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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轩辕素水不好意思地问:“还有酒么?”
“呵呵,当然有,足够我们一醉方休。”
二人你来我往,喝得不亦乐乎。轩辕素水借着醉意卸下心防,道:“你说的没错,我刚才的确是在哭。”
那人轻轻一笑,却没有答话。
轩辕素水又喝下一杯,冷冷地笑道:“我所有的亲人都没了,是以伤心。”话刚出口,他的酒便醒了一半,冷汗出了一身。这等言语大逆不道,怎能随便说得!
那人恍然不觉,只是接道:“巧得很,草民也是孤身一人。”
轩辕素水心中慌乱,却不知该拿梦境怎么办,转念一想,又疑心不是梦,而是什么人设的圈套。祸福难料,自责也无用,再喝两杯,便推说醉了。
“既然如此,草民告辞。”
见他要走,轩辕素水忽然觉得有些不舍,叫道:“等一等!”
那人转身道:“王爷还有事?”
“我。。。。。。”轩辕素水踌躇片刻,总算想出一个问题,“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呵呵,有缘自会相遇,下次必定告知。”
轩辕素水伸出手,却什么都没拉住,那人已经融入夜色。
第二天,轩辕素水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的,他坐起身子,撑着下巴颏想了许久,也不知前夜的事情是真是幻。按说他酒量不佳,醉后总会头痛,可是现在神清气爽毫无感觉,或许只是个梦吧。一个梦竟然如此真实,梦里酒的香味还绕在舌尖上,流连不去。
他高声唤道:“可心!”
“王爷醒了?”一个内侍立刻跑进来,跪在地上磕了个头,“王爷在新年里,必定大吉大利!”
轩辕素水无心理会这些吉祥话,直截了当地问:“本王昨晚。。。。。。怎么了?”
2。国难当重任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雍州,唯一能说说话的只有这个可心,轩辕素水和他一起长大,知道他的忠诚。
“王爷,您昨晚不知怎的,竟睡在外边树下,奴才该死,今儿个早晨才发现,赶忙叫两个侍卫把您扶回来。您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奴才这就请良医去。”
“不必了,本王很好。”
“那奴才就放心了,本地的官绅都来给王爷拜年,不知王爷可愿去见一见?”
“算了吧,我也没有什么好处给他们,受不起他们的礼。”
时光荏苒,轩辕惊雷的皇帝已做了四年。有时他会想起遥远的六弟,问问他的消息,总能得到“安分守己,从不与任何官员亲近”的回报。轩辕惊雷的戒心渐渐放下,偶尔还产生一丝愧疚,送些礼物以示慰问,之后便能收到一封不痛不痒歌功颂德的感谢信。日子久了,一切都淡了。
什么事做多了都会腻,皇帝也一样。小事有六部处理,皇帝要做大事,可这大事,一年到头也没有两件。奏折里整天说四海升平,烦得人不想再看,百无聊赖之际,淑妃肖氏吹起了枕头风:“圣上,您英明神武,合该靖绥宇内,怎能任由突厥人在卧榻旁安睡呢?”
轩辕惊雷一把揽过她,含笑问道:“依爱妃的意思,该当如何?”
“臣妾的哥哥颇有将才,若能给他个机会,定不负陛下所望。”
文治武功的梦,很多皇帝都做过,轩辕惊雷也不例外。这个肖淑妃的哥哥肖洪,不仅长得威武,还满口兵书战法,给他个机会又何妨?
“也好,朕与他三十万兵马,替朕把突厥拿过来!”
肖淑妃喜不自胜:“臣妾替哥哥多谢皇上。”
轩辕惊雷捏捏她的下巴,笑道:“好说,爱妃今晚准备怎么谢朕?”
肖淑妃扭动腰肢贴在他身上,娇嗔地唤道:“陛下。。。。。。”
次日,肖洪领兵挂帅北征突厥,不过数月,捷报频传。六宫之内,肖淑妃的架子也越来越大,连皇后王氏都不放在眼里。轩辕惊雷时常来到她的寝宫,进门便笑道:“朕的国舅又立了大功呀!”
“恭喜陛下,臣妾也收到了家信,知道我朝大军又打了两次胜仗,正替您高兴呢。”
“爱妃的举荐也有功,说吧,你和国舅,想要点什么呢?”
“臣妾和哥哥算得了什么,是您鸿福齐天,突厥人才不堪一击。”
“哈哈,爱妃此言有理,不过封赏是少不了的。让朕想一想,你爹就追封安国公,你哥哥封为镇远大将军,你娘和嫂嫂是诰命夫人,至于你么,琉球今年送来的贡品,你随便挑,好不好?”
肖淑妃喜滋滋地道个万福:“谢陛下。”
春宵帐暖,轩辕惊雷搂着爱妃,忽然叹道:“国舅驰骋沙场,何等快意,正是男儿所为,朕却只能闷在宫里,对着一群喋喋不休的老头子,当真无趣!”
“万岁爷天纵英才,臣妾的哥哥望尘莫及,倘若您能出马,突厥人岂不要望风而逃。”
“对呀,爱妃果然聪明,既然肖爱卿能够百战百胜,朕又如何不可。朕也读过许多兵书,明日要御驾亲征,会会突厥人!”
肖淑妃嘟起小嘴,假意嗔道:“您要丢下臣妾么?臣妾不依。”
“哎呀,朕怎么舍得呢,朕会带着你,一块去看你哥哥有多威风。”
“此话当真?”
“朕的金口玉言,岂有不真之理?”
肖淑妃高兴地嘤咛一声,依偎得更紧了。
隔了大半个月,轩辕惊雷总算上朝一次,谁料他一开口,就是御驾亲征这种大事,当即被王太师为首的群臣力谏不可。王太师是皇后之父,三朝元老,讲话一向有分量,无奈轩辕惊雷心意已决,又有宋阁老等人支持,事情就这样定下来。
兹事体大,兵部礼部做了很多准备才送走御驾的车队,还没等大家缓过神,竟得到皇帝被突厥俘虏的消息。谁料想肖洪的大军开赴边疆,不仅未得寸土,而且激怒了突厥人,连续数战一败涂地,所谓捷报都是杀良冒功。突厥人已大举入侵,追着肖洪节节获胜,轩辕惊雷此去,无异羊入虎口。
突厥平白捡到这等便宜,当然狮子大开口,要求割地赔款和亲,如若不然,便杀了皇帝,攻入京城,灭我天国。一时间,朝野上下混乱不堪,主张答应条件赎皇帝的、提议背水一战的、打算迁都的、准备投降的,都不乏其人,最后是王太师作主,王皇后出面,下懿旨说国不可一日无君,需得迎回唯一的人选……雍王轩辕素水。
轩辕素水重回京城,早已物是人非。他抬起头,望望门楼上“正阳门”那三个大字,笑了笑才走进去。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多少前尘往事,恍如南柯一梦。虽然事出仓促,登基大典依然隆重华美,新皇帝身着赶制的龙袍坐在金銮殿上,俯视着百官,听他们山呼万岁。
轩辕素水暗自好笑,不知父兄为这宝座花过多少心思,最后却留给了自己。今后,他不再是形同幽禁的雍王,而是号令天下的九五至尊。九五至尊又有什么用呢?他宁愿不做皇帝,宁愿放弃一切,可无论怎样都换不回一个真心相待的亲人。那时候,他十八岁,只觉高处不胜寒。
突厥人还在用轩辕惊雷作筹码,索要赎金,闻听新皇即位,诏曰“遥尊皇兄为太上皇帝,择日迎归”,便大骂汉人无情无义,不把皇帝老哥的性命当回事。可汗巴尔济集众商议,人们都说有了新皇帝,旧皇帝便不再值钱,不如麾军南下,去花花世界里走一遭。反正汉人软弱可欺,即使久居不惯,抢掠一番回草原也值得。
突厥兵平均每天推进七八十里,告急和失守的折子比雪片还多,轩辕素水接手的就是这样一个局面。太平日子过得久了,一旦打起仗来,竟挑不出几个能带兵的,令轩辕素水万分头痛。一方面要起用老将,一方面贴出告示广纳贤才,还得调兵调粮、加固城防,日子过得无比紧张。
一批又一批兵将派出去,始终挡不住突厥铁骑的脚步,敌军离京城不足两百里的时候,有人举荐了靖远侯的孙子顾成朗。顾公子的确是人才,死撑半个月未失寸土,谁料突厥军绕过他的防线,转而攻打白羊关,欲从南方进京,顾成朗回师不及,只得退到紫荆山布防迎敌,距京城不过八十里之遥。
突厥遣使来书,轩辕素水刚扫一眼便拍案而起:“尔等化外贱民,胆敢要我天朝称臣纳贡,来人呐,拖出去砍了!”
宋阁老颤颤微微地走出来:“陛下息怒,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此事似乎于礼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