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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天悚迷惑地问:“霍郴是谁?”
萧瑟惆怅地道:“霍达昌的爹。也是很会做好人的一个人,所以霍家在西北威望极高,霍达昌振臂一呼,响应者众,连中原都有人听他的。”
莫天悚问:“爹和他又有什么恩怨瓜葛?”
萧瑟摇摇头叹道:“真要把这些都说清楚,那可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你要是感兴趣,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你爹也像你这样,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好,怕影响你,加之对你心里有愧,一直和你不很亲近,又故意对你很严厉,可你的一言一行还是跟他一模一样。你总不相信你爹真心爱护你,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会去伤害猫儿眼吗?”
莫天悚低头半天不出声,忽然道:“那罗天也是跟中乙学的吗?”
萧瑟气结,岔开接着道:“阿尔金山事件过后映梅很自责,躲到巴颜克拉山上去。后来你爹听了中乙的话去找他。他气你爹得很,不肯出手。你爹在雪地中跪了好几天,他心中不忍,但依然是气不过,才在‘?d’字印里面做了不少手脚。那个印记不仅仅是罗夫人不能碰,开始就是你爹自己碰上也会很不舒服。可是你爹又不好责备映梅,只好又去找中乙想办法。中乙也无法完全解开‘?d’字印,又死要面子不肯承认,才弄出这样一个易子而养的事情。
“最可惜的是,发生这一切的时候曹横和文寿奉命阻挡飞翼宫的追兵不在。等他们摆脱追兵找到你爹的时候,你已经成为莫天悚,他们谁也不知道莫桃的下落。文寿也是文家人,很反对让文家子孙流落在外面,根本不赞成你爹这个做法。你爹和他最亲近,很多时候都肯听他的意见,当时他要是在的话,说不定什么都不一样。
“为此事文寿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和你爹大吵一架,还是没能说服你爹,便开始有点对你爹阳奉阴违。我去了以后,他也喜欢和我作对。吴氏的作为他事先是有察觉的,可他一来是真的很喜欢吴氏,凡事大多顺着她;二来也想找出你爹亲子;三来知道你爹下手狠,怕伤害到吴氏,一直睁只眼闭只眼,偶尔还会帮吴氏遮掩。
“你爹最信任的人就是文寿了,做梦也没有想到文寿也会帮外人,精明一世,愣是没察觉吴氏的阴谋,最后阴沟中翻船。可是他至始至终也没有责备过文寿一句,但他可能也是怀疑文寿了,对文寿远没有从前的信任。文寿私下和他说过好几次,他也不肯让文寿负责去找解药,不然最后那日有文寿在场,曹横绝对没那样轻松,能逼着你和庄主先后弑父。
“我回来以后找到文寿,才知道他居然不知道中乙这一段,方告知他原委,但是一切都迟了!文寿又悔又恨,连死的心都有了。
“人这一辈子,最难过的就是情关。若非孟青萝,你爹在飞翼宫未始就不能成事,他实际是毁在孟青萝手里;映梅德高望重,若非为这个‘情’字,怎么会把后半生都赔进去!文寿忠心耿耿一辈子,却因为吴氏把个‘忠’字给毁了!后来你杀吴氏,他一力替你遮掩,是真想曹横一剑杀了他。天悚,你要吸取教训!”说到后来不胜唏嘘。
莫天悚最不喜欢听的就是这些,急忙岔开道:“那么先生上次说的封闭鬼门又是什么意思?”
萧瑟长叹道:“映梅不忿中乙破坏他的‘?d’字印,又不好意思去见你爹,拉上我去找中乙理论。从中乙那里知道所谓鬼门之说。当时映梅就和中乙打起来,结果两败俱伤,都养了很久的伤才完全恢复。最后中乙答应映梅不去打扰你爹今后的生活。
“对于鬼门之事,我和映梅都半信半疑,但一致觉得这事对你是很不公平的。离开三玄岛回到中原,我们立刻听说假幽煌剑之事,觉得不能让江湖就这样乱下去。当时我已经没有武功,帮不上大忙,只好去找你爹,后来成为幽煌山庄的账房。映梅则去应付孟青萝,不想他却被孟青萝迷惑,又悔又愧下远走他乡。那以后连我都和映梅失去联络。”
莫天悚吃惊地叫道:“当初不是爹去找的先生,是先生来找的爹?”
萧瑟笑一笑,问道:“世事每每出人意表,对不对?当年你爹离开山庄其实是想阻止我的,不过他始终觉得我失去功力是他的罪过,我一定要去,他可没办法挡住我。文寿对你爹忠心得很,如果是你爹来找的我,他满意不满意都不会和我作对。后来你爹出事,他就再也不针对我了!”
莫天悚愕然,想起小时候看见萧瑟和崔寿之间的意气之争,似乎有些好笑,可又实在是笑不出来,喃喃问:“可是你们为什么一直瞒着我这些?我最开始连你和崔管家会武也不知道。”
萧瑟轻叹道:“你一定听玉卿夫人提过‘平庸是福’这句话,你爹一直没有传你九九功,其实是不希望你去飞翼宫破解见鬼的《天书》,封闭什么鬼门。你毕竟是中乙看中的孩子,天资过人,文字上过目成诵,武学上也是一点就通,就是后来学医和自学《百毒真经》也能触类旁通。你爹实际非常喜爱你,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在幽煌山庄中过一辈子,不出来惹事,怕你知道多了缠着他学武学医,只好装着不懂。文寿是你爹说什么就听什么,也跟着装不会武功。我则是觉得天地间万事万物既然存在,就有他的道理,不应该用人力去破坏,反对封闭鬼门,巴不得你什么也不会,没有那种能力。你爹的很多作为我是很看不惯的,所以提出要亲自教导你。你爹的学问比我好千百倍,在这件事情上都没办法和我争。”
莫天悚低头苦笑道:“这样说来,爹当初一点也没有让我当在桃子和大哥前面的意思了?”
萧瑟摇摇头道:“凭心而论,他的确是有那样的意思,不然他压根也不会教你武功,最后关头也不会传你九九功。他显然是希望万一非得去飞翼宫,最好就是你去。实际对于二少爷和大少爷,他就把‘平庸是福’这句话执行得非常彻底,什么也不肯教他们。出事后文寿觉得你爹做得太过分,二少爷又太凄苦,偷偷给了二少爷那本《花雨刀法》秘籍。《花雨刀法》的确是你爹为二少爷创立的,但他犹豫很久,一直也没有拿给二少爷。然而你知道吗,出事后你爹对二少爷一句关照没有,却嘱咐文寿一定要照顾好你。你难道没有感觉出文寿对你的爱护吗?天悚,你不觉得不应该苛责你爹吗?你自己何尝不是偏心护短得不近情理?素秋犯下那么大一个错误,几乎毁掉整个榴园,你说过她一句吗?谷正中严格说来什么错误也没有,你却对他动了杀机。”
听萧瑟这样一说,横亘在莫天悚心中十年的块垒才算是松动下来,感觉浑身一轻,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低声道:“先生早该把这些事情告诉我。”
萧瑟气哼哼地道:“我是想早告诉你,可你给我机会了吗?我一到巴相,气都没喘就去昆明找你,就是想把这些告诉你,是你自己躲着我!后来还明确表示你不愿意知道,我还说什么?来扬州以后,你什么都瞒着我,就怕见我,我怎么对你说?我不过是教你打打拳,凌辰就在烟雨楼整整守了一个晚上。你昏迷这几天,荷露整日整夜守着你不算,田慧、凌辰、北冥、黑雨燕、白鹤还必定有一个人在你房里,也不知道在防着谁!今天不是我特别吩咐荷露,田慧说不定早闯进来。你现在是真的翅膀硬了!有一大群忠心耿耿的手下。我倒快成你的敌人了!”
莫天悚愕然,旋即忍不住大笑起来。萧瑟看他笑,自己想想也是好笑。两人笑半天才停下来,莫天悚觉得心头舒服很多,问起那个他一直不太愿意触及的事情:“这世上真有鬼门吗?在什么地方?怎样才能关闭?”
萧瑟犹豫一下,道:“这问题我还没有能力了解,我只听说世上的确是有鬼门的,却没听说这个鬼门还能永远关上,始终觉得中乙在这个问题上玩了花样,具体情况恐怕只有他才知道。”
莫天悚莞尔道:“又要探秘?我可是没兴趣也没精神了!”
萧瑟失笑道:“这个何须你去费精神,中乙早晚会来找你。要我看,你别去听他的就对了!”
莫天悚点头笑道:“老师这句话可是说到我心里去了!幽煌剑的所谓秘密就是指飞翼宫的《天书》吗?”
萧瑟不很确定地道:“应该是吧!这个具体可只有你爹和中乙才知道。你爹有一次在闲谈中说漏嘴,提到幽煌剑最早其实是从三玄极真天西玄山中流落出来的,所以我不愿意此剑落在罗天手里。”
莫天悚迷惑地道:“先生不知道?那爹留在《花雨刀法》封面上的那段话何解?风沂先生知道的事情先生不是也应该知道吗?”
萧瑟歉然道:“那段话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