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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霄霄对我很好的。”毕竟是跟爹爹重逢的喜悦比较大,白遥很快就把娘亲的事丢脑后去了,偷偷瞄了瞄自家爹爹的脸色,忸怩着说道,显然是怕他爹爹一个不高兴把苏霄也做成狐狸领子。
白桓敲下他额头,取笑道:“这还没怎么着呢,心就向着那只狐狸了。”
白遥红了脸,习惯性去看苏霄,这才发现多了一个人。扭头附在白桓耳边,小声说:“爹爹,有人来了。”
白桓跟儿子正说到兴起,笑眯眯的回头,看到那人时,笑意瞬间凝固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寒意。
白遥看到那人脸上明显的哀伤时,心中不忍,不由出声:“爹爹,其实他……”还未说完,就被白桓一声冷哼打断:“二皇子是想亲自来诛杀白桓吗?”
那人正是苍临。
二皇子……听到白桓这么生疏的称呼,苍临心中苦涩,张张嘴只说了“我不……”两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当日之事虽不是他做,却是因他而起,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恐怕说再多白桓也不会相信,几百年相处,他自是了解白桓为人。
然而这厢却是,白桓虽面上冷漠,心中却是期盼他说些什么来为自己解释,当初敖宫钦带人杀他说是奉了苍临的命令行事,他自是不信。然而眼前这人,却不说一句话。白桓顿时心凉半截,果然……是他做的吗。冷笑一声,道:“若不是来杀白桓的,就请二皇子让下路。”说完转向白遥,面上已然是微微笑意,柔声道:“小遥,爹爹带你去以前爹爹住的地方,好不好?”
白遥虽然迟钝,却也能感觉到自家爹爹和这位二皇子之间的波涛暗涌,迟疑着不敢点头。
白桓只当他默认了,把他环在怀里,朝湖走去。经过苍临时,也是目不斜视,宛如陌人。
苍临见他如此神色,心中一窒,痛楚从心底向四肢开始蔓延,眼看着白桓从身边走过,急急伸手拉住他一片衣角,想要做最后的努力:“白桓,当初不是……”
“当初如何我已经不记得了。只希望二皇子现下能够高抬贵手,放过我们父子。白桓感激不尽。”不待苍临说完,白桓就出声打断。扔下这句话,“扑腾”一声带着白遥跳进湖中,立即化作两条银龙出现在水里,较大的一条引着小的向湖底游去,不过眨眼功夫,就消失在几人眼前。
苍临看着空空的手心,心里满是苦涩,自嘲地勾起嘴角,谁能料到,天界二皇子也会有这么落魄的一天。
翠袅把一切看在眼里,暗暗叹息:这两人之间的是非恩怨,还是由他们自己解决吧。摇了摇头,朝白水湖的住居飞去,这么多年,是该回去看看了。
经过刚才的一幕,苏霄心里明白了七八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当真不假,眼前这位二皇子也不能幸免。连他都看出白爹刚刚明显口是心非,想让他解释却又放不下面子,若是这位能厚着脸皮死皮赖脸的拽住解释清楚,一切不就好了么。偏偏这位却只顾着伤心,完全没理解白爹的暗示。果然是好事多磨么。叹息一声,苏霄跳进湖里,他的小遥还在白爹那里呢,有龙珠在身,倒不必怕水,只是怕这水域太广,找不着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应该不算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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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二十九~ 。。。
白桓一边领着白遥往水底游去一边忍不住悄悄回头看,远远看到一个人影追过来,心中暗暗欢喜,脸上却依旧摆上冰冷的表情。待那人影到眼前看清楚了才知道原来是苏霄,顿时失望涌上心头。
白遥却很开心,尾巴一甩,就向苏霄蹭过去。刚刚被爹爹拽着跃进湖里,路上爹爹一直冷着脸不说话,气氛很是压抑,这下好了,有霄霄在,终于可以不用单独面对神色阴郁的爹爹了,终于能舒口气了。
苏霄冲白遥会心一笑,把小龙脑袋抱在怀里亲亲,然后翻身骑到小龙背上,用手轻轻抓住两只龙角,任由白遥带着自己在水底遨游。水下的环境,还是小遥比较熟悉行的比较顺溜,自己刚刚一路找过来,真是精疲力竭,腿都软了。
白桓看到两人心意相通情意绵绵,不由气堵,闷闷地朝前游去,也不看路,只凭着自己以往对白水湖的了解而行。但时隔百年,湖底沧海桑田,早已不是他熟悉的模样,原来的平坦地方现在满是礁石,原来的深沟丘壑现在也已经被填平了。
白遥一转身就看到爹爹游出好远,忙卯足了劲跟上。远远看到前方一片黑乎乎的影子压下来,白桓却丝毫未觉,仍心不在焉的往前。白遥近了些才发现,原来是一大片礁石,急忙出声喊道:“爹爹!”白桓回头表示疑问,四只爪子却一直游动并未停止前行。只听“砰”一声,白桓顿觉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白遥见阻拦不及,早拿两只前爪捂住眼睛,不忍心看自家爹爹的惨状。
白桓一头撞在不知何年何月屹立在前方的一片礁石上,石土灰尘扑簌簌往下掉,头晕乎乎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蒙了眼睛,呛的他又咳又流眼泪。疼的龇牙咧嘴变成人形,拿手去捂脑袋上被撞的地方。手还没摸上去,突然腰身一紧,已被人带到了五里外清新干净的地方。
白遥见爹爹被掳走想要跟上去,苏霄附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小龙眨了眨眼,便带着狐狸向相反的方向游去。苏霄回头看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勾起嘴角。
白桓愣愣的看着无比熟悉的环境,耳边是惊慌失措的声音:“有没有怎么样?严重吗?给我看看。”白遥身子一僵。这声音,是苍临。苍临见他不说话,以为是被撞坏了,忙细细查看,看到并无大碍,只是肿了个包,才舒了口气,伸手慢慢抚摸上去,一边为他揉一边是满满的心疼:“还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未等他说完,就被白遥冷冷打断:“本君与二皇子还谈不上有交情。还请二皇子自重,不要再说这些话,以免落人口舌。”
苍临的手僵在半空中,心似被撕成一片片的,疼的他说不出话来。本来只想在暗处看看他就好。这个人,自己梦里梦外不知道想了多少次,每次只要想到他永远也回不来了,心就痛到极致无法呼吸,手握利器一刀刀朝着自己的臂膀划下去,企图用身体的痛掩盖心中的痛,刀刀下去,深切入骨却丝毫感觉不到疼,鲜红的血大量涌出来,阵阵恍惚时问自己:永远回不来了是什么意思?永远到底是多远?是不是自己也死了才算是永远?可自己是仙籍,怎么会死?那永远是不是就没有尽头?想着想着又开始恐慌,只要他清醒一天,他就看不到白桓。于是不分昼夜大坛大坛灌酒,可是即使醉了,梦里也依旧是那人的身影,酒醒之后,又是钻心椎骨的痛。听到第一声龙吟的时候他还不相信,第二声的时候,他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猜想,下界直奔白水湖而去,真的是他。日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跟他的儿子在一起谈笑风生,苍临却犹恐仍是在梦中,迟迟不敢上前。直到白遥看到自己,白桓才回头,却是冷冰冰的待他如陌人,这比自己得知白桓魂飞破灭心灰意冷之下跳了诛仙台的时候还痛上千百倍万倍。即使如此,还是忍不住跟上前,甚至隐了身形,怕他看到,贪恋的看着那个人,心里又是欢喜又是痛楚。终于,还是在看到他受伤时心中急切忍不住现了身形,拉到面前急急查看,仍旧是冷言冷语,苍临却再也顾不得,只暗暗庆幸:幸好没有受伤。
几百年没回来了,湖底变了不知多少,这片地方却是没变,再往前不远处就是自己的府邸。不再理会身边的人,白桓抬腿朝前走去,在自己府前停住。这处府邸依然屹立在这里,静静地等待着主人,门边干净的连杂草都没有,甚至比自己在的时候都干净。怀着复杂的情绪,白桓伸手推开了门,门内也是干干净净,自己从人间寻来的紫藤爬满半个院子,开的茂盛。当初只是闹着玩,毕竟谁都对这陆上的花藤在水底成活不抱希望,但还是兴致勃勃搭了个架子,憧憬着万一活了呢就让它顺着架子绕成花荫,花枝在水里飘摇,必是另有一番风味。没想到,却是真的活了,而且长得很是繁茂,又是身后这人的功劳吧。
白桓几不可闻的叹息,苍临啊苍临,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你才认清自己的心呢?为什么在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