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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话,继续坐着玩拼图,我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就没耐心了,拿遥控器开电视看。
美食节目,看得见吃不着,换台;革命历史剧,无聊,换台;抗日神剧,扯淡,果断换台;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我不听我不听……神马玩意儿,继续换台;法制栏目,这年头犯罪分子智商都被狗吃了吧,换;一群神经病上蹿下跳的综艺节目,换;军事节目,又在分析国际局势和某个地区的战争问题了,没意思,还换……
遥控器被沈炼抢走了,按到了少儿频道,看海绵宝宝。
我看了一会儿,对那块黄色的浑身是洞的海绵完全没好感,决定还是回屋睡觉吧,睡醒了养足了精神再来考虑我的“生死问题”。
结果没走几步又被沈炼扯了回去,还把我按在沙发上不让我走,我愤怒了,伸手就要扯掉手上的东西,他妈的有实体能捏能扯能拽还能揍很好玩是吧?结果那玩意儿还挺结实,我扯了半天也没扯断,我操,怎么沈炼那串珠子动不动就断,我这红红黄黄的绳子反倒怎么扯都扯不断了?
我跳下沙发就要去厨房拿菜刀割,还没迈出一步又被那神经病拖回去还拿张符把我定住了,沈炼板着脸说:“你到底想干嘛?”
我说我他妈想死啊。
沈炼说:“你已经死了。”
我愤怒地说:“谁他妈规定死了就不能再死一次!”
他又不说话了,只是瞪着我,好像有点生气,拿起遥控器按到央视一个频道的美食节目,过了半天才说:“晚上我要吃这个。”
电视上的厨师正在做一道砂锅鱼头,我说不好意思我还就不伺候了。
他瞥了我一眼,然后起身去翻东西了,几分钟后端着冒着热气的来一桶方便面放在茶几上,又开始按回去看海绵宝宝。
然后他突然说:“他是你什么人?”
他这么没头没脑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让我觉得非常的莫名其妙,我说你丫说谁啊,楼下的土狗还是小区的门卫李大爷?
沈炼看了我一会儿,伸手揭走我脑门上的符,说:“别再折腾了。”
然后进书房里不知道干嘛,十几分钟后拿了一叠A4打印纸给我。
说是一叠,其实也没几张,最上面的一张是我的基本资料,包括姓名照片出生年月日,毕业学校工作单位还有家庭状况,往下翻了翻,乱七八糟的一些记录,居然还有学籍档案,然后是我的死亡证明,这些东西,寥寥几张纸就记录了我的一生,我突然觉得人活着图什么啊,一辈子或长或短的过完了,就只剩下这几张纸,方方正正的刻板的几个铅字,和旁人微不足道的总会随时光消逝的回忆。
我说:“你给我看这些干什么?”
他说:“继续往下看。”
翻开那页我的死亡证明,后面的却是史政阳的资料,也像我那样,姓名照片出生年月日弄了一份生平,和我那份的区别大概就是在最后我的资料上附了一份死亡证明,而他没有。
我觉得有点可笑,我问他:“你在调查我?”
其实根本不用问,我只是不理解,我一个死人有什么好调查的,至于史政阳,除了是我曾经的恋人跟他也没什么联系。
沈炼说:“他是你什么人?”
“爱人。”我说,“你都调查的这么仔细了,还会不知道我跟他什么关系?沈大师,我怎么还不知道你是这么废话的一个人?”
我看到他眉头皱了皱,以为他要发火,没想到他只是说:“孟存思,你两次上我的身其实我都知道你在干什么,我只是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却不是被你的魂魄挤出去了。”
我说你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突然笑了,嘴角勾起,看起来好像带着点儿讽刺,说:“你以为,你的那位史政阳真的爱你吗?”
Chapter。27 日记》》
我微笑着,态度十分友好地跟他说:“哥啊,你的面要糊了。”
沈炼漠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端起飘着一层红油的泡面开吃,看得我眼角直抽抽,我还以为自从我主动请缨给他做饭开始家里就没了这种不健康的速食食品了。
他忙着吃面没空跟我说话,我就窝在沙发上开始想他说的那句话,什么叫我以为史政阳是真的爱我吗?不是真的爱我难道还会是真的恨我啊?
我又不是什么高官什么富商,有钱有势所以他要上赶着巴结我才跟我在一起,问题是人家条件比我好那么多,他犯得着吗他,那么多漂亮姑娘漂亮男孩他不要,他不爱我他图什么啊就跟我一什么都没有的男人掺和在一块儿?骨头痒了犯/贱哪?
我看着他吃面,我说:“他不爱我难道你爱我啊?”
他放下泡面,转头看神经病似的看着我,半晌才说:“不好意思,我对你是真没、性、趣。”
他还刻意加重了后三个字的读音,这让我觉得他说的应该是性趣而不是兴趣,我肯定他对我没性趣,但是兴趣就不一定了,否则他把我弄到这儿来干什么?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从这方面来说我这人……我这鬼应该还挺贵的,旁的不说,我还是很清楚我是个什么东西的,个不高腿不长,长得一般,个性也就那样,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一个青年人,浑身上下没什么出彩的地方,现在还死了,我都觉得我没什么吸引力当然更不会觉得谁都能看上我,除非是有特殊癖好的。
否则我就是自恋了,自恋也是病,得治。
估计也就史政阳那不长眼的才会喜欢我,其实说真的,以他那样的条件就算喜欢男人也能找个比我好的,我以前也闹不清楚他到底喜欢我什么。
以前史政阳一边说喜欢我,一边又总嫌弃我,说我不成体统出去给他丢人,我说体统那是文化人才成的,我是个俗人,不兴那套。再说他自己乐意找个男人过日子就已经够丢人了,跟我成不成体统没多大联系。
可那都是以前了。
我看着沈炼,特想把他脑袋按到门缝里,像夹核桃那样夹碎,或者拿个锤子把他脑壳敲开,好看看里头到底装着些什么。
只是核桃壳里装的是核桃仁,估计他的脑壳里装的也只会是脑仁,我倒是想看看他的脑容量有多少。
他吃完了面,把纸杯扔垃圾捅里,然后拿筷子去洗,过会儿回来了,手还在滴着水,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说:“孟存思,你还记得自己怎么死的吗?”
他这话就跟之前那句一样,都显得莫名其妙。
我说我当然记得我是怎么死的,我指着阳台对他说:“看见没有,我就是从那儿往下跳,吧唧一下就到地上了,你上回下去拣戒指的时候看到下面那一大块黑印子没有?我就摔在那儿,还上报纸了呢。”
他不说话了,转头去拿了盒大富翁来,摆在茶几上说:“玩游戏吧。”
一会儿一个样,简直神经病,我没理他,跑到阳台上站了一会儿,然后觉得特别憋闷,就开始楼下扔花盆,寂静的夜里突兀的一声巨响,附近的狗都被吵醒了,开始使劲吠。
我把那些什么花什么草什么盆栽的一盆一盆往楼下扔,听着它们摔在地上的声音我觉得有种莫名的惬意,我几乎可以想见我当初跳下去的时候也是这样砸在水泥地上,发出一声巨响,惊动一大片居民,然后血从支离破碎的躯体上流出来,大红色像晕染在纸上的墨一样蔓延开来,直至染红了花圃里的花。
那该是一副多么奇诡又妖冶的画面啊,用柯涵的话说就像是灰黑色的水泥地上一下子开出了一朵大红花,可惜我无缘目睹此等壮观景象。
总共也没几盆,我还没扔过瘾阳台就空了,回头一看发现沈炼正倚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然后递给我他的笔记本电脑说:“继续扔。”
再大的火气对着这样一个神经病也发不出来,我趴在护栏上往下看,觉得心里堵的慌,被我扔下去的那些花盆里面有一盆不知道什么花的我很喜欢,我有点后悔了。
楼下的路灯还亮着,只是光线昏暗,路灯下偶尔会有野鬼路过,他们都没有影子。
从五楼往下看其实并不算高,却会有种眩晕的感觉,即使我现在成了鬼我没胆子往下跳,这跟死不死没关系,纯粹是一种心理上的恐惧感,真搞不明白我当时是怎么敢往下跳的。
而阳台上的这重护栏会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同样的高度往下看,如果没有护栏围着,总有种随时会掉下去的错觉,而我当初是翻过了这道护栏跳下去的。
以前在网上看到一个帖子说,人跳楼的时候不会立刻死掉,会有几分钟的意识残留,我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