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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叫道:“是兰若花毒?”陆幽兰点了点头,宋玉清登时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一句话:“兰若花是最美的,但也可以成为天下间最毒的。”宋玉清当时已知她在研制兰若花毒,但在那三个月的时间里,陆幽兰却停止了研究,因为她当时决定放弃自己所学的毒术而与宋玉清在一起,后来却……“兰若花毒果然研制成功了。”宋玉清心道,他知这兰若花毒不可运功逼毒,否则毒会发作的更快,它比“无生粉”更为厉害的是,它可以身不动、手不扬得发出,毒粉也是无色的,比“无生粉”更加透明,而且与陆幽兰身上发出的兰花香气相近,极不容易被发觉,而当发觉时,也已晚了。当下宋玉清忙嘱咐李月玲不可运功逼毒,表面上却依然镇静如常,向李月玲一指,对陆幽兰道:“好,你要找的是我,与她无关,望你放过了她。”陆幽兰不答,旁边米万里忽然一剑刺向了宋玉清,同时米云翼也攻向了李月玲,他却是空手,宋玉清与李月玲手中都有剑,见二人攻来,只得还击。
初时米万里仍如从前一样处在下风,但越斗到后来宋玉清越感到力不从心,他身上的毒发作的很快,虽吃了一粒能解百毒的药丸,但却解不了兰若花毒,仅仅能稍微控制一下毒性,他的剑法一如从前,但力道已渐弱,那边李月玲武功本就不如米云翼,此时更是左支右绌,将要落败,若非米云翼不能伤她,处处小心翼翼,因此所有稍微毒辣的招数均不用,一时间也难制住李月玲。
大约六七十招后,宋玉清已呈败像,剑法也开始有些乱,他越是使剑,气血运行越快,毒也发作的越快,此时突听陆幽兰叫道:“住手吧。”显然是向米万里说的,米万里此时杀红了眼,哪能停得下来,陆幽兰又叫道:“怎么,你不听我的话么?”米万里却知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不会放过杀宋玉清的最好或许也是最后的机会的,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他,当下叫道:“待我宰了这小子再说。”他好像已失去了控制,陆幽兰见宋玉清情势危急,纵身来到二人跟前,一掌拍向米万里,米万里知道她的毒粉厉害,又不能伤害她,只得避开,陆幽兰来到宋玉清身前,同时旁边的红衣紫衣的女子都上前将米万里围住,各使兵器指向米万里,陆幽兰扶住宋玉清的手,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塞在他嘴里,目光中爱怜横溢,已不是平时冷淡严肃的模样了,宋玉清双目半睁半闭,好像也看到了陆幽兰,露出一丝微笑,旁边的米万里见到他两人这样子,心中怒火更甚,妒火中烧,再也顾不得了,挥剑逼开面前的几人,冲到二人身前,一剑刺向宋玉清面门,这一剑无论剑势与方位均是极精妙,威力更是惊人,叫敌人避无可避,宋玉清此时虽站着,但毒未解,身体仍难行动,双目紧闭,他已无力避开此剑……但,他忘了身边还有陆幽兰,在最关键时刻,陆幽兰毫不犹豫的挡下了这一剑,用的是她柔弱的身体,一剑刺中心口,米万里忙回剑,却已晚了,他惊呆了,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脑中转过无数念头……宋玉清没感到冰冷的长剑刺入身体,睁开眼来,却见到陆幽兰的身体已向地下倒去,他也是大惊,伸手扶住陆幽兰,他又看到了米万里手中长剑的血,他猛然间明白了,他极为震怒,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捡起地下的长剑刺向米万里,很快的剑,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快的一剑,下手已再不容情,长剑已来到米万里胸口,米万里还未“醒”过来,只是本能的避了一避,避过了心口的这一剑,但胸前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大口子,鲜血如注,米万里反应过来,不敢恋战,忙前脚一蹬,后跃数丈,然后转身离开了幽兰宫,双手还捂着胸口,那边米云翼见状也舍下已经昏迷的李月玲,跟着离去……
此时这大厅中只剩下宋、陆二人,其他人都走了,李月玲吃了解药也被扶走了,此时天下间只有这两个人。
宋玉清哭了,哭的很厉害,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哭,一个快五十岁的人还能哭的那么伤心?他此时却无法控制,他紧紧的抱着陆幽兰,陆幽兰的伤神仙难救,因此宋玉清才会哭,哭的那么伤心,“她应该很恨我才对啊。”他的右手始终未放弃努力。
陆幽兰终于缓缓的醒了,她第一眼便见到了宋玉清的眼泪,她也从未见过这个男人的眼泪,她心中不禁有种喜慰,“他当然是为我而哭的”陆幽兰轻轻的冲后堂叫了声:“菊姐。”接着就从后堂走过来一个年纪颇大的妇人,她来到陆幽兰身前,道:“宫主……”她已说不下去了,她眼泪早已流了下来,陆幽兰笑了笑。道:“没有关系的,我不要紧……”快死的人居然会说“不要紧”?那叫菊姐的也说不出什么,只能不断的拭泪,陆幽兰想说话,却痛得说不出来,额头直冒汗,菊姐忙安慰道:“宫主,你先休息休息,躺着别说话。”陆幽兰的伤口虽已包扎,但还是无法控制鲜血流出,心口不同于别的地方可以封住穴道已阻止鲜血流出,这里一旦中剑较深,便无药可救,陆幽兰还是说了:“把那件衣服拿来。”菊姐点了点头,跑了出去。
“刚才我说米万里是我相公只是想气气你,我使用兰若花毒也只是想制住你,好让你一直在我身边,不再离开我……”陆幽兰以极快的速度说出这句话,说完后不禁大声咳嗽了起来,。宋玉清点了点头,只是道:“你别说教,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不,我要说……”
“本来我以为我真的很恨你,前几年或许是真的想杀了你,但后来却突然发现不是,我始终无法忘记你,忘记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我不想知道你那天为什么离开,这二十几年来,我天天都在这里等你……”
“今天,当他们告诉我你来了时,我真的非常高兴,非常激动,我本来还想问你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不留下一句话就走,但当我见到你的身影向我走来时,我什么都忘了,我好像年轻了二十岁,又回到了二十几年前的那个春天,我当时想,只要你能抱着我,哪怕只说一句:‘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或者……或者哪怕你不说话,仅是冲我笑一笑,我也会原谅你,也会忘记这二十几年来的痛苦……”
这时,菊姐已将衣服拿来,宋玉清泪眼之中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那件锦袍,这是那天他走的时候还没缝好的锦袍。陆幽兰双眼望着天花板,“我今生最大的愿望,只是希望我的郎君能穿上我亲手为他缝的这件锦袍,我只要看上一眼,就死也瞑目了……”宋玉清以最快的速度从后堂回来,此时他已除去了人皮面具,穿上了那件锦袍,“长短正合适……”宋玉清的这句话虽然很简单,很寻常,但却是陆幽兰最想听到的话,她脸上露出了勉强的微笑,眼神中闪着奇异的光芒,她知道,她的愿望达成了。“我要到外面去看看……”
外面的花海依然是那么美,晚霞映衬下,显得更加娇艳动人,秋风吹来,吹起了几许花瓣,花瓣在风中飘舞,奇怪的是,这些花瓣竟然都是成双成对的在一起飞舞,而在花瓣下,花丛中,有两个人坐着,女人的将头靠在男人的心口,男人的右手则搂着女人的腰,左手握着女人的右手……
宋玉清依然是二十几年前的样子,除了额头上那块疤,几乎毫无变化,而陆幽兰此时脸上已多了几许皱纹,头发边也有几根华发了,陆幽兰这二十几年,不,一生的辛苦终于有了回报,尽管这回报只是这短短的一刻,这已不重要,她现在只有笑容,她没有怪那群盗贼,没有怪她的师父,没有怪宋玉清,甚至没有怪米万里,她只知道,她已重新找回了幸福……
“还记得那首诗么?”陆幽兰幽幽的道,宋玉清已经停止了哭,他现在脸上带有笑容,于是他笑着点了点头,陆幽兰缓缓的道:“我乘油壁车,郎乘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幽兰露似珠,兰若生芳华。相扶共携老,劳劳两相依。”这首诗是宋玉清在那三个月中的某天所作,那时他与陆幽兰正是情浓之时,这首诗正是两人的山盟海誓。
陆幽兰嘴里不停的念着这首诗,直到声音渐低,“相扶共携老,劳劳……两……相……依”
……
他错了,大错特错了,直到现在他才明白,爱就是爱,无论他(她)爱你什么,那都是爱,“就算她爱的只是我这张脸,那又如何?我何以竟会……”,“失去才懂得珍惜”这句话,只有那些真正失去过的人才会懂得,任何人都会喜欢美丽的事物,所以男人喜欢美丽的女人,女人会喜欢英俊的男人,这本没有错,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