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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吗？感觉很奇怪……”
“跟着我的节奏来……好，就是这样，那我加快一点？”
“不行了……”
斯莱尔揉着酸痛的腰腿，一脸“我放弃了”倒在旅店的床上。他的运动神经一如既往地糟糕。
“去种地吧，格里弗，”斯莱尔沉痛地说，“也不行，你答应我要带我一起去克莱恩的。我可不想留下来种地……要不，你就娶了那对姐妹吧？”
“你说什么？！”格里弗大惊失色，“我发过誓的！而且，人怎么可以娶两个妻子呢？！”
“国王的儿子多娶几个妻子不是很常见的事吗？好吧，我知道这不符合《龙典》，可是这对姐妹生来就连在一起，她们如果不嫁给同一个人，还能怎么办呢？如果姐姐嫁一个人，妹妹又嫁另一个人，她们的丈夫要怎么和自己的妻子独处同房？”
“那是她们的事，如果有办法分开就好了……等等，我们就不能想想别的方法吗？斯莱尔，你才第一天学跳舞。”
斯莱尔托腮看着格里弗，双脚在床上一晃一晃：“我知道你发誓不近女色，但是《龙典》上也说，应该留下子孙后代，否则是对先祖的不敬，将使他们在地狱里遭受苦楚。你决意报仇，这是件危险的事，为了不犯绝后的大罪，你难道不应当先娶个妻子吗？”
格里弗哭笑不得：“你不是不信《龙典》吗？怎么又用《龙典》指责我的誓言？我立誓时只有十岁，心中充满仇恨，不曾考虑那么多，但我并不后悔。若我报仇成功依然活着，再谈娶妻不迟；若我报仇失败身死，那我之前娶妻生子不是害了他们吗？如果不能尽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就不应该单纯为了后代而结婚，活着的人总是比死去的人重要的。”
“对不起，”斯莱尔拥抱格里弗说，“我不该这么说。你不会死的，我的朋友。”
他跳下床来，向格里弗挥挥手：“我要去看看那对姐妹，说不定能有什么别的方法。”
那骗子老头的家在村尾，旁边有一棵大树。斯莱尔藏在树上，看到那对姐妹手拉着手走出屋子。她们看起来各有各的手，只是紧密粘连，无法分开，劳作时也因此有些笨拙。两人长得一模一样，黑色的长发，棕色的眼睛，肤色偏深，身材苗条，她们在一起，就像是一朵并蒂莲，只是再怎么美丽，斯莱尔也无法对她们有好感。
他握住脖子上的龙文，专心地寻找起各种偏门的魔法来。龙的知识实在是人类穷尽一生也无法阅读完的财富，不过斯莱尔知道，龙一定有办法让这对姐妹分开，如果他能找到这个方法，那么就可以用来交换，叫老头放过他们，免得麻烦得斗舞了。
这一找，他就忘记了时间，一直到太阳西沉也没回过神来。
格里弗忍不住出来找他。这位金发蓝眼的武士向那对姐妹询问同伴的所在。他宽肩大臂，剑眉星目，金发闪耀如阳光，声音低沉优美，与村子里的男人相比，就像太阳之于萤火虫。姐妹花一见到他，就双脸泛红，听说他是父亲挑中的女婿，就忍不住想让他永远留下来。
“我一定要嫁给他！”妹妹悄悄地对姐姐说。
“他还有一个同伴呢，这个人这么优秀，他的同伴一定也英俊勇猛。”姐姐说。
“啊，斯莱尔，原来你在这里！”格里弗看到了树上的斯莱尔，来到树下，向他张开双臂。斯莱尔从龙的世界中清醒过来，这才注意到天色，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从树上跃下，被格里弗牢牢抱在怀中。
斯莱尔其实也是个帅气的少年，至少在宠物人类的世界里，他是很受女孩子欢迎的。但这里是残酷的野生人类的世界。
“龙神在上，那也能叫男人吗？”姐妹俩同时对他表示了鄙视。
很不幸，她们的议论被斯莱尔听到了。他暗暗磨牙——刚才他找到了两个有用的魔法，一个能让姐妹花分开，一个能用来在这场斗舞上作弊。
他决定用后一个。
【18】
“嗯……这个魔法就是这样，我已经设置好了，你做什么动作，我就会受你控制，做出对称的动作来，所以你要注意点，别让我摔了，那样就起不来了……”
“这个好有趣啊！”格里弗兴奋地做了一个高抬腿，“那我这样你会疼吗？”
“疼！非！常！疼！！！”斯莱尔青着脸表示抗议，“所以你最好用轻松一点的动作。”
“我很抱歉。”格里弗伸手想去帮斯莱尔揉揉腿，这个动作让斯莱尔的手也抬了起来，正好触到格里弗的双腿之间。
“……”
“我必须提醒你现在我的动作是由你控制的，所以你最好别呆在那儿不动。”
春祭来临的那天斯莱尔突然有点后悔。他觉得这完全是一场闹剧，站在这儿做一些傻兮兮的动作明明是毫无必要的，只要他想，他就能吹起一阵狂风打乱姐妹花的动作，或者偷偷点着她们的衣服让她们惊慌失措。不过格里弗虽然认同魔法的力量，也不会愿意他这样去欺负两个女孩子。于是他怏怏地扫了姐妹花与那得意洋洋的老头一眼，就放空思想，等着斗舞结束。
格里弗倒是玩得挺开心。跳舞本来就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娱乐之一，而且这次还是和斯莱尔一起跳。他的舞技与姐妹花不分上下，而因为魔法的原因，他们的动作比那对姐妹花更加对称。
如果不是用魔法而是斯莱尔真正在跳就好了。格里弗有些遗憾地想。双生并蒂舞，是生死相知的朋友，山盟海誓的伴侣，或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跳的舞蹈，虽然斯莱尔总是跳不好，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鼓点已经快要停了。围观的村民们不禁开始为格里弗跟斯莱尔叫好。就在这时，格里弗注意到那对姐妹花的父亲，那个骗了他们的老头悄悄打开一个篓子，一条细长的东西从里面“刷”地弹射出来。
他们的舞正要收尾。在篝火的映射下格里弗看清了那是一条蛇，眼看就要咬中斯莱尔了。他想抱着斯莱尔跳开，接着又想到他们的动作得是对称的——他没多少时间可以思考，于是选择了做一个旋转。
鼓点停了。
那蛇挂在格里弗身上，蛇牙深深地嵌入他的大腿根。
斯莱尔立刻解除了魔法。他拔出腰间的小刀把蛇砍成两半，挑出它的牙齿，割开格里弗的裤子和伤口，俯下‘身去为他吸出毒血。尖尖的三角形蛇头在地上跳动，围观的村民都惊呆了。
“龙神在上！”村长喊道，“比顿啊，我们同情你家的遭遇，知道你们单靠自己难以过活，才不对你的行为多加指责，可是你怎么能用毒蛇攻击无辜的人？可怜的年轻人，我家里有解毒的药草，我去拿来给你。”
比顿也吓得不轻，他指着那蛇鼓鼓的腹部说道：“我没有想杀人！我养的是无毒蛇，没想到它被这条毒蛇给吞了，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进来我的蛇篓的！我只是想吓吓他们，让他们跌倒，好叫女儿获胜罢了！”
斯莱尔愤怒不已，他将口中的毒血啐在比顿脸上骂道：“你用谎言诓骗我的同伴，他因不愿违背已答应的诺言才参与这场原本就不正当的舞斗，现在你还用蛇攻击我们——难道你以为无毒蛇的伤害就不是伤害了吗？”
“我怎么会想到，你们居然躲不过这么普通的攻击呢？”比顿委屈地说。
“我不曾答应你无理的要求，但格里弗请我与他搭档，他向我许诺了胜利，又害怕伤害我，才会选择继续舞步，又替我挡住攻击！”斯莱尔浑身发抖，他握着格里弗的手——虽然大家已经帮他做了应急处理，可那蛇很毒，格里弗的腿迅速肿起，他痛得脸色发白，嘴唇乌青。
“这个人，”斯莱尔说，“我看着他长大，知道他何时说话，何时会走，曾把血流在什么样的武器上。他曾因母亲的愿望独自闯入深山，面对十头雪狼，砍杀过一只刺熊；他曾遭遇大变，被数以千计的敌人包围，箭向暴雨一样向他射去；他曾远赴边疆，面对无边无际的鼠潮而不退缩，决心死战……遭遇所有这些他都没有死，没有绝望，没有伤害他人。他是个勇敢的武士，是将要复仇的人子，是遵守《龙典》、信奉真理的人，今天他在这里被你用如此自私下作的手段侮辱伤害，如果他出了什么事——”
比顿被愤怒的少年吓得扑倒在地上。这时村长匆匆忙忙赶来，端着一碗药剂给格里弗灌下，又在他的伤口涂抹了些奇怪的东西。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