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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阵势睚眦五千年前曾经见过,是将云朵按照五行排列堆积,布出阵法。云层越厚便越是凶险,像今日这般,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脱身。
这种施云布阵的方法并不罕见,但是能够达到如此之高的层次,天上地下能够做到的,不超过十人。
“既然来了,便现身吧,天盗。”睚眦冷笑一声,两袖一展鼓风猎猎,手中真气顿出,将云层直直撕开一道。
“哈哈哈哈,不愧是龙二太子殿下,五千年不见,别来无恙?”一位身穿黑衫的男人长身立于云端,黑发高高束起,白净的面容上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如同嗜血的毒蛇。
睚眦眉梢一扬笑得风流,眸中红焰乍起,却是冷若冰霜:“少废话,你在那金龙身上动的手脚瞒得过我大哥却瞒不过我。不过既然今日你送上门来,我便除了你这个祸害。”
说罢,手中黑光暴涨,一柄长剑破空而出。一瞬之间,人剑便朝着那黑衣男子欺身而上。
天盗没有料到睚眦行动如此迅猛,一个躲闪不及,手臂上便被拉开一道血口。
“哈哈哈哈,好!”天盗不怒反笑,点足闪避。
睚眦手中剑舞愈快,剑风凛冽华光四落。天盗则退得狼狈,衣服被剑气割开道道口子,长发披散
在肩上,脚下步伐踉跄无力。
睚眦心中只觉蹊跷,虽然天盗不攻反守,但是自己也没有占到多大便宜,倒更像是在拖延时间。
举目望去,四周仍是一片白色,而且比之方才,又要浓上几倍。
心中一念一闪而过,睚眦忽然收住手中剑势,向后急急退出五丈。
“你的师父倒还真是用心良苦。”睚眦一挥手中长剑,冷笑一声指向天盗。目光中红芒泠泠,狠劲霸绝。
忽然云层全部自动消散,露出乌沉沉的天空。长空之下,一人鸦青长衫温润儒雅,面目似蒙了一层淡淡的雾气,让人看不真切。
“师父。”黑衫男子恭恭敬敬地向侧边退了一步,顿首躬身。
那人对这一声置若罔,只是远远望向睚眦,目光寒冷如铁。他微微一颔首,便向睚眦缓缓踱步而
来。
“原来是你。”睚眦眉尖一挑,笑道:“堂堂天魔居然隐瞒面目在人间做一只鬼,说出去不知道有几人会相信。”
“鬼又如何,人又如何,仙又如何?”依旧是和那书生鬼当日一样的嘲讽口吻,只是这一次不用刻意掩饰,露骨张狂。
“不管你是魔是鬼,今日我便收了你!”睚眦冷哼一声,长剑一抖,飞身上前。
那天魔长笑一声,手掌一翻一顿,便多岀一管竹笛,迎身而上。天盗也毫不示弱,此时反守为攻,一招一式皆是要命的凶狠。
睚眦眸中红光愈烈,剑法淋漓狠辣,不留半分余地。手起剑落,剑气如虹贯天而出。
因着先前战过一场,又是以二敌一,睚眦渐渐落了下风。所幸天魔和天盗似乎也大受五千年前那一战的影响,功力尚未恢复,堪堪打成平手。
双方棋逢对手,铁器相撞铿然有声。
忽而其后传来一声淡淡:“天魔,停手罢。”语气疲惫而又带着几分无奈。
天魔闻声浑身一僵,手中登时慢了半拍。睚眦瞅准空隙,一剑刺过,生生贯穿天魔的肩胛。
“离欢!”伴着失声而叫,一道素白人影掠至眼前。
睚眦望着扶着一身血迹的天魔的来人,半晌才开口道:“大哥?!”
第十四章
囚牛的素衣沾上了鲜血,开出朵朵艳红的花。他紧张地查看着天魔的伤势,甚至没有注意天魔缓缓举起的右手。
一记手刀劈在脑后,毫无防备的囚牛登时软绵绵的倒在了面前人的怀中。
“你想干什么?!”睚眦一惊,便要动身前去抢过囚牛。却不料天魔突然用尽全力一掌朝自己胸口袭来,避之不及,只得堪堪硬受了这一掌。
顾不得胸口气血翻涌,睚眦一手握剑反劈,一手抓向囚牛。那天魔避无可避,只得松手任睚眦夺过囚牛。
睚眦口中勉力念诀,顿时一道金光突起笼住囚牛。而后运掌一推,囚牛便在金光环罩之下迅速向天庭移去。
再有一瞬,睚眦只觉一阵阵压力自五脏六腑贯穿,眼前一黑,竟直直掉下云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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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似有千钧重量,睚眦费力的张开眼睛,落入眼前的却是凡间的景象。
热闹的大街上小贩们扯着嗓子卖力的叫嚷,穿着华贵的公子哥儿手上捧着鸟笼,踱着方步在街头慢悠悠的逛着。偶尔远远抬来一顶四人小轿,里面有梳着流云髻粉肤花貌的小女儿,悄悄掀了帘
子一角向外张望。
喧闹的人声入耳,睚眦原本昏昏沉沉的头更疼了。
面前的一切突然被放大,人们的鞋子在面前来来回回的移动,看得人眼晕,要努力仰头才看得见他们的面貌。路边的面食铺子桌椅忽然变得高大,伸长脖子也只能看见蒸笼上方冒出的腾腾热气,却看不见蒸笼里的面点。
睚眦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揉眉心,却诧异地发现举到面前的是一只毛茸茸的小小的爪子。
慌忙低头打量自己,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团乱糟糟的白衣之中,衣上还沾着斑驳血迹。再一摸脑袋,上面两个龙角尚是半圆的突起,显然是幼龙时候的模样。
睚眦心道一声不好,看来自己是伤势过重变成了幼年的模样。
但凡隶属于兽族,受到重伤就会自动变成幼年模样方便疗伤。睚眦方才硬生生受了天魔全力一掌,此时掉落人间化成原形。
所幸有一团白衣作为遮挡,街头来往的人群才没有注意到街边多出了这一团毛茸茸的小兽。
睚眦只觉腹内饥饿,甩了甩头,便试着站立起来。
此时他的形容尚小,外人一眼看过去和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狗无异。如果不是怕头上圆圆的两只小
角被人注意,在这市集上小心行动也不是难事。
睚眦望着地上的一团白衣,计上心来。
衣服是云缕织成,柔韧无比。睚眦扑腾了老半天,才用爪子费力的从衣服上撕下一长条来。又低头拱了拱脑袋,配合着爪子,勉勉强强用布条绕着自己的脑袋缠了一圈,正好遮住头上两个峥嵘头角。
伪装完毕,睚眦只觉筋疲力尽。身上软绵绵的提不起精神,胸口还隐隐作痛。
勉力试着迈动步子,没走几步又倒了下来。睚眦四面环顾了一番,终于在身后的街角找到一处偏僻角落,打算先在此处休息几日再作打算。
由于恢复成幼兽状态,睚眦身上的仙气全被封闭了起来利于恢复。是以天魔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
睚眦,也为睚眦提供了养伤的时机。
睚眦脑海中想着今日所遇之事,不知不觉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梦之中忽然背上传来一阵剧痛,睚眦吃痛睁眼,看见一只身形巨大的野狗立在自己面前,身上乱糟糟的全是污渍油腻,毛发结成黑乎乎的一缕一缕,浑身散发着掩鼻的恶臭,让睚眦一阵反胃。
忽然那狗一只爪子高高抬起,正欲再次袭来。
睚眦本能的想要闪避,身子却由不得自己,只迟钝了片刻,背上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天宫中尊贵无比的龙二太子哪里受到过这般欺侮,更令睚眦憎恨的是,自己全然没有半分反抗之力。
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睚眦一忍再忍,趁着那大狗一掌举起的空隙,拼命窜了出去。
虽然平日里下凡,看也不会看这街头的野狗一眼,但是今日才知道,每只野狗都在街头有自己的
地盘,新来的野狗只有受欺负的份儿。不管是吃的还是其他,不是自己的地盘,就不能占为己有。
睚眦在街上游游荡荡了三天,愣是滴米未进。
头上的布条脏兮兮的,爪子上的毛也结了块。漂亮的茸毛变得干涩,身上也瘦了一大圈。有人见他实在可怜,便抛了一些吃食在地上喂与他,可睚眦哪里肯受嗟来之食,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愿低
头。
脑袋疼得像要炸开,额头滚烫一片。睚眦头一回觉得无力。
天上忽然下起了暴雨,春日的雨带着寒意,瓢泼一般。身上很快便被淋得湿透,一直冷到了心里。四下是人们慌忙的脚步,踏在石板上溅起小片的水花。
天是乌压压的黑,像随时要扑到人间的野兽。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走到哪里,终于坚持不住,睚眦
四肢一软,昏倒在了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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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一片明亮。
睚眦转头打量了一番四周,才发现自己躺在一方软椅上,被裹在柔软的被榻之中。房子不大,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