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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死?”
“死有什么可怕?我现在年纪小,功力不如你,否则我一样杀你!”
“哈哈,有种!”
手掌一扬,按向吴维道的“天灵盖”……吴维道目毗欲裂,虽是恨扳,却只有任人宰杀的份儿。
怪和尚的手掌,在触及吴维道“天灵”的刹那,突地长长地一叹,收了回来,以一种异样的声音道,“任他不仁,我不
能不义。”
吴维道怨毒地道:“和尚你今日不杀我,有一天我会杀你!”
怪和尚双目一瞪,手掌又要抬起,但随之又放下,不再说什么,一闪而逝。
吴维道心中五味杂陈,悲愤万状,心想,从现在起,我要访名师,习绝艺,报血海深仇,杀尽这些坏人。
他捡回了短刀,插回腰间,认出了出山方向,弹身奔去。
翻山过岭,越涧涉谷,是他从小习惯了的,倒不觉得苦,只是悲愤难抑,内心的剧痛,使这十二三岁的孩子,不胜忍受。
渴饮泉水,饥食野果,问或也猎些山禽小兽,山中行程,倒也容易对付,出了山问题可就大了,他身五分文。
起先,碍于自尊,只饮水止饥,三天下来,他已饿得头昏眼花,四肢七力,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面子不能维持生命,人不饮食,就不能活下去。
他不能偷,不能抢,摆在眼前的路只有一条,沿门乞讨。
当他第一次开口乞讨,接过人家施舍的残汤剩饭,真是羞愧欲死,那一天,他夜宿破庙,整整哭了一夜。
乞讨也不容易,帮有帮法,行有行规,求乞就得加入丐帮,这是他所不愿的。
第二天,他便遭到了丐帮弟子的干涉。
他只能偷偷摸摸地行乞,这使他欲哭无泪。
天地虽大,似乎没有他吴维道的容身之地。
行乞终生吗?将来是何结局?
傍晚,他带着一身的屈辱与疲倦,回到他那间破庙,一看,不由得气冲顶门,他赖以生存的一个稻草铺,已被拆散,稻草撤了满地,火堆被扫平,一个捡来用来烧食物汤水的破瓦罐,砸得粉碎。
愤怒交加,不禁滴下了几滴伤心的泪水。
回想在父母的卵翼下所过的安适的生活,似有天堂地狱之别。
是谁,做这雪上加霜的事?
就在此刻,两个中年乞丐现身眼前。
吴维道忍了忍说:“小可与两位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以如此对待一个落难的孩子?”
两丐当中长得一副锅底面皮的冷冷他说:“小子,你已受到警告,为什么还敢在此地乞讨?”
“落难行乞,也要受欺凌吗?”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你必须加入丐帮!”
“小可并不想终生行乞。”
“那你就滚开此地!”
吴维道咬了咬牙说:“二位,沦入乞讨,已属不幸,何必以此相迫?”
另一马脸的道:“全是废话!”
“两位要怎样?”
“就是刚才那句话!”
“听说丐帮人物最讲道义,何以……”
“小子,重道义是一回事,守规矩是另一回事。”
“两位是迫人进入绝境吗?”
“随你怎么说。”
吴维道已忍无可忍,面对两个身形比他大,倍的中年乞丐,毫无惧色,手一摆,指着外面道:“两位请便!”
两乞丐一翻眼,手中打狗棒在地上重重地一顿,那马脸的冷笑一声:“小子,你大概是皮痒痒了吧?”
“请便!”
“老子教训教训你!”
喝话声中,左手一伸一抓向吴维道当胸,他认定这毛头小子手到擒来。
“注意!”
黑面孔的大叫一声,但闷哼之声己起,马脸丐的左臂被吴维道切了一掌,痛得他眦牙咧嘴,张马脸拉得更长了。
“好小子,看不出你还练过把式!”
呼地一杖,兜头盖脸砸了下来。
吴维道自幼曼父母的熏陶,年纪不大,但身手已有相当的根基,一偏身轻巧地闪过杖势,一掌切向对方腰间。
“哎哟!”马脸丐踉跄了四五步,才稳住身形。
马脸丐怪叫一声:“老三,你我走了眼,这小子不简单。”
马脸丐羞怒难当,手中打狗棒抡起,恶狠狠地再次出手攻向吴维道。吴维道闪身挪了开会,拔出了腰间的短刀,黑脸丐怒喝一声,抡杖而上。两根杖一左一右,夹击而出。
吴维道知道无法善了,而且内心早已蓄满仇恨,穿入杖影之中,短刀急划……
“哟!”
人影一合而讣,黑脸的左肋鲜血泪旧而冒。
“老三见红了。”
“宰了他!”
两根打狗棒再度誊起,杖影如山,杖风呼呼,这两丐身手倒是不赖。
吴维道的佩刀照“流云剑法”施展开来,虽说劲道不足,但凌厉的招式子令人咋舌,两丐被迫得团团乱转,仅四个照面,两丐惨哼着退了下去,身上全挂了彩。这是吴维遭出道以来第一次出手伤人。
马脸丐厉声道:“小子,真真看不出来你,你等着瞧,管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吴维道恨恨地哼了一声,没有答腔。
两名乞丐狼狈地逃出庙去。
吴维道终究还是一个孩子,马脸丐临去的话,使他惶惑不,安,丐帮子弟到处都是。这一惹上,后患无穷,除非速离此地,结束行乞生涯。但身无分文,也没有亲朋好友可以投靠,不行乞,只有活活饿死。仿惶!
绝望!
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黑暗。他简直不敢想像以后的结局。
他颓然坐在殿廊砖地上,口里喃喃道:“爹娘啊!要孩儿如何活下去?孩儿要活下去为你们报仇,但……孩儿走投无路啊!”
衰哀断肠语,令人一掬同情之泪。
“是这里吗?”
“是的!”
“恐怕早已溜了!”
“除非这小子长出翅膀来飞上天。”
吴维道被话语声从哀伤中惊醒,一挺身站了起来,手中仍然紧握着那柄在山中打猎用的短刀,暗自在心里道:“躲也躲不掉的,干脆拼了吧。死也好,活也好……”
三条人影呈现在眼前,当先的是一个高大凶恶的壮年乞丐,后随方才离去的两名中年乞丐。
“就是这小玩艺?”
“就是他!”
“哼,两个大人,栽在一个小孩于手里,实在丢人!”
“大人,好歹总得出这口气……”
马脸丐接过话说。
壮年丐大步迫近吴维道,冷森森地一笑:“小子,你这般年纪真活腻了,老子今天非要你啃上不可!”
吴维道咬着牙,紧握着短刀,瞪着对方,血在加速地奔流。
“呼”!打狗棒挟风雷之势,罩身而至。
一出手,就看出这壮年乞丐的功力比之两丐高明多了。
吴维道短刀挥起一片雪花,封住门户,刀杖相碰,短刀几乎脱手飞去。
双方一搭手,展开了一场恶斗,只见杖影如山,刀光胜雪,打得难解难分。
转眼过了七八招,吴维道终究人小力弱,短刀对长棒,兵刃上也占下风。同时丐帮的打狗棒法,虽有功力深浅的不同;但玄妙之处是一样的,到了第十招,已是险象横生。
“撒手!”
“哎!”
短刀被挑飞。
“躺下!”
闷哼声中,吴维道仰身栽了下去。这一杖正扫在膝盖上。
原先的两丐,一拥而上,一左一有把吴维道拎着胳膊架了起来。“啪啪”两记耳光,打得吴绚道口喷血沫,眼前金星乱冒。
吴维道力挣不脱,怨气直冲顶门,目毗欲裂。
马脸丐狞声道:“小子,这回有你的了,大人,动手啊!”
壮年丐手中打狗棒一抢,大喝一声:“放手!”
两丐一松手,打狗棒没头投脑地如雨洒下,吴维道再度躺下,竹棒仍不断地落在身上,他咬紧牙关不吭声。
片刻工夫,他被打得遍体鳞伤,眼前阵阵发黑,他想,今天看来非被活活打死不可。
黑脸丐冷冷地道:“看他小骨头硬,还是我的棒子硬!”
口里说着;手中加了力道。
“住手!”
一声震耳断喝,突然传来。
三丐一看来人,脸色大变,齐齐后退去。齐齐行了大礼,颤声道:“参见长老。”
吴维道勉强转过身来,睁眼望去,只见一黄衣老丐站在两丈之处,满面罩霜,那神情威严十分,腰系六结草绳。
照丐帮规矩,帮主是七结,长老是六结,总香主是五结,其余掌令、分舵主、各坛香主,各为四结,分舵属下支舵主为三结。
这六结老丐身份仅决于帮主,三丐怎能不惊。
黄衣老丐扫了地上的吴维道一眼,灰眉一皱,道:“你等是哪舵弟子?”
黑脸丐战战兢兢地应道:“弟子是汝州分舵属下的第三支舵!”
“你们同门相残?”
“禀长老,他不是本门弟子。”
“怎么回事?”
“他不听警告,在此地行乞,又拒绝加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