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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说实话,我也知道刚开始你老把我当陛下派来的间谍,可是我从小就你对我最好,我是真的忠於你的。以後只要有机会,我拼命也会让你离开这里的!”
“呵呵,这话你可记清楚了。不过我当你是我弟弟,我跑了埃利奥特能饶得了你?放心,这样没良心的是我是不会做的。虽说在这座破塔里我已经憋疯了吧,但好歹还有个伴不是。”
我顿了顿又说:“欧恩,你要好好的生活。”
命运对於我来说也不是完全绝情,生日後的几天,它破天荒的送我了禁闭後的第一份礼物──这其实也是我辛苦从一间杂物室里淘来的──一面魔镜。
这麽形容太少女了,其实这是一面相当变态的镜子,因为有了它就相当於开了天眼,只要不是特别用魔法屏蔽的地方,想看哪儿随便看。当然这事得背著欧恩,省得他说我变态。
於是我的喜好中又加了一项: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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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这面宝镜,可以看到艾茨街头巷尾种种喜闻乐事,王公大臣们道貌岸然的迷乱生活,红灯区哭泣的孩子和流泪的娼妓。
长大後才明白,宁静下掩藏的,往往是波涛汹涌和混沌的不堪。除了天空和海洋,以纯然号称的艾茨,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那天埃利奥特又在召开什麽紧急会议,可能因为太过紧急所以结界忘了设置。我正巧坐在镜子前摆弄镜子,结果里面的话一字不落的灌进了我的耳朵里。
“陛下,现在事关紧急,奥森新人继承人的实力实在不容小觑,他向西边部署军队,不是指明了要向赤夜进攻麽。可是没两天,矛头又都指向了格瑞斯,也难怪格瑞斯最近担惊受怕外界入侵。洛斯华殿下年龄不大,手段却惊人的睿智果决。咱们要是再不有所准备,迟早有一天会成为奥森的著眼点的。”
“这点我也知道,但是你又没有考虑过,万一因此暴露了我们的底牌怎麽办?”
“埃利奥特陛下,论手段恐怕没人能比洛斯华殿下更狠,但他现在还未登基,政治地位还不牢固,不如我们现在除了後患,以免日後飓风形成,我们都成了被卷走的牺牲品。”
“你们先安静。”
参加会议的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人,他们都是平日里掌握艾茨命脉的高位领导者,我极少能考见他们齐聚一堂。他们表情凝重,埃利奥特沈默著一言不发。
“陛下,恕臣直言,我们其实并未成为陷阱里的困兽,以为终级底牌我们从未亮出。”说话的是相当与防卫长官一职的男子,我不记得他的名字,但他每回看我是锐利的目光我仍心有余悸。
埃利奥特抬头,伸出一只手示意他别再说下去。
但他并未住口,反而提高了声音,语调变的挑衅:“我认为,伊甸殿下被陛下保护的有些过分了。身为圣器载体的他,是不是也改为艾茨做点实际的贡献呢?”
“伊甸只是个孩子,而且,他体质特殊,不能参加战斗。”
“是啊,承载圣器却不拥有圣器,这样的体制还真是少见呢。而且陛下,我并没有要伊甸殿下上战场的意思。我只不过是说,伊甸殿下作为圣器之一的容器,本身就是工具,还有谁比他更适合去接近奥森继承人呢?伊甸殿下这些年来,您没有让他接触一点政治污染,以殿下清纯的性格,任何人对他都难以有防备。”
“其实陛下,我也赞同费泽西大人的观点,就算刺杀失败,只要伊甸殿下体内的圣器还在,他就不会受到魔法的剧烈伤害,这一点您不是一直在做测试吗?”
“……”
……
镜子从我的手中滑落,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一声细微的闷响。与我心中此起彼伏的暗涌极不相称。
容器、工具、器物?
我不敢相信他们是在谈论我。
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跳动的心,为何骤然冰冷?
☆、夙魇 第8章
Chapter 8
我是圣器的容器,我是战争的工具……脑海里反复重复著这一信息,心情没有想象中的悲切,只是充斥著压抑和嘲讽。
从小哥哥对我的温情,很多人对我的关心,多数人对我的尊敬,原来都是出於我只是个没有生命的容器。
他们透过我的脸看见的,究竟是战争胜利的荣耀,还是力量无上的至尊?
我真的平静不起来,我会恨。
但在我的怒火和憎恶还未燃烧到爆发的时候,我曾经心心念念的监禁结束时间就到来了。埃利奥特派了他的贴身侍卫来到黑塔找我,秘密的将我带到了他的房间。
埃利奥特不再往日的书房,而是把自己关在一间昏暗的小屋中。
“伊甸,你愿意为艾茨而奉献一切吗?”埃利奥特水蓝色的额印在昏暗的烛光下黯淡无光,他其实年龄不大,却一个人要承担左右整个国家的兴衰。
“这是我的责任。”我出乎意料的顺从,机械性的回答,心知肚明他要说什麽。
“你从小就应该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你也问过我很多次其中的缘由,我很抱歉一直敷衍你,我过去一直打算等你成年再告诉你。”埃利奥特叹叹气,“但现在恐怕无法再拖下去,即使你现在还未成年,但我决定提前告知你。”
“嗯。”我无动於衷,手心却握紧,汗液粘稠在手心里。曾经渴望得到的真相,一旦将要被揭开坦露眼前,心情却变得极为复杂。
有的时候有些人,生活的糊涂一些无知一些,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终於到来了,陛下严肃开口。
“圣域是一个庞大的世界,四个国家自诞生开始就互相制衡,然而永远不可能真正做到平衡。於是每当平衡将要被破坏,就会有圣器诞生。”
“圣器每次分别诞生於不同的国家,分为两种,圣剑和圣盾。顾名思义,它们象征著攻击与守护。可以说是世界平衡的两端,是天平的极端。圣剑和圣盾自己选择主人,但它们在拥有主人之前,偶尔也会依附於什麽物体存在。”
我的额上布满了冷汗,牙齿咬到了舌尖,槽牙咬的头皮发麻,直逼太阳穴。
“是的,伊甸。这次的圣剑依附的容器,碰巧是一个生命个体,拥有著世界上最强攻击力的宝物,本身却无法使用,只能靠自身防御力保护自己──这就是你,伊甸。”
我不易察觉的摇摇头,事到如今,这样残忍的真相坦露,我都没有办法假装不知道。
“你本不是我的弟弟,你还很小的时候我出行,路上觉得你不同与一般的小孩,就把你带回宫里。我请了许多法师来检查,我们通过万年前的史料判断,你的身体里有传说中的圣器。圣器依附於人体存在,虽然史无前例,但也不是超乎理论的存在。圣器之一出现在艾茨,我们的高位者都很兴奋,毕竟这对我们的战争与反战争都十分有利。”
“不,埃利奥特陛下,别说了……!”
我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汹涌而来的委屈。多年以来构建的世界一点点的被拆卸坍塌,残忍的对切成了另外一番影像。
“那时你还太小,小到什麽都不记得。而那时我也就400岁左右,也还未成年。生活刻板正规,一切都在为成年後的登基做准备。有一段时期我的情绪也不稳定,但你出现了,我觉得你很可爱,尤其是你叫我哥哥还问我这问我那的时候,大眼睛干净单纯的眨呀眨,让所有的污浊都自惭形秽。”
这一刹那,我几乎看到了儿时有血有肉的温柔的哥哥,搂著我讲故事,亲切的跟我解释天南海北。
我的上牙紧咬嘴唇,曾经以为幸福的安适的生活,其实都是在别人眼里只是一剂调味品。
他们看著我长大,一点一点变成他们塑造的样子,圣器在我体内被保护的完好无损,艾茨里一派繁荣安定。然後他们说,伊甸,你很不错。
“於是我与他们对峙了很久,最後成功将你留在了宫中我的身边。我对外界宣称,你是我的王弟。其实艾茨二十余位官员中,大概不到一半都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所以我在那些人眼中,才从没有一点殿下的样子;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