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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泽通音律,晓诗书,反倒是陆清羽常年习武,少碰乐器。
若是二人一个奏乐,一个舞剑,那必然是魏泽奏乐,陆清羽舞剑。
但魏泽的剑术也是很好的,陆清羽与他切磋,三次都败在他手上。
魏泽善使剑,但不爱佩剑,也不爱用剑。
陆清羽把魏泽这种人叫君子。
可就是这样一个“君子”,要了他的命。
毫无余地,不留情面。
你是有苦衷的吗?
鸣素被蛊惑一般,轻手轻脚地绕过长琴,爬到商青身旁。
商青闭着眼,没有动。
若你是魏泽,你一定是有苦衷的。
若魏泽是你,他……也一定是有苦衷的。
指尖触到商青的额角,商青依然没有动。
睡着了?
鸣素又往前靠了靠。
魏泽的额角上有块伤疤,据说那是儿时练剑时碰伤的。
但商青是神族,就算脸上曾经受过伤,也早就医好,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他期待找到商青与魏泽的相似之处,却总是发现他们的不同。
为什么……
指腹摩挲到商青唇边,鸣素倾身向前,吻了上去。
唇瓣相抵,呼吸交错,脑海中从未尘封的记忆像决堤的洪水奔涌而至。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热得发烫的气息盈满耳廓,那人喃喃地诉说着满腹的情话。
生同裘,死同穴……
鸣素慢慢退开,眼框濡湿,面前的商青模糊成一团看不清的白色。
血染的刑台上,他仰面盯着高高在上的魏泽,他最爱的人,他以为最爱他的人。
那么远,那么遥不可及。
他很快分不清,刀锋究竟是切开了肉体,还是剁碎了心。
痛到麻木,伤到窒息。
死不瞑目。
魏泽……你就是这样兑现给我的承诺吗……
鸣素怎么用力都抹不干脸庞,咸涩的味道流入口中,牵动心头的酸楚,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失控。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鸣素咬着唇,渴望痛楚能让自己快点清醒。
他不是陆清羽,陆清羽已经死了,陆清羽的感情也应该跟着死了。
可如果感情真的死了,为什么此时此刻他会这么难过?
他是广韵仙君,他不该有这样的感情。
可什么是该有的,什么是不该有的?
鸣素低下头,捂着耳朵,脑海中嗡嗡地响,噪杂与喧嚣乱成一团,他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背后一暖,有人把手掌印在他的后心。
鸣素慌忙松开了手,那人把他按在怀里,他靠着对方温暖的胸膛,一时不知所措。
“你怎么了?”
声音像一阵风吹过耳边,带走了混乱的杂音和影像。
鸣素神智渐渐清明。
“你在哭什么?”商青轻抚着鸣素的背。
相同的动作。
兄长战死沙场,噩耗传回京城时,魏泽就是这样拥着他,一直坐到天明。
就是这样……
鸣素下意识地抱紧了商青,就像陆清羽抱紧了魏泽。
就像监刑台上的魏泽走下来,来到陆清羽的身边,把他拥入怀中。
满身的伤口,都不会再疼了。
就像陆清羽的期待终于变成现实,魏泽还是爱他的。
血水混着泪水,那因为不甘而不愿闭起的双眼,终于可以阖上。
9
乐变 梦中蝶 。。。
如果这是一个杯具的话……
在乐七旧香痕的时候,这样接: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鸣素咬着唇,渴望痛楚能让自己快点清醒。
他不是陆清羽,陆清羽已经死了,陆清羽的感情也应该跟着死了。
可如果感情真的死了,为什么此时此刻他会这么难过?
他是广韵仙君,他不该有这样的感情。
可什么是该有的,什么是不该有的?
鸣素低下头,捂着耳朵,脑海中嗡嗡地响,噪杂与喧嚣乱成一团,他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蒸腾地黑雾自指尖蔓延,环绕在周身,越来越浓烈。
入……魔……
鸣素心头大骇,却无力阻止自身的变化。
那些不断涌现出的景象、凄厉的嘶喊、死不瞑目的怨恨彻底占据了他的心神。
为什么……魏泽你……为什么……
不信、不愿、不甘。
鸣素一手探向商青,那是陆清羽在靠近魏泽。
为什么害我至此?
下一刻,确实银白的刀穿胸而过。
鸣素愣了下。
陆清羽的记忆、广韵仙君的记忆交杂在一起。
他一瞬间觉得自己在刑台上,有人拿着刀在割他的肉;一瞬间又觉得自己在落日峰,商青拔刀出鞘。
他分不清哪个才是现实。
无论哪一个,都是那么疼。
疼到天旋地转,疼到头昏眼花,疼到不知道什么叫疼。
眼角湿润的液体涌出,落在嘴里,是咸的。
这是为什么?
恍惚中,商青正看着他,轻声说:“魔物……”
他柔和的声音,像寒冰利剑。
鸣素仰倒在地上,像很久以前,陆清羽躺在监刑台上。
一直疼着,疼到最后,再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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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我就解脱了= =……
10
乐八 不相识 。。。
鸣素当了几千年的广韵仙君,施法念咒弹琴之类的都是常事,种桃子却是第一次。
该挖多深的坑,浇多少的水,埋多少的土,松软程度如何,他一概不知;他也不知道西王母的仙桃到了凡间能不能存活能不能生长;更重要的是,他拿不准这颗已经过了很多天的桃核,还能不能种。
总而言之,他把西王母的蟠桃桃核埋在了凡间灵山的桃花林里。
林中最大的桃树旁,陆清羽生前最喜欢睡觉的地方。
鸣素盘腿坐在树下,盯着埋了桃核的地方,整整大半天没有动静。
“仙君,桃子不会马上就发芽的……”桃姑娘早上来看到鸣素,中午来他还在,下午时他仍没有走。
鸣素惋惜地问:“那要多久呢?”
“仙君回去吧。”桃姑娘笑道,“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仙君回到天界,明天来看,也许它就发芽了。”
鸣素点了点头,起身拍拍衣摆,一件物事噗一声落在松软的泥土上。
那是一块刻有祥云与波涛图案的玉佩,通体澄澈,质地细腻,温润无暇。
桃姑娘暗地里握紧了手。
“魏泽送的……”鸣素捡起那块玉佩,刻意忽略了心中的刺痛,“哎,你还记得魏泽吗?陆清羽的……好朋友。”
桃姑娘紧张地笑笑,鸣素被突然窜出来的记忆打乱了心神,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我得走了。”鸣素拿出一朵正待盛开的桃花,“谢谢你的桃花。”
“仙君收下吧,”桃姑娘向他欠身道,“跟着仙君,它不知多见了多少兄弟姐妹们看不到的。”
凡间季节轮换,那一季的桃花早已谢去,果实都结了好几番,唯有这朵鸣素借去的花仍待盛放。
鸣素看着掌心中一团粉红,有些犹豫。
他已经改变了这朵花的命数,继续收着,是否违背天道循环?
又或者,这才是命定的发展……
“仙君收下吧。”桃姑娘又是一福。
鸣素想了想,把花收了起来:“若它能在花期幻化成形,我便留他在松涛海。”
桃姑娘心下五味繁杂,面上只道:“多谢仙君。”
鸣素转身离去,望着他身形消失在云雾里,桃姑娘松了口气,又十分担忧。
“种子种下了,迟早会生根发芽。”不知何时出现在埋了蟠桃核的地方的人喃喃念道。
桃姑娘咬着唇,没有回答。
“你后悔了?”那人轻笑,“舍不得了?”
“为什么是广韵仙君?”桃姑娘不答反问。
那人笑意更盛,随手将头上的桃枝压在鼻下轻嗅。
桃姑娘微微皱眉,正待再问,忽然有什么锁住她的咽喉,夺去她的呼吸。
周身灵力开始消散,桃姑娘大惊,却无力阻止。
“我好好与你说话,是因为心情好,这不代表,你有资格这样与我说话。”
咔嚓一声,桃枝断裂。
桃姑娘跌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气。
“其实我也不想的。”那人神色一黯,又说道,“毕竟我与鸣素也是有情分的……虽然他都不记得了。”
桃姑娘脑中嗡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