫重要的法事也没有参加,说明张天师很可能发现了娄泽枫和罗夫人的事情。莫天悚若去天师府调查,张天师怕他发现丑事,肯定不会答应,且罗天说不定又会捣鬼,倒不如让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人去调查。
因此莫天悚出门前拜托林冰雁去天师府暗中调查。又不很放心林冰雁,便叫凌辰领着十八卫也去上清镇,一来暗中帮帮林冰雁;二来给张天师加点压力制造点麻烦,给所有人一个他在赌气的印象。最好能凭此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方便林冰雁行事。
莫天悚躲在大牢里不见任何人,也是希望龙王真在上清镇,摸不清他的虚实,会露面来大牢打探情况,即便是不来大牢也会去找罗天要消息,那梅翩然就可以抓住龙王的小辫子。这是莫天悚一个自私的想法,希望在莫桃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让梅翩然来处理龙王。即便日后莫桃知道问起来,他也可以装不知道置身事外。
与上次莫天悚在太湖被迫当囚犯还带着刑具不同,胡知县对他极为巴结,禁子也不敢丝毫怠慢,连牢房都特意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除用具简陋一些,到也没有不方便。莫天悚每天都忙碌异常,坐牢反而清净了,正好静下心来好好练功改进修罗剑法。并不觉得辛苦,盘膝坐在床上打坐,细细体会真气在经脉中的运动规律,思考怎样才能提高寒劲和热力的转化速度,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
牢门被人打开,禁子提着一个食盒走进来。莫天悚从床上跳下来,抬头一看就乐了,笑嘻嘻地走到桌子边,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深深吸一口气,笑道:“真香啊!贵溪县的风俗真是奇特,男监用女禁子,牢饭也有酒有肉的。”
禁子嫣然笑道:“你驸马爷非要坐牢,县太爷就差把自己的女儿叫来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