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你服毒了?”青沫满脸难以置信,一把扯起眼神迷离的花月的衣襟,刀子咣当掉在了地上,“什麼毒?解药在哪?”
“你不是想杀我庅,我这麼死了,对你总是好事,”
“现在不想了。”杀你就等於杀我自己,第一次看到他时,青沫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为了喜欢的人一个赞赏的微笑拚命想要做到最好。
“可是我想,死了一了百了,多好,”花月整个身子软了下去,沿著墙壁滑落在地上,细致的五官疼得扭曲
在了一起,“我在他面前成天患得患失伤心欲绝,他却什麼都不知道。没有勇气告诉他,也没有信心把他从素汐娘娘那里夺过来,活该我这样窝囊地死去。放心,我在信里告诉舅舅,是我活得不耐烦了,想去见死去的母上。”
小弥持剑赶过来时,书房里一片狼藉,花月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红色的衣服红色的血,触目惊心,青沫斜斜坐在椅子上发呆,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盯著不知所措的小弥,平静地说:“不是我杀的,虽然我也想过这麼做。”
“易昭应该很快就会过来带走他,你留在这里照看。”青沫摇摇晃晃地从小弥身边走过。
“公子要去哪里?”
“万松书院,”青沫头也不回地踉跄而去,打开的房门卷进来一阵阴风,小弥只觉全身发凉。
月色清幽,头顶上,天空清澄通透,繁星零乱,东郊石鼓山背面临海悬崖绝壁之上,白衣人临风而立,仰头观望排序诡异的星象,眉头紧锁,脚下墨绿色深海波涛汹涌,不断拍击绝壁岩石。
背后松林中,无数小虫子躲在灌木丛里,无所事事地哼哼唧唧。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阴森森的茂林中,枝丫横斜,隐隐绰绰如重重鬼影。一人一马疾驰大道,行到眼前来猛的勒住,一声嘶鸣惊起四五只夜鸟,呼啦啦满天飞。
“师傅,”青沫弃马走近。
天边缝中漏下点点光线,白衣人细长白发在湿润的海风中纠缠不清,额头正中紫色琉璃萤光时隐时现。
“为什麼要来?”忧伤像咸咸的海水一样淹没了他,如果那天没来得及赶到月沙川,又或者没遇见她,也没有轻易许下那个诺言,现在就不会这麼纠结。
、
“因为你在这里。”仅有的黯淡光线铺覆在年轻俊秀的脸上,薄薄的唇弯成好看的弧线,脚下步子愈发轻快,神采飞扬。
银古看得一阵莫名其妙的怔楞。
待走得更近些,忽然,眼前飘过来一道白影。青沫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脖子已经被一双纤细的手死死地箍住,整个人被挟带著跃过了断崖边缘。耳边呼呼的海风,两个重叠的人影向崖底深不可测的大海坠去,激起巨大的水花。
铺天盖地冰凉的海水让人无法呼吸,无尽的黑暗,四周静的仿佛与世隔绝。仅剩一丝理智的银古觉得有人在身下托著他,向某个方向游去。
r》 从昏迷中醒来时,熟悉胡房间内弥漫著淡淡的熏香,银古隐约听到屏风外有人在小声交谈。
“你师傅怎麼了?”
“夜里受了点风寒,恐怕要停几天课了。”男子声音冷漠疏离。
“那倒无妨,身子要紧,”一阵踌躇后,南夫人小声斟酌著提到,“最近他一直忧心忡忡郁郁寡欢。。。。。又不肯告与我。。。。。也罢,你多陪陪银古师傅。”
一阵客气寒暄后,客人走了,房门轻轻关上。过一会儿,熟悉的脚步走近了,床上被絮中的手摸到贴身的水精刀。
“我知道你醒了,师傅。”方才和南夫人交谈之时,内房一声长长的叹息清晰无误地传入他耳畔。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懂水性。”银古无奈地睁开眼睛,一双弯成好看曲线的眼睛映入眼帘。
“师傅想杀我,何必搭上自己的命。”青沫在床边坐下,俯身趴在银古胸前,满足地闭上眼睛,全然不在意悬在背后上空寒光森然的刀锋,“所有的人都想杀我,我却只想死在你手下。”
银古握刀的手止不住颤抖,却是再落不下半寸。那时年轻气盛,总以为自己可以扭转乾坤,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前些日子,南夫人偷偷与我说太子被刺客刺伤了,”宫内宫外谣传此事跟拉古斯有关,但是银古不信,因为那个人,他懂。
额头发丝遮住了半张惨白的脸,看不到任何表情,嘴角却弯成好看的弧线:“师傅想到的第一个人是我,我好高兴。”
“你这样做有没有为两囯人民想过?”如果中计,那麼易水也将卷入战争之中。
“我陷在月沙川半死不活的时候,又有谁想到我了?”青沫歇斯底里,后半句声调突然降了下来,“除了师傅。。。。。”
银古伤心地撇过脸去:“无论如何,我对你很失望。”
☆、18
秋风吹白波,秋雨呜败荷。
早上,雨终於停了,空气中透著一股清爽的气息,正是已凉天气未寒之时。师徒二人随著宫人引领,走在将军府中,地上铺满了新落下的梧桐叶子,路边的四季兰散发似有似无的香气。
穿过密林,前面出现一处花圃,甜香四溢的玫瑰丛中,一袭白色长袍的金发男子长身玉立。仰头半眯双眼,表情恬静,细长的手指轻轻勾动,手下荆棘中玫瑰花蕾仿佛感受到召唤一样,争先恐后地开放,奇异柔和的光笼罩其上。偶尔,晶莹的雨珠从舒展的花瓣上滚落,在初升的阳光中折射出梦幻般的五光十色。不远处的竹亭子,有个白发苍苍的人正仔细打量来人,眼色意味不明,肥大的黑袍子挂在他竹竿一样干瘦的身上,怎麼看怎麼滑稽。
“殿下,”银古恭身轻唤。
拉古斯徐徐睁开眼睛,如梦初醒:“你来了。”
“好美的花。”
拉古斯笑笑,没有答话,目光投向银古身后的人:“青公子,这些花,你可喜欢?”
“接叶连枝千万绿,一花两色浅深红。”青沫低著头,眼睛盯著脚下一株新冒出来的秋草,
“很好看,可是我不喜欢。”
“为什麼?”
“因为太过艳丽。”越美好的东西越引发人的破坏欲念。
“是庅?”拉古斯顿了顿,忽而莞尔:“我倒觉得,‘不知何事意,深浅两般红’,这样更好。”
银古微皱眉心,侧耳听这两人莫名其妙的对话。
衣袖挥过,茂盛的荆棘樷纷纷让出小道。拉古斯走了出来,整理了下沾上些许泥巴的衣摆,顺手指了指竹亭子:“青公子,我有位朋友马修想见见你,他就在那边。”
“跟我来。”随即,高贵的金发王子自然而然抓起银古的手腕,施施然向碧湖边的水廊走去。银古傻了,等反应过来,方觉得十分尴尬,只当没有注意到,随他去了。
青沫的双眼都快瞪出血来了,咬牙切齿地看著那两人状似亲密无间,并肩消失在三面环水的阅古楼内。
那边黑袍老者朝他招招手,干巴巴的老脸笑得假惺惺。到底是自己不放心师傅,一意跟过来的,青沫无法,只好硬著头皮头皮走了过去。
“我总觉得你看起来眼熟。”一
口磕磕绊绊的汉语。
青沫不甘示弱:“我也觉得你眼熟。”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马修干笑几声,一只蓝色一只绿色的眼睛眯成一条线,胸前银质十字架晃得人眼花,“一个喜欢绕著我转的男孩,可惜被魔夺去了心智。”
“哦,那真是个不幸的孩子,不过,这跟我无关,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恕我先告辞了。”
“慢著,青公子,”马修一个箭步上前,堵住了他想要离开的方向,神神叨叨地接著说,“你可听过黑色曼荼罗的传说?”
“没听说过,那又如何?”青沫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传说中,那是一种被诅咒的花,喜欢生长在了无人烟的地方,花色艳丽极具诱惑力,却剧毒无比。曾经受了魔女的爱抚,有了邪恶的源头,易使人沾染邪气,喜好人血,没有一个人找到曼荼罗花后能够安然地离开,它象徵不可预知的爱和死亡,无间的爱和复仇。”
“所以呢?”
“我是侍奉伸的人,也是猎魔人。”后背微驼的马修甩甩空荡荡的袖子,脸上皱纹拧成一朵螃蟹菊,恰好和园子里新开的菊花相映成趣,“职责所在啊。”
“你做什麼,干我何事?”
“不妨直说了吧,青沫公子,我观察你很久了,你身上有股不详的气息。”马修伸手从内衣口袋取出一枝鲜绿的长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