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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梯是粉蓝色的,也就六阶,可每下一阶都费了莫北很大的劲,汗水又从额上渗出来,他不敢太用力,怕重新扯裂了伤口,到时候就跟女生来月经似的,还没法处理。
莫北退踩到第二阶,只觉双腿打颤着没有力气,而眼前发黑,等他缓过神,整个人已经栽倒了下去。
他的手紧紧抓着扶杆,掌心沿着光溜的金属往下滑去,身体的重量扯着床脚磨擦着水泥地面发出一声响,咯呲——
随着这声响,右脚膝盖先着了地面,然后是双手肘连带着手臂。
火辣辣的痛感直冲脑门,完全分不清楚是哪个部位传来的。
唉……
一声叹息若有似无的传进莫北耳里,那种熟悉的森冷也随之在这个宿舍扩散。
这让他顾不得痛狼狈的从地面爬起来,然后找出衣服,拿上手机和钱包一下子就冲出了寝室。
他丝毫不想一个人在封闭的空间里再多待一会。
走廊里空荡荡的,他扶着墙从四楼走到一楼,走得满身是汗,全是冷汗。
早晨九点多的太阳照在身上,对现在的天气来说,带着热意,但莫北却觉得很舒服,他觉得自己重新活了。
就这样一路在稀少行人的异样眼光中,他走出了学生公寓区的大门,然后叫了辆出租车,去了就近的医院。
莫北在医院挂了普外科的号,医院小,分类也不细,没有直接明了的肛肠科。
医院总是不分时间时节的忙碌着,他在候诊室里坐等了好一会才轮到他。
以前莫北并不喜欢人多味杂的地方,但现在人多却让他感到安心。
医生是个男的,挺年轻,戴着副金边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很干净舒服。
声音也挺温柔,他先是看了莫北一会,才开口问,“哪不舒服,脸都白成这样了。”
虽然在庆幸不是个女的,但莫北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吱唔了一会,那医生乐了,“裤子脱了,躺那。”
莫北干站了几秒,伸手脱了牛仔裤。右腿膝盖打不了弯,僵硬着一弯动就疼。直到废力的脱了裤子,才看见膝盖上早有几个小地方破了皮,一大片的黑紫,还有几处死血。之前可能是血迹干涸了,和裤子结到了一块,这一脱一扯,新鲜的血又从伤口流出来。
对男孩来说磕磕碰碰的也不算什么,让那医生睁大眼睛的是莫北那白皙的腿内侧,有着蜿延的血迹,源自于内裤里的私密处。
医生走上前扶住莫北躺床上,引导他分开两条腿,“我姓杨。”他是看出来莫北的紧张和莫明的恐惧,这才开始找话题。
莫北肛裂的情况比较严重,肛口红肿,肠肉外翻,血液有干涸的,有仍然流动的…他给仔细清理了一遍,然后去开药。个人隐私杨医生也没有兴趣去挖,只是让莫北后几天都吃清淡的食物,注意一下肛道卫生,并玩笑的说性生活需要节制。
莫北含糊着应了,然后去领了药,还有两袋药水是消炎的。
杨医生看着他走出诊室后叹了声,他认为像莫北这样的男孩子,如果有个同性恋人应该是很爱他的,而他这情况,倒更像是被人□了。
那医生人其实挺好的。在护士帮助下挂上点滴后,莫北这么想。给他顺带的把膝盖消毒包扎了,还不计算费用。
莫北侧坐着打了会瞌睡,醒来时护士已经给换上第二袋了。这里人很多,但还不算喧闹,只有听不清的刻意压低的讲话声,他掏出手机,上边好几通未接来电,全是肖宇打的。
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多,早上起来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肚子有些饿,而且边上那些吊盐水的病人都有家属陪着,莫北莫名的有些失落。
他迟疑了会想给肖宇回个电,屏幕又闪了起来,来电显示跳着肖宇这两字。
“喂……我在医院。”
☆、爱情
肖宇就坐在莫北边上,一声不吭的看着莫北吃东西。反正该问的都问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莫北的性子他还是知道的。
莫北只告诉他肠胃不太好,医生嘱咐要吃些清淡的,肖宇就给带了豆腐粥,几个馒头,外加一瓶水。然后冲着莫北发了会牢骚,怎么一个人上医院也不说声,早知道陪他来什么的。
莫北敷衍的答了几句,就没再说话,这种事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的事,别人更不会相信了吧?说出来肯定让人当疯子看。
这会杨医生一科室的同事得了空,杨医生就去了趟厕所,路过这边正好看见莫北和肖宇,便走了过去。“终于有朋友来了?”
莫北正喝着水,呛了下。
肖宇连忙给递纸巾。
杨医生看见莫北那一脸见鬼然后又心虚紧张的表情,推了下眼镜对肖宇说,“你是他朋友吧?平时多照看他些,药要按时吃了,戒嘴。过些天要是还不舒服,就来找我。”说着塞了张名片给莫北就走开了。
“你们认识?”肖宇转头看着莫北。
莫北摇了下头,指着上边的水袋说,“没了。”
林佾跟张美美约会去了,这个周末都不会回来,张君浩和同系的几个哥们出去疯玩,本来约了肖宇,但是肖宇在接到莫北电话后就推托了。
莫北早早就去擦洗了□体,怕那鬼东西又冒出来,浴室的门也不敢关,遮遮掩掩的抹了药膏,就光着膀子出去。
肖宇在玩电脑,回头不经意看一眼,又仔细的看了看莫北那一身痕迹。“你跟人打架了啊?”
“没呢,摔的。”他吃了药就上床睡觉,拧开床尾放着的小风扇,呼啦啦的吹着。
现在时间还早,楼下的空场还有男生在打蓝球,啪啪啪的,断断续续。
迷糊间莫北觉得有人在挠他脚底心,又痒又酥,他忍不住笑了下,别闹。
但那个人并不听他的话,他的手很凉,贴着莫北的皮肤让他觉得十分清爽,可是又痒得不行,莫北受不了的一脚蹬过去。
砰!
一声响把肖宇跟莫北都惊起。
“怎么了?”肖宇打开手机上的电筒照明,看见莫北床上那小风扇给踹到了地上,四分五裂的。
莫北听着肖宇那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以及与自己脚对脚的睡位,觉得背脊发凉。“没,没事,做了个恶梦。”
肖宇哦了声,关了手电重新躺回去,好一会都没动静,莫北以为他又睡着了,却听见他说,“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莫北觉得眼里涩涩的,他实在害怕,却又不知道怎么说,这事太过荒唐了。他压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上这种脏东西,落水后就没有碰见那个黑衣女人,但更为恐惧的东西却好像如影随形的跟着他,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一个人还是有别人,他总能感觉到那种鬼气森森,像有一双手在扼着他的心脏,趁他不注意就会捏爆心脏要他的命。
“真没什么事,睡吧。”但对着室友,他只能这么说。
“睡不着了,我们随便讲点话吧。”肖宇借着窗外的月光把自己床上的电风扇朝莫北这边转,然后人也头脚换了个位置。
莫北这回没说什么,也换了个朝向,同肖宇头对着头。
“我小时候是寄在姥姥家,在农村长大的,可淘了。”肖宇自顾的说起来,也没要求莫北答话,他说话的方式很平和,但又带着情感,还有他的南方口音,有点软侬,如果是个电台播音,大概很多人会喜欢听。
莫北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但这一夜睡得特别踏实,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10点,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铺在水泥地上。
浴室里传来水声还有洗衣服的声音,整个宿舍充满着柔和的轻音乐,是自己平时喜欢听的。
屁股已经没有昨天那么疼,莫北小心翼翼的下床,自己床下的电脑桌上放着些吃的,想来是肖宇给买的。
莫北进浴室洗漱,看见自己的衣服也在脸盆里泡着,肖宇正拿着刷子搓着衣领。他叼着牙刷说,“谢了啊。”
“顺便而已。”
两人下午去图书馆泡了会,那里有中央空调,实在凉快。
莫北翻了几本灵异玄学,又找到本梦的解析,却没能弄出什么头绪,毕竟从来不懂这方面的东西,也只能理解个字面意思。
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和肖宇头对着头,他睡得很安然。
现在是秋老虎时期,其实天很热闷,但莫北浑然不觉,他感觉自己抱着一个温度适中的冰袋睡觉,很清凉。
但更确切的说,是有个人一直搂着他睡。
周日傍晚的时候,整幢宿舍楼又热闹起来。
林佾跟张君浩也陆续回到宿舍。肖宇大概是太过清闲,居然把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