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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急败坏地问:“你用得着这样作践自己吗?”央宗还是不出声,眼泪却流得更加欢畅。
莫天悚心头一软,一把将央宗搂进怀里,轻声道:“天悚是个乌龟儿子王八蛋,哪里值得你如此?”
央宗哽咽道:“可是我所有的办法都想了就是忘不掉你,所有的手段都试过了,就是没办法让你喜欢我。天悚,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让我一直跟着你就好。”
莫天悚伸手抚摸央宗的脸颊,柔声问:“疼吗?”央宗摇摇头。莫天悚搂着央宗坐下来,长叹道:“小姐,你难道没长脑子。哪个男人能忍受一个女人刚销魂就去说另外的男人?万岁爷这次没把我们一起抓起来砍头,真算得上是宽宏大量。但是他贵为九五之尊,怎么可能忍下这口气?你是把你和我在一起的路全部堵死了!”
央宗低声道:“我知道万岁爷说不准我嫁给姓莫的。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不要名分也可以。”
莫天悚摇摇头,苍凉地道:“万岁不会再准你来找我。现在他没派人来,是让我们话别呢!”
央宗不相信地道:“不会吧,万岁一直很好说话,再说他总要顾忌顾忌我阿爸。”
莫天悚苦笑道:“他喜欢你,你当然觉得他好说话。土司在你们那里很了不起,在万岁心里恐怕还比不上一个县令,他哪里用得着顾忌?我说怎么我给你求情皇上那么生气呢!唉,你事先找个人出来通知我一声就好了!”
央宗道:“你不要以为我真没一点脑子。我说皇上不敢把我怎么样。他可以不顾忌我阿爸,但他不能不顾忌左顿上师。左顿是大慈法王(注)的弟子。大慈法王在藏民中有崇高声望。他是皇上,根本不值得为一个女人和所有的藏民关系闹僵。”
莫天悚没好气地道:“大慈法王还是朝廷封的呢!你觉得大慈法王会不会因为一个和他们关系不大的女人与朝廷翻脸呢?何况你还是一个土司的女儿,就算是你和他们关系密切,他们也不会为你出头。这事唯一能帮我们的就只有细君公主。不过我要是出面去找公主,只会让皇上更生气,得好好想想怎么做才行。”
央宗忽然又笑了,搂着莫天悚的脖子道:“皇上不准我们在一起,不正对了你的心思,你还想什么想?天悚,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莫天悚差点没气晕过去,又一巴掌扇在央宗脸上,推开她指着门道:“你给我滚!带着格茸滚得远远的!”
央宗这次是真的懵了,怎么也想不明白莫天悚在气什么,站在地中间没动。莫天悚抓着她的手,硬把她拉出门去,转身用力关上房门,闩上门闩。靠在门上心口都气疼了,触动伤势,不觉又喷出一口血来。自觉无法再支持,踉跄着爬上炕去,拉上被子,从头到脚把自己蒙上,只想能睡一会儿,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摸出迎风倒的粉末倒一点在嘴巴中,才算是睡着。
狄远山一直都在关注房里的动静,见央宗脸上挂着两个巴掌印出来,甚是吃惊,忙过来问道:“天悚怎么说?”
央宗紧紧咬着嘴唇,半天也不出声,忽然一掌推开狄远山,急匆匆地走出去。狄远山急忙跟出去。央宗也不出声,只是招招手,带着她的护卫队朝外面走去。不想刚刚来到街上,一个传旨的太监过来将她拦住,宣皇上口喻。果然如莫天悚说的那样,是命令央宗立刻离开京城回建塘的。央宗大怒,一把推开太监,歇斯底里叫道:“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太监叫道:“反了反了,你敢公然抗旨!”北冥急忙塞一张银票给太监,陪着笑脸说好话,太监还是不肯罢休,也不肯接银票。
央宗冷哼道:“我就不听他的!别以为当皇上就了不起,我要进宫去找他评理!”果然朝皇宫走去。狄远山和南无、北冥一起上前劝解,也没有劝住,央宗还是走了,太监也骂骂咧咧地跟在一边。
南无忙对狄远山道:“你去找三爷。我跟在央宗后面看看。”
狄远山和北冥急忙来到莫天悚的门前,敲半天门,里面也没有一点动静。他们两人怎么知道莫天悚是吃了迎风倒,看没有反应也不敢再敲。
天黑后南无回来,听说莫天悚一直没有动静大惊,一掌拍断门闩闯进去,见莫天悚一身都缩在被子中更惊,推一把还没把莫天悚推醒简直吓坏了,用力掐在莫天悚人中上。莫天悚终于醒过来,坐起来后觉得头还是昏沉沉的,看看床边的三个人,皱眉嘟囔道:“怎么我想睡一会儿也不行?大哥,把那个雨点釉的药瓶给我。”接过瓶子倒一颗药出来吃了,头脑才算是清醒过来。
南无啼笑皆非地道:“三爷,我说你怎么能睡着呢,原来你吃了药!”
莫天悚翻个白眼道:“不然怎么样!被那个蠢女人活活气死吗?我上辈子不知道糟踏过多少女人,这辈子要被女人这样玩!”
南无长叹道:“以后你不用再为央宗生气了,她进宫和皇上大吵一架后喝了一瓶鹤顶红。”
莫天悚大吃一惊,变色道:“救过来没有?”边说边跳下床。
南无道:“幸好她喝的时候有侍卫看见,只在嘴唇上沾了一点点而已。不过鹤顶红毒性大得很,我怕那些太医不一定能解毒。三爷,解毒你最拿手,要不要进宫去看看?”
莫天悚急道:“这还要问吗?”急匆匆地朝外走,刚到门口却又停下来,扭头问狄远山,“大哥,你倒是说说,央宗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了顾全万俟琛,乌思藏本来我也没有多少生意,现在更有皇上做靠山,那里的生意不做也罢了。”
狄远山愕然叫道:“天悚,你怎么说出这样没人性的话来?”
莫天悚冷哼道:“我就这么没人性!叫伙计去隔壁的福聚楼叫一桌子酒菜过来。终于摆脱那个蠢婆娘,我要喝酒庆贺!”
南无三人面面相觑,自然没人去给他叫酒。莫天悚看众人一眼,睡得皱巴巴的衣服也不换一换,自己转身进了福聚楼。福聚楼的伙计正要打烊,看见是莫天悚忙陪个笑脸。莫天悚一大锭银子丢在桌子上,要一个雅间,把跟过来的狄远山等人全部赶回去,点了一大桌子菜,自己一个人自斟自饮,没多久就喝得迷迷糊糊的。
雅间的门忽然被推开。莫天悚回头含混不清地道:“大哥,你就是这样婆婆妈妈的。放心,酒不是鹤顶红,喝不死人。”
进来的人却不是狄远山,而是皇上。狄远山等人全部被皇上带的侍卫拦在门外。皇上在桌子边坐下,皱眉道:“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真的就不管央宗了?”
莫天悚气道:“大哥,你就会指责我!不是有万岁爷管她吗?鹤顶红又不是九幽之毒,太医要是救不回来她,我也救不回来。”端起酒杯又喝一口,嘟囔道,“你说人是不是就喜欢犯贱?万岁爷身边的女人能少得了吗?他却去喜欢一个不喜欢他的女人,不是犯贱是什么?”
皇上大怒道:“莫天悚,你太放肆了!”
莫天悚又喝一口酒,摇头道:“我要是敢放肆就进宫去了!万岁爷小气着呢!自己得不到的,就不喜欢被别人得到。”
这下皇上忍不住了,吼道:“来人啊!把这个逆贼抓起来!”
立刻有两个侍卫跑进来,一边一个抓住莫天悚。被莫天悚用力一振,一起摔倒在地上。莫天悚趴在桌子上哈哈大笑道:“南无、北冥,你们也来凑热闹。也犯贱不是?让你们回去歇着你们不肯,非要来自讨没趣!来来来,一起来喝酒。为天下所有犯贱的人干一杯。”伸手在桌子上乱摸,却找不着酒杯。
侍卫又气又尴尬,半天才爬起来,想再上前又怕自己不是对手,不上前又怕皇上生气。皇上带来的侍卫也算好手,没想到如此不堪一击,说明细君公主没有夸大莫天悚的武艺,又改变主意,挥手让侍卫退出去,气哼哼地道:“我们都犯贱,只有你最好,不犯贱!”
莫天悚摇摇头道:“错了不是?我最贱。就说央宗吧,好好的贴给我,我不要,等她吃亏了,心里又疼!可是我能和万岁爷抢吗?不能吧?再说翩然吧,那么多女人贴给我我看不上,翩然就会和我赌气,我还就喜欢她,犯贱不是?和万岁爷一样犯贱!”
皇上一愣,自己倒一杯酒一口喝了:“你说得不错,为天下所有犯贱的男人喝一杯。”
莫天悚摇头道:“又错了不是?女人也犯贱!央宗不犯贱干嘛不去喜欢万岁爷?她为什么要喝鹤顶红?因为她知道我会解毒,要不她干嘛不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喝?就像孙公公喝鸩酒那样,谁能救得活?可是我这次不犯贱,就不给她解毒!”
一提皇上又想起来了,皱眉问:“你怎么猜到孙公公会去先皇陵寝的?”
莫天悚终于摸着一个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