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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气哼哼地紧紧地盯着莫天悚看半天,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最后笑笑:“不用了!你是在敷衍朕!不过没关系,朕不合你计较。你想逃开朕是不是?也没有关系,等朕后天喝了你的喜酒,你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朕不拦着你!”说完挥挥手。
莫天悚还是很不明白,也只好先退下去。历勇站在门口,见莫天悚出来,上前一步,笑着低声问:“三爷,圣上又派了你什么差事?你还是带着历瑾去吧?”
莫天悚摇摇头道:“万岁就和我叙叙旧,没派我差事。历大人年轻有为,还怕没有升官发财的机会?”说完就想走。
历勇又跟上一步,低声道:“公主请三爷过去一趟。”莫天悚迟疑道:“这个恐怕不太好吧?”历勇赔笑道:“公主在御花园里面,很多人陪着,三爷过去没关系。”
莫天悚犹豫一下,在一个小太监的带领下来到御花园的一个凉亭中,正要规规矩矩地跪下行礼,细君公主轻声道:“三爷,我想见的是朋友,不是臣子。”挥挥手,让其他人全部退出去,又指指椅子,示意莫天悚坐下。莫天悚笑一笑,没跪下,但也没有去坐椅子。
细君公主也陪着他站起来,笑笑问:“皇兄没为难你吧?”
莫天悚摇摇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低声道:“是你帮我说情吧?万岁说放我回去,但要我先和央宗成亲。我高堂尚在,婚姻大事不想没有父母之命,你能不能再帮我向万岁说说?”
细君公主苦笑道:“我再去帮你说,皇兄说不定会要你明天就成亲。你还是不喜欢央宗小姐?”
莫天悚愕然,然后深深一揖,淡淡道:“公主要是没有其他事情,草民要回去准备婚礼了。”说完也没等细君公主同意就退出凉亭。
细君公主犹豫一下,终于还是没有叫住他,呆呆地看着他在太监的带领下,很快消失在花丛背后。
公公带着大批礼物和圣旨来到莫府宣读以后,央宗被历瑾接到府里去,要等成亲的时候再被花轿抬回来。整个莫府都喜气洋洋的。狄远山啼笑皆非。莫桃如释重负。只有凌辰最高兴,也最忙活,把暗礁先一批抵达京城的人全部调进莫府还觉得人手不够用,又把药铺的伙计抽调好几个过来,忙得不亦乐乎,一派指挥若定的大将风范,连狄远山也插不上手。莫桃是压根也没想插手,整个大闲人一个,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抄写佛经。忽然听见一阵敲门声,莫桃头也没抬地道:“进来!”
何亦男走进来,笑道:“你可真潇洒,凌辰都忙翻天了,你也不去帮帮忙?”
莫桃急忙放下毛笔站起身来,四处看看,也没看见茶杯,只有一个酒瓶,笑道:“你坐!我去叫他们给你上茶。”
何亦男莞尔道:“不用忙活了!你也没给自己准备两个贴身的小厮和丫头,凌辰本来就嫌人手不足,你还去添乱,他该更烦我了!”
莫桃知道人手是不足,可也不至于连个上茶的人也没有,这摆明就是凌辰是不喜欢何亦男,有意挤兑她,只好笑一笑,又坐下道:“那你随意。有事吗?怎么没看见菊香?”
何亦男缓缓道:“菊香的腿让人打断了,现在还不能下地。”
莫桃皱皱眉头,迟疑道:“你说是天悚做的?”
何亦男道:“虽然没有证据,但除了他绝对没有别人。”
莫桃低下头,沉默半天后道:“荷露的终身幸福,天悚的八十板子,他已经手下留情了。你要是气不过,就在我身上找回去吧。”
何亦男愕然,随即怒道:“你这是什么话?骗荷露的人是王妃,已经让莫天悚亲自动手勒死了,还搭上蜀王和世子,他还嫌报复得不够吗?再说菊香还不是跟荷露一样,我又去找谁报仇?要打莫天悚八十板子的人是你。现在你好好的,他有哪条道理去打断菊香的腿?”
莫桃苦笑道:“那你想我怎么做?”
何亦男冷冷地道:“现在不是我想你怎么做,而是你自己觉得该怎么做!莫天悚是你兄弟,你要维护他,我可以理解,但是动手的凌辰你总没必要维护吧?我要凌辰的一双腿!”
莫桃摇摇头,淡淡道:“你说这话以前和令兄商量过没有?你如果愿意,可以要我的一双腿,但不能去动凌辰。如果你去动他,他反击,断腿的肯定是你自己!”
何亦男瞪眼看着莫桃。莫桃笑一笑,转过身去,拿起桌子上的毛笔,饱饱蘸上墨汁,又埋首佛经之中。何亦男又气又委曲,低头转身朝外跑。出门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抬头一看,却是莫天悚,气简直不打一处来,用力一脚踢过去。莫天悚也正满肚皮的火,侧身一闪,骈指如刀,砍在何亦男的脚踝处。何亦男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
莫桃冲出来,弯腰去扶何亦男。何亦男一掌推开他,自己挣扎着站起来。脚尖刚接触地面,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再也忍不住委曲,眼泪终于掉下来。莫桃轻轻叹息,吩咐跟在莫天悚身后的阿虎道:“去抬顶轿子过来,送何小姐回去。”然后才对莫天悚淡淡道,“你有气,冲我来就是,欺负人家小姐丫头算是什么本事?”
莫天悚大笑道:“小姐丫头?你知道菊香的事情了?你是不是想给这个臭丫头出头?好啊!阿虎,去叫凌辰带十八卫都过来,把这丫头的衣服给老子扒了,让大家都来尝尝新鲜!”
何亦男怒不可遏,扑上来就想打人。只可惜她的武功比起莫天悚和莫桃来说实在太臭,莫桃倏地上前,点中她的穴道,对阿虎招手道:“把何小姐带到前面去,让人送她回去。”阿虎接住何亦男愣住了,不知道该听谁的,朝莫天悚看去。
莫桃蹙眉叫道:“天悚!”莫天悚气哼哼地道:“桃子,你欠我一个解释!”莫桃淡淡道:“你怎么不去问皇上要解释?”莫天悚瞪眼盯着莫桃看。莫桃笑一笑,道:“到屋子里来,我给你解释。”说完自己先回到房间里。莫天悚终于挥挥手,吩咐道:“送何小姐回去。”也跟进屋子。
莫桃把酒瓶递给莫天悚,轻声问:“你好像不讨厌央宗,也打算要娶央宗过门,怎么这么不开心?”
莫天悚推开酒瓶,怒道:“你也不讨厌何亦男,我把她塞给你,你能开心吗?”
莫桃自己抱着酒瓶灌一口,笑笑道:“大哥说央宗配不上你了。我没有让皇上给你赐婚,而是想让皇上重新把央宗要回去,是皇上理解错我的意思。皇上赐婚实际是一种殊荣。我和大哥都还没明白皇上何以要讨好你呢!天悚,京城恐怕不是久待之地。”
莫天悚已经知道皇上是为霹雳弹,可这种武器一旦大规模生产,用来装备军队,暗礁的实力将受到很大影响,而且军火比一般生意的风险大很多,莫天悚实在是不想沾手。怒道:“你以为我想留在这里!还不是等你的朋友薛牧野吗?”忽然之间觉得不仅仅女人是负荷,就是朋友和亲人也是巨大的负荷,抢过酒瓶子,也灌一口,将酒瓶子重重地跺在桌子上,起身道:“何亦男的脚踝最多三四天就能好,不过你要告诉她,以后别在我面前出现。”转身走出去。
不管莫天悚是不是愿意,婚礼还是如期举行了。皇上亲来道贺,文武百官谁也不敢怠慢,也纷纷前来道贺,把个不算小的莫府挤得水泄不通。历瑾从自己家里抽调不少人来帮忙。凌辰一个人早就顾不过来,不仅仅是狄远山,就是莫桃也无法再躲清净,一起披挂上阵。吹吹打打中,莫天悚牵线木偶一样和央宗拜完天地,怎么也无法融进眼前的欢乐之中。把央宗送进房间以后,他几乎一刻也没耽误,又返回大厅去敬酒。精神始终有些恍惚,耳边总响起狄远山对自己婚礼的描述:“……我是带着满腹的怨气和真真拜堂的……人真是很奇怪的,好像除了喝酒,就再也找不出表达感情的方法……”
莫天悚穿梭在宾客之中,一杯接一杯喝酒,眼睛忍不住要在人群中寻找莫桃的影子,不知道他的婚礼会不会也是这样热闹,却有一个不投入的新郎官?莫桃的身影在人群中若隐若现不太清晰,莫天悚的手却突然被一个人抓住,一个似乎很熟悉的声音道:“别用杯子了,换碗过来!”然后是一个非常惶恐的声音:“万岁爷,再喝喝醉了!”
莫天悚终于看清楚眼前之人乃是九五之尊,哑然失笑,伸手拉住皇上的手,低声道:“在这里万岁是不可能痛快的,跟我来!”摇摇晃晃地将皇上拉进一间屋子中,关上房门,抱来一坛子酒,自己先喝一大碗,然后指着皇上笑着问:“你是不是心疼了?谁让你是皇上呢?想当好皇上是这样的,不能由着性子来,得束心知道吗?好皇上得先想着江山社稷,然后才想自己。皇上可怜啊,因此我绝对不当皇上。”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