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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虎愣了一愣,这……便是那只风流潇洒,不知活得今夕何夕的白狐狸么?
哪个上了四五百年的狐,不该……是伟岸矫健的一大只?
狐狸见小白虎惊诧,掉转头去,疾奔而走,隐入浓重山林。
小白虎飞身追上,“咕咚”将狐狸扑在身下,锁在臂弯里。
狐狸挣扎良久,白虎不动如山。
鹿鸣早被虎啸吓地隐去。
一时间小空山静寂非常。不见人,不闻人语响。
一虎一狐紧紧抱拥,似搏斗如亲昵,风停云峙。
“叽。”小白狐闭上眼,低低一叹。
伤到他了?白虎稍稍撤了些力道。
再低头时,疑惑看去,却是白衣公子展了双臂躺在他身下,陷进歪七扭八草丛中,勾魂摄魄笑回来。
“现在,还不放了我?”李言笑伸出手,用食指点了点小白虎的鼻尖儿。
好像一只小白蝶,在上面痒痒一停。
小白虎眨了眨眼,立时顺势一滚,化了人形,挨着他躺在他身边儿。
远远夕阳,也是要扛不住夜来,马上要坠了。
“想不想下山?”李言笑问。
小白公子咬着一棵草,用指尖戳着远方的太阳,不知道要点头还是在摇头。“太晚了。”
李言笑嘻嘻一笑,坐起,拢了拢散乱的头发,“这才刚刚开始。”
好像世上的一切,他说重新开始,便能重新开始。他好像那个能打开一切,又关上一切的神。
入了夜便浸在酒气里的青青巷。
来来去去呼喝的人群。一盏一盏芬芳明媚的灯。你来我往的尽情慵懒调笑。
南方香木瓜一样的丰润ru房。
和靠近脖颈处的一点刻意朱砂。
“喝!”白衣少年一时呆呆,双手抓紧了衣摆。
红衣公子歪歪倚在躺椅上,一手放浪随性揉着花娘柔软低垂的蚕丝裙摆,一手执白瓷酒杯。
“喝啊~”他笑,猛然间探了身子到他旁边儿。
杯子也生生送到他嘴边。“不是好酒,不过胜在掺了美人香,一醉……解千愁。”
“李言笑!”推脱躲闪。
“喝吧!”他步步紧逼。
收紧。
他的目光,深不见底。
绝非月下竹林中抚琴的幽然,亦非晴空里泛舟小湖上的悠然。
白衣少年暗暗吸一口气。
他的友朋明明是只游方的闲散仙狐,怎么有双明艳妩媚到能绞杀魂魄的眼。
再收紧。
花娘们娇媚的身躯,缠杂在身,压地他呼吸劳累。
白狐还是红狐?
巨蟒还是灵蛇?
白衣少年低低一吼,双目竖起金线。“告辞。”
半空中也是那样一盏小月亮。
“那样儿就吓到你?”
山中疾走的白虎定住脚步,戒备转过身来。
红衣公子夜风中自提女儿红一坛,似往日言笑晏晏,双眼里波光流转,如含星河。
小白虎不动,卷着尾巴坐在原地,双眼晕着淡淡金芒。
李言笑勾起唇角,嘻嘻一笑,走到他身边来盘腿坐下,仰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喝一口酒。
“嫌我带你去见见大世面?”他随意伸了手,去抚小白虎的耳朵后脖颈,小山坡一样的后背,“还是青青巷的美人儿不和你的胃口?也是,你只爱吃些山鸡野兔,怎么能体会这些人世间的曼妙……哈哈哈”
小白虎使劲儿抖一抖毛,将肩膀儿上的狐狸爪子抖开。
“不过……那些凡人终究可亲不可爱。”李言笑突然收了笑,轻轻说,好像这样儿的话,在他嘴里嚼了千万遍,终于能畅畅快快吐出来。
“呜……”
夜风流过,洗去他红衣衫浓重酒气混着粉儿香,漫过散乱的头发。
“小白……”他低低叫。
小白虎不由自主挨得他近一些,再近一些,慢慢趴下,将头稳稳搁在爪子上,微眯着眼儿一呼一吸吹着地上杂草。
“大头。”好吧,任他摸摸头。
“大爪子。”好吧,任他捏捏爪子。
“大尾巴。”好吧,也任他揪了揪尾巴。
一棵草跌倒,露出只不知所措的长辫子蟋蟀。小白虎耸耸鼻子。
“哈,长这么大只做什么?”最后他笑。
小白虎倏然出爪,狠狠按住。
李言笑灌了一大口酒,抹抹唇角,将空酒瓶“啪啦”凌空扔了出去。“那些大狐狸小狐狸都呆呆傻傻,小嫩笋一个样儿长啊长,我才跟他们不一样,哈,哪本天书里说银狐狸就一定要大地像磨盘,壮地如麻包?还笑我?哼,谁敢笑我?”
蟋蟀从爪子缝儿里面胆战心惊溜出去。
“唔。”倒也是。
“小巧玲珑才真正可爱。”
“哼。”勉勉强强。
“小白?”
“唔……”你说,我听。
“你说,那个,刚刚是倩倩姑娘漂亮,还是阿萝小姐略胜一筹?”
“嗷~”死一边儿去。小白虎“腾”一下站起来,将李言笑狠狠撞翻过去,仰在厚草丛里面。
“我就说嘛……也是,不管哪个,都活不过百年啊……”
李言笑呆呆躺在地上,最后望了一眼星星。
闭了眼。
所以,小白公子向来对他这轻车熟路的装死,嗤之以鼻。
小白公子还记地,那日里半夜的各种鸟鸣。
一只小白虎,脖子上挂着一只醉醺醺的狐狸,又走回小空山深处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某虫最好的朋友订婚鸟~撒花~~~
另,吐小槽一个……那孩子曾失恋时天天来腻,引得母上怀疑偶们百合,特意问过。ORZ
再另,看《Fisica o Quimica》,被Fer和David那对儿强烈萌到。感兴趣的同学可以去看看剪辑^^
又另,杨千嬅《河童》很有感觉啊。突然觉得大豆儿君长得很像Q版河童……
23
23、第二十三章。 。。。
“糖葫芦。圆滚滚山楂果,蘸着金灿灿脆糖衣的那种,两个。还要麻山药棍儿直上直下的,一个。这个……那个不要,看一颗颗小豆豆样子的,左看右看都好似你家老拐的……”
修长手指头在他眼皮子底下犹犹豫豫挑来拣去,晃啊晃。
晃得小林的心和他袖子里的小钱袋儿一样不安稳。
“好!”小林脸蛋儿上揉开了两团高原红,大声叫了出来,喝喝吸了两口冷风。“再加上三串儿夹豆沙的。老伯,烦劳您给拿糯米纸包上。”
“好嘞。”
东西抱进怀里。
铜板刚要递出去。
“慢着。”
“啪”一枚小小的银子,抢先儿扣在老头儿手心里,老头儿的手掌上结着几个老黄茧。
“不……不行……”小林抢着压住给钱的手腕儿,秀气的眉毛扭在一起。
“什么行不行的,走!”
“那个……”
“谢谢两位小哥,谢谢。”
梳着羊角朝天辫儿小姑娘抱着老头儿的腿,圆溜溜大眼好奇地看着自家爷爷,惦着手里面那枚小小的白东西,一抬手,用袖口上的补丁,抹了要冻住的半条鼻涕。
“拿来。”
满意地从小林怀里挑出只火红包金的糖葫芦,一边嚼了软塌塌的糯米纸,一边说,“本来嘛,老拐就是直来直去的肠胃……”
小林眼前一阵晕眩……也许,是他今儿早上起得太急。
没准儿,是早饭吃地太撑。
更有可能,是因为他带着一只缺心眼儿的狐狸出来逛街。
“你刚刚,怎么那样做?”小林闷着头盯着脚尖儿,低低说。
“怎么了?心疼银子?”他轻轻“哼”了一声。“小气。”
“咔吱”金黄色糖衣破了大口子,“不错不错!你要不要尝一个?”
缺了一个山楂果的糖葫芦被递到小林面前。
小林张开嘴,“吭吭吭”赌气做了一排牙印儿记号。
酸……死个人啊!!
小林努力咯吱咯吱嚼着腮帮子里存着的山楂果,努力忍着酸出来的两泡泪。
“哈?”李言笑失笑,戳戳小林鼓鼓脸颊,“你怎么能小气到这地步……有什么舍不得的,这这这,这些都给你,你赶紧吐出来。”
小林手被占着,嘴也被占着,怒目而视,“呜呜呜呜”。
可惜做这姿势的……是他小林,怒不起来,反而可怜兮兮,秀气的眉眼打着结。
李言笑“哈哈”乐了,慢条斯理剥开糖炒栗子一颗,准准丢进嘴里。“不要就算了,你慢慢吃。”
小林费尽了气力,总算把酸山楂顺了下去,呼气吸气间还全是酸溜溜。
一天续着一天熬煮的老牛肉汤头,大铁勺敲一敲,就敲出滚滚热气。
和紧紧拴住鼻子的岁月沉香味儿。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