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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传来了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的‘咚咚声’,沈汐丛蓦地转头,看到的是昏暗的转角。微凉的鼻腔里,似乎还有残留的烟草香。与众不同的烟草香。
……
火车继续前进了一天终于到了云南省,二人出了车站又继而转战巴士,摇摇晃晃过了一晚,这才到了此行的目的地——腾冲。腾冲地处中国与缅甸的交界处,是极为重要的边境要塞,自古以来都有重兵把守。近年来随着旅游业的大力发展,又加之腾冲气候宜人风景秀丽,使得越来越多的人向往这个地方。
当然对于一部分人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腾冲所盛产的玉石了。且不论与之毗邻的缅甸素有翡翠大国之称,光是本地所形成的玉石风气就令许多人纷沓而来了。
沈汐丛与靳佳玉二人找到宾馆安顿好后,长途跋涉的疲惫立刻显现出来。冲了个澡洗掉一身的风尘,便迫不及待的纷纷倒在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房间里很安静,静下心来可以听到两张单人床上传来的相互交错的呼吸声。可是优质的睡眠没有持续几个小时,梦靥便再次降临。靳佳玉逐渐绷紧了身体,手指肚无规律的轻轻颤抖,室内温度适宜,额头上却慢慢生了一层薄汗,呼吸变得粗重,梦里的光景令他不知所措。
感觉有人在大力的摇晃自己,靳佳玉一下被惊醒,入目所及是沈汐丛焦急的神色。他恢复了清明,皱着眉把脸转向一边。沈汐丛没有说话,用热水打湿了毛巾给他擦脸。靳佳玉犹豫后还是按住了对方的手,道:“我又做那个梦了……可是,这次梦里还有你。”
“有我?”
“嗯……”靳佳玉慢慢解释道:“一开始还是什么都看不清楚,身体也轻飘飘的没有重心。过了一会逐渐出现了你的幻影……”
“……幻影?”
“嗯,幻影,不是实体。而且……梦里你的眼睛是绿色的,和那晚一样。”
毛巾上的温度一点点流失,沈汐丛看着那神情戒备,似乎紧绷着弦一样的靳佳玉安慰道:“没准真是什么不好的兆头,也没准你就是太累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别让个梦成了负担。”
靳佳玉想了想自己最近的确有些太过敏感了,经他这么一说才察觉过来。当下掀了被子迈下床大力的伸个懒腰,问道:“不说这个了,真扫兴。讲讲晚上有什么安排吧。”
……
腾冲的旅游景点众多,但其中最有名的莫过于热海的温泉的。它的总面积约为9平方公里,因其面积之广,泉眼之多,疗效之好,在全世界范围来讲都称得上是佼佼者。沈汐丛曾多次来此地进货,所以可以说是轻车熟路,带着靳佳玉略作打听,便找到了温泉所在。
二人办好手续便进了更衣室,因为拿着号码相邻的钥匙,所以换衣服时……多少有些尴尬。
毕竟一起经历过不少事了,所以从关系上讲称得上是交情颇深。可是第一次‘坦诚相待’,看到对方赤luo的身体,靳佳玉的眼神还是不自然的往别的地方飘。不过……都是同类,那家伙的身材可比自己好多了,先不说那1米8的标准身高,就是那身明着看骨肉匀称,动作起来却不难发现的条形肌肉……也够自己羡慕的了。
靳佳玉看着自己的‘苗条’的胳膊和大腿,心里暗自叹气。明明也有1米75的身高,却因为偏瘦显不出来。紧了紧腰上围着的浴巾,刚想迈步,沈汐丛便调侃道:“小玉的腰比我想象中的还细啊,有1尺9么?”
“……你很闲么?没事想我的腰干嘛!”靳佳玉嫌他无聊,踩着木拖鞋‘哒哒’的率先走向温泉。
温泉区内水气氤氲,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儿。四周围有不少绿色的植物,岸上铺的散落有致的鹅卵石。精心的布置使得这里面积虽然不大,环境却很优雅宜人。二人先是泡了会儿水解乏,后见这里服务项目丰富,还有点餐一项,便欣然叫了晚饭。
泡着温暖舒适的温泉,吃着刚点的清蒸小花鱼和甜白酒汤圆,口感软滑唇齿留香,靳佳玉舒服的眯起眼。
沈汐丛见杯子里的饮料见了底,便起身去酒水区换新的,留靳佳玉一人接着泡。酒水区离他们这个池子有点远,一来一去加上中间的排队打饮料时间需要10分钟上下。临走时不放心的看了眼趴在池边假寐的靳佳玉,继而自嘲什么时候也这么敏感了。
这边前脚刚走,靳佳玉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草香气,和火车上的味道如出一辙。那种怪异的感觉再次用了上来。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先是保持原有的姿势不动,可脑子已然十分清醒。
周围温热的泉水有了轻轻的波动,有人向自己这边走了过来。烟气越来越浓,就在靳佳玉想要抬头一睹究竟的时候,一个慵懒的女声在身边响起:“我们又见面了,还记得我么?”
靳佳玉抬头,看到的是一个裹着白色浴巾,乌黑的长发松松散散地盘在脑后的女子。她的胳膊随意的搭在了池边,指尖加着一杆细长的白玉烟杆。烟杆质地优良,通体温润,边角处镶着复杂花纹的银边,有淡淡的轻烟从烟锅处飘出。
女子看着那紧紧盯着自己烟杆看的靳佳玉,微微笑了笑,道:“很好看是不是?可是根本不能和你的相比……”
她的眼睛微眯,痴迷的目光盯着靳佳玉颈间的白玉坠子,犹豫着伸出手想要触碰,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别再靠近了,否则会受伤……”沈汐丛把拿回来的饮料放在池边,转头看了眼女子,面无表情。
点烟(中)
沈汐丛走进温泉里站在二人中间,从女子手中拿过烟杆道:“小玉喜欢这个?”
靳佳玉耸耸肩:“喜欢谈不上,就是总想再看一眼……很奇怪的感觉。”
“这东西有些年头了,吸引人倒也不足为奇。”沈汐丛摸着烟杆上的镶银花纹,对女子陈述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几天跟着我们的就是你对不对。”
“切。”没等女子回答,靳佳玉便肯定道:“除了她还会有谁?那味道,错不了的。”
女子还是那样微眯着眼,兀自笑道:“没办法,小弟弟太‘诱人’了……不过放心吧,我还没自不量力到找你们麻烦。我只是想……”
“嗯?”沈汐丛轻声疑问,脸上消失了平时常挂着的浅笑。
“我只是想,在你们离开之前……”她看着沈汐丛薄唇微启,“你懂的。”
……
接下来的几日并没有靳佳玉想象中的悠闲。沈汐丛带着他在腾冲县来回奔走,拜访了很多家玉器店,还有几个正在开采的矿场。玉器店的老板们见到沈汐丛都是一副贵客降临的模样,拿出准备好的货品殷切与他攀谈。后来询问之下靳佳玉才得知,原来是沈汐丛在每次与他们交易的时候都会附赠几个小玩意儿,多为翡翠物件。当地市场本就以翡翠为贵,而沈汐丛拿出手的水种又都具为上品,这才拉拢了这一层人缘。靳佳玉想起沈汐丛曾言‘不喜欢翡翠’,便问及缘由。后者答道:“翡翠本是外来物种,从清代开始盛行,寓意华丽。我个人还是比较看好历史源远的玉,温润细腻,可以让人静下心来。所以不喜欢的,给了别人也不心疼。”
至于开采矿场,这是靳佳玉觉得比较无聊的地方。触目所及的所谓‘山料’皆与普通顽石无异,虽然经过切割雕刻打磨之后都可以变成美丽的玉石,但粗糙的皮子仍让人无法入眼。沈汐丛解释道:“随着人们的过度开采,好的玉料已经越来越难以发现了。这些加工过后也只是一般的产品,不过我的店就是为普通大众开的,不用计较太多。”
这让靳佳玉想起了无聊时翻看沈汐丛书架上拍卖记录册里的一个案例,一块高5。3厘米,宽3。6厘米,厚0。7厘米的老坑翡翠玉佩,竞拍成交价格上千万。与此相比,现在满地堆积的玉石,真有种与顽石无异的感觉。
玉石如此,人又何尝不是?靳佳玉心念道。生而为人便分为三六九等,有些注定庸碌一生毫无作为,有些天生好命大富大贵。靳佳玉略长的刘海微微遮住眼睛,拳头攥紧,心里更加坚定不要做弱者的信念。前面的沈汐丛似乎是有所感应,无缘无故地回头看了一眼。
忙碌了几天,那神秘的女子一直没有再次出现。不过机缘巧合,沈汐丛得到两张赌石市场的门票,当晚带着靳佳玉前去试探‘运气’的时候,倒是与她不期而遇。
赌石,是一种碰运气成分为大的活动。即使是赌了多年的人,也无法准确的预测石头里到底又没有真货。在赌石展厅里,原石被陈列在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