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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宇源道:“刚过完年师父就出门了,一直还没回来过。”
莫天悚皱眉道:“你师父不在你刚才怎么没说?你师父去哪里了?我有不少事情想请教你师父呢!”
金木水火土全体叫起来:“师父不在,你就不能来?”“上午师兄传信进来,我们就在准备。”“你的问题不能问我们吗?”“这里没人欢迎你!”“就你罗嗦事情多!”立刻吵成一片。
梅翩然莞尔道:“天悚,你犯众怒了!”
莫天悚看看五个一模一样的童儿也是好笑,拿出得至莲花峰的玉石板放在桌子中间,恭恭敬敬地道:“请问各位小真人,你们谁能帮忙解释一下乩语的意思吗?”
不想又惹恼了金木水火土,再次齐声道:“谁是小真人?”“真人还分大小?”“你有多大年纪?”“你敢看不起人?”“师兄又比我们大多少?”再次吵成一片。不过话虽然如此,却谁也不肯落后,一起去看玉石板的内容,七嘴八舌地问玉石板的来历,只可惜他们都不知道乩语的意思。
相比之下张宇源就显得沉稳多了,低声道:“原来你们还是去找着乩语,急着来找师父是为了这个。不过天师才了解乩语的意思。”
莫天悚沉吟道:“你师父不是故意躲着我们吧?”金木水火土立刻又一起抗议,吵得人头昏脑胀的。
张宇源先把金木水火土赶出房间,才坐回桌子旁,诧异地道:“三爷怎么会这样想?师父是去三玄岛了,路途太远,一时回不来也很平常。师父走的时候就猜着二爷肯定不放心会过来,还嘱咐我们好好招待呢。”
梅翩然迟疑道:“尊师不是为罗天才走的吧?刑天在地下多年,受阴风侵体,受不住一点热力,绝对禁受不住五雷咒。罗天就会五雷咒,怎么会这么久还应付不下来刑天?”
张宇源苦笑道:“姑娘有所不知,雷咒天师也会,虽然没有三玄岛分得细致,花样繁多,但威力并不逊于三玄岛。首,阳也。刑天乃是炎帝部属,本身属火并不怕雷咒,因此黄帝才会用阴风锻炼他。他是因为失去头颅,才会抵抗不了阴风。也是小道孤陋寡闻,不知道那个翡翠葫芦并不能限制刑天的行动。唉!在我从常羊山回上清镇的路途中,刑天看似老实,其实是躲在葫芦里面养伤。刚开始他的伤势还未完全复员,闹得也不算厉害,最近他的伤势完全恢复,就闹得越来越不象话了。因此师父才去三玄岛求救。天师觉得这样有损颜面,还不愿意呢。”
莫桃迷惑地道:“可是天师精神还不错啊!”
张宇源压低声音叹息道:“难道天师能让朝廷中的人知道他应付不了一个鬼魂吗?那正一道威名何存?现在整个上清镇严禁有人谈论刑天。就连小道也是要离开上清宫才敢和你们说刑天。二爷,你都来上清镇了,不会见死不救吧?小道别的也不担心,只担心天师的法事做到一半,刑天又出来捣乱,那就无论如何也瞒不住朝廷了。”
莫天悚憋不住想笑,怪不得张天师坐下第一句话就叫莫桃来找张宇源呢!看来他是没辙了,只好间接求救。
莫桃好奇地问:“说了半天,刑天到底怎样闹事的?”
张宇源愁眉苦脸道:“要说刑天也不算是恶鬼,他就是想天师不得安宁。刚开始是每夜只要天师一睡觉,他就跑出来拔天师的头发胡子什么的。但天师一醒他就跑,天师刚睡着他又来,总之要闹得天师夜不安枕才满意。天师也只好白天补眠。最近他用天师的头发和胡子做成几只毛笔,一等夜晚就跑出来,用毛笔去挠天师双足足底的涌泉穴。天师若是用符箓之类的护住涌泉穴,不让他挠。他就把天师的贴身衣物偷走,放在别人家的大姑娘床上……”
还没听完,莫天悚实在是忍不住,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觉得刑天真是太可爱了!梅翩然伏首桌子上,双肩抖动,也甚是可疑。只有莫桃还勉强忍着,可同样神色古怪。
张宇源十分生气,叫道:“三爷,你还笑!若不是你硬要我把翡翠葫芦带回来,天师怎么会受这样的罪。那些东西出现在姑娘的闺房中,幸好还没人知道是天师的,万一被人知道,你说天师的脸可往哪里放?”
料想张天师为保存脸面,不敢不让刑天挠足。可是涌泉穴最是敏感,被人一挠,必定发笑。不知道德高望重的张天师笑足一夜是个什么样子?怪不得上次在昆明的时候,张宇源吞吞吐吐的就是不肯说刑天是如何捣乱的。莫天悚笑得越发起劲,就是莫桃也再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
简直把张宇源气坏了,大吼道:“不准笑!这事在上清镇知道的人都不多,我当你们是自己人,才告诉你们的!”
莫桃把嘴唇咬得紧紧的,低头死死盯着地面,仿佛他突然复明一般。梅翩然忙拉一把莫天悚,坐直身子。莫天悚也努力做出严肃的样子,可是没憋片刻,就忍不住又是哈哈大笑,摆手道:“我忍不住,你让我再笑一会儿!到底是上古魔怪,捣乱也与众不同,是我祖师级的。”这下莫桃也不大忍得住,但他又顾忌张宇源,声音直在喉咙打滚。梅翩然软成一团伏在桌子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直叫莫天悚帮忙揉揉肚子。
张宇源恨恨地道:“全是些幸灾乐祸的家伙!”
莫天悚立刻不笑了,沉吟道:“怎么?罗天已经和斩龙仙子定亲,也不肯出全力帮天师?”
张宇源道:“天师都奈何不了刑天,他能有什么办法?倒是昨天林姑娘刚到,就看出天师的精神不好,给天师开了一张方子调理,见效得很。不然天师今天说不定会露馅呢!”
莫天悚忍不住看莫桃一眼,喃喃问:“林姑娘到上清镇了?”
张宇源道:“和罗少侠一样也住在娄师叔家里。”莫天悚忍不住又去看莫桃。莫桃摇头道:“不,冰冰已经搬出去。”
莫天悚就更是诧异,忙笑一笑,岔开道:“张真人,我看这里到处都种着草药,你师父也懂医术吧?”
张宇源道:“师父还算不得懂医,不过略识药理,只能治些寻常小毛病。不过三爷一提,小道倒是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二爷、梅姑娘,你们随便坐一坐。三爷,请跟我来。”
精舍后面是几畦田地,有的种着草药,有的种着瓜果蔬菜,几个农人在地里干活。角落中搭着一个架子,架子上面缠满藤蔓,把架子下面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张宇源掀开藤蔓钻进架子低下。莫天悚犹豫片刻,也跟着钻进去。
里面黑漆漆的,只能勉强看清楚东西。这里也是一块田地,只种着一颗植物。植物很瘦弱,只有一片蓝紫色的尖尖叶子露出地面,像是刚刚发芽的小草。张宇源笑着问:“三爷,你一定认识很多种草药,认识这种草药吗?”一边说一边蹲下来,用手里的小铲子小心地将草药挖出来,回手递给莫天悚。
连在植物下面的是一块蓝紫色的块茎,样子有点像姜,但莫天悚并不认得。
张宇源显得有些紧张,指着草药道:“这叫做火精,是上次无涯子师祖特意带来的。此物吸取戊己淳气,是补黄宫的上品,能让人水火既济,木金交合,各种邪气自然消失,百病不生。服食后补中益气,除湿去阴,安五脏,灭尸虫,轻身延年益寿,只有些燥,没福气的人吃不得。三爷,听说你身子骨不太好,体质又特别,正好能适合这东西。你把它拿去,轧出汁液,活动一下,等到微微见汗,全身血液行开就可喝下。药力方可以迅达全身,不然容易让药力积存一处,只怕对身体也有妨害。喝完以后感觉有点辣,只要耐心等片刻时间,就可用茶解去辣味。”
莫天悚心中一动,折断块茎,果然闻到一股非常熟悉的辣味,顾不得肮脏,伸舌头舔一舔,的确是他在青城山挖地累出一身臭汗以后吃的那种辣味糕点的味道,皱眉问:“上次是桃子来的上清镇,你师父是不是很失望?”
张宇源愣一下,想了想,道:“我没听师父说,也没觉得师父失望。三爷,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莫天悚笑一笑:“真是好东西,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张宇源又愣一下,然后松一口气般,笑道:“这本来就是专门给三爷准备的。师父还说三爷不会要,走的时候吩咐一定要请三爷吃顿饭,想办法把火精汁偷偷放在菜里面让你吃下去。我觉得那样不太好,又想吃了只有好处的灵药,三爷怎么会不要呢!”
莫天悚莞尔,淡淡道:“是啊,吃了只有好处的东西,我怎么会不要呢?我们回去吧。”
回去后五个童儿已经准备好晚饭。龙虎山最有名的就是天师板栗。个大香甜,是理想的果品和滋补品。开始童儿用背篓去掏的就是板栗。做了满满一大盆板栗烧鸡,精致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