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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想办法啊,他这样怎么行?”
莫天悚也很着急,灵光一闪,想起那个改变他们命运天翻地覆的中午,一叠声地快速背诵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莫桃松一口长气,终于不再挣扎,安静下来,低声道:“少爷,你一定要记住,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以后千万不可听曹横的话随便就杀人了!人是不杀人的,只有魔才随便杀人!曹横那个老妖怪想把我们都变成妖怪,我们不能听他的摆布。”
莫天悚震惊异常,迷迷糊糊的莫桃竟然将这件往事记得如此清楚,念念不忘的居然是这样一句嘱咐,心中掀起大片的波澜,来到床边,示意谷正中让开位置,自己坐下,端起鸡汤递给莫桃道:“桃子,我听你的,日后绝对不会轻易伤人性命。来,把这碗汤喝了。告诉我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莫桃的眼泪蓦然流下来,哽咽道:“他们逼我!少爷,我知道他们一直都在逼你,你放心,我以后不让他们再逼你。”
谷正中万分不解地喃喃道:“少爷,以前外面怎么会传言你和庄主不和?你在这里陪着庄主,我再去盛一碗饭过来。”
莫桃在夜晚的精神显然比白天要好很多,吃过饭以后没有再睡觉。就是神智始终不是很清醒,絮絮叨叨地反复说着这两天的遭遇。他的遭遇其实很简单,虽然他说得没有一点条理,莫天悚还是很快就全明白了,又惊又怒,看莫桃的情绪激动得很,找出一颗平时为自己配制的安神药丸给莫桃吃下,又哄又骗终于让莫桃再次进入梦乡。
谷正中累了一天,看莫桃总算是安静地睡下,自己也去睡觉了。莫天悚的睡眠一向就少,今夜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在莫桃的房间中坐一会儿,总觉得心神不宁,随便披上一件衣服来到院子中。
夜深了,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细碎的雨丝从漆黑的天空洒落下来,轻轻拍打着屋顶,也拍打着站在院子中央的莫天悚,很快浸湿他的衣服。
雨丝滴落在树叶上,发出轻轻的滴答声,犹如一声声接连不断的叹息,在凄迷而黑暗的夜色中弥漫着,呻吟着。雨丝落在小草上,发出暗哑的沙沙声,带着丝丝温情,亲吻着这最普通最不起眼的生命,让千丝万缕的柔情在神秘而宁静夜色中扩散开来。
小雨带着轻微的寒意,一点一滴地滴落,点点滴滴都滴在莫天悚的心头,如同一张大网,把无奈和挣扎,冷漠和温情全部网在里面,使人无处躲无处藏。
莫天悚轻轻一叹,扬起头来,让雨丝落在自己的脸上,不自觉地又想起多年前的那个雪夜,想起在雪夜中翩翩飞舞的淡绿色精灵,忍不住要想莫桃本身乃是人和妖的后代,却对于妖精是如此抗拒,可自己明明知道梅翩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妖精,怎么还是一点也不讨厌她,还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思念她?这是不是说明自己的魔性比莫桃大?所以出手向来狠辣?喇嘛说他们追丢了梅翩然,那现在梅翩然又是去了什么地方呢?什么时候才会沏上一杯清茶再来看自己?按照狄远山的说法,只有蛾子才会结茧,那她也应该是蛾子成精了?那她是不是和“小妖精”一样,也是飞翼宫中的人呢?飞翼宫的人对他们到底是怎样的态度呢?为什么从前莫少疏和曹横会那么恐惧飞翼宫?蝙蝠洞的出口是封着的,“小妖精”又是如何随意进出的呢?“小妖精”在自己被莫桃扎一刀以后,还会忍着疼在为莫桃细心包扎伤口以后才离开,看起来似乎是对莫桃很好,但她为什么不带莫桃一起离开呢?今天要不是自己去了,莫桃没有吃的,也没有人照顾,独自待在黑暗的洞穴中只有死路一条啊!“小妖精”的伤显然比莫桃还要严重,不知道她目前情况怎样?又到什么地方去了?“小妖精”和飞翼宫与叠丝峒又有什么关系?
莫天悚正想得出神,忽然听见夜雨声中夹杂着暗器的破空声,扭头便看见一件黑色的剑形暗器迅速飞来,伸手用食指和中指夹住暗器。要是在以往,他必定会反手就把暗器打回去,但今夜他只是爆喝道:“什么人?”
一身夜行衣的黑鸦和赤凤跳进院子,一起向莫天悚行礼。赤凤道:“少爷,南无请你立刻去大研镇相会。这枚簪子是他让我带给你的。”黑鸦嘻嘻一笑,道:“少爷的身手真是好,我看你想事情想得那么出神,还以为这次可以打到你呢!”
借着微弱的夜光,莫天悚低头一看,手中的暗器乃是一支宝剑形的黑色玉簪,簪子上有两道粘合起来的裂纹,说明这根簪子曾经断成三截,赫然是从前莫少疏留给莫天悚,隐藏过九幽剑,已经失踪有九年时间的那支簪子。
狄远山醒来后,感觉头昏沉沉的有点疼,身子也在不断的摇晃,抬头四下一看,愕然发现自己是躺在一辆正在行进的马车中。马车的车厢相当宽敞,布置得也很华丽,一半空间都被他身子下的床占据了,另一半是两排凳子,凳子上坐着一个在打瞌睡的丫鬟。马车的车窗上的窗幔是拉上的,所以马车内的光线并不好,但这并不影响狄远山清楚丫鬟的容貌。丫鬟不过十四五岁,长得很是清秀,但他诧异地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丫鬟。他没敢惊动丫鬟,自己想了半天,就只想起他原本是莫天悚、谷正中一起进山去找莫桃的,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他怎么会在一辆马车中。
狄远山再仔细看看丫鬟,确定自己的确是不认识她,心头实在是莫名其妙,翻身坐起来,这才看见自己身上只穿着小衣,且全部是被人换成过的新衣服,心头还更是疑惑,摇摇缓缓地躬身站起来,想看看外面的风景,那丫鬟就被拖惊醒了,扶着狄远山道:“少爷,你终于醒了?你想要什么,我拿给你。”
狄远山一愣,坐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叫我?”
丫鬟拿过放在旁边的一件新衣服给狄远山披上,笑道:“当然是叫你了,少爷,你回家了!我叫小妖,‘妖精’的‘妖’,是奉老夫人的命令来伺候少爷的丫头。”
狄远山更是发懵,愕然问:“老夫人是谁?”问完以后才突然间想起什么,指着丫鬟失声道,“你是说我落在我阿妈手里了?”
小妖掩口笑道:“瞧少爷说的,是老夫人把少爷请回来了,怎么是少爷落在老夫人手里呢!”
狄远山摇头,伸手穿上外衣,拍着车厢大声道:“停车,停车!我要下车!”只拍了两下,车厢的门帘就被人掀开,一个骑马的满头银发的老人出现在车厢外,不悦地道:“远山,你老实一点!现在不许下车!”
狄远山一呆,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似乎是熟悉的容貌,半天之后才道:“阿妈,你的头发怎么全部都白了?”
老人正是狄远山的亲娘文玉卿。她显然是很生气,怒道:“怎么白了,还不是被你气的!你还知道我是你阿妈?你一去十年不算,回到云南也不说立刻回家来看看!”
狄远山双膝一软,跪下来,低头嗫嚅道:“阿妈,我们这是去哪里?你看见少爷没有?”
文玉卿很激动,干脆让丫鬟小妖下车去骑马,自己则下马上了马车,坐在狄远山的对面,指着他气哼哼道:“你是说莫天悚吧?我没有见着他,我要是见着他,还能把你带走吗?远山,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莫天悚不过是你阿爸随便捡来的一个野孩子,你才是正经的少爷!你怎么会去伺候他?这不是完全颠倒了吗?”
狄远山不敢起来,也不敢分辨,低头一声不吭。文玉卿还不罢休,继续数落道:“最可气的是,我让真真去找你,你居然还是不肯回来,还要把真真给赶走。真真受伤了,你不知道吗?弄得她现在都不知道流落在什么地方!你不在家,是她帮你奉养了十年的老娘,你自己说说,你对得起她吗?”
狄远山一愣,小声道:“真真就和少爷在一起啊,阿妈没见着真真吗?”
文玉卿大怒,瞪眼大吼道:“什么?你自己去给莫天悚当下人不说,还让真真也去伺候他?”
狄远山又是一愣,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车厢的门帘又被一个少女给掀开。莫素秋骑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笑嘻嘻一连串地道:“远山哥,你可算是睡醒了!阿妈,反正远山哥是回来了,你也别生气了。你也不用担心真娘,以后你见着少爷就知道了,少爷对人其实是最好的,他从来都是当远山哥是大哥的,也绝对不会为难真娘,还会好好的照顾她的。是不是啊,远山哥?”她的样子和以前一样,但和上官真真一样,胸前带着一个大大的银项圈。
狄远山长大嘴巴合不上来,看看莫素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