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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你完全说对了,现在,拿来。”
吴维道毫不迟疑地脱手掷给老人。
怪老人接在手中,望着吴维道默然片刻,道:“娃儿,你不想要?”
“这是不祥之物!”
“何谓不祥?”
“因为得到它的立见血腥!”
“你怕?”
“那又不然……”
“怎么说?”
“因为不是晚辈之物,不想据为已有。”
怪老人连连点头,哈哈狂笑声中,把那图撕成碎片,随手抛弃。
吴维道大感愕然,脱口道:“老前辈因何毁了它?”
怪老人冷冷地道:“既是不祥之物;毁了以除不祥!”
“是的!”
“娃儿,你不觉得可惜吗?”
“晚辈没这感觉!”
“哈哈哈哈,难得你小小年纪,有这等心胸,很好!很好…!”
“晚辈有事相求!”
“什么事?”
“请指引出谷之路!”
“这里没有出路!”
吴维道心头一震,颤声道:“没有出路?”
怪老人点了点头,淡淡地道:“没有,是一座死谷,娃儿,你是如何进来的?”
吴维道用手一指“大漠三毒”中的老大的尸体道:“是被死者逼落的!”
“为何被逼?”
“因为晚辈无意中撞见他得宝图的秘密。”
“哦!老夫明白了,娃儿,你要离开只有一条路……”
“请老前辈指点?”
“何处来,何处去!”
吴维道下意识地一望高可接天的峰壁,苦苦一笑道:“老前辈说笑了,晚辈没这能耐!”
怪老人一本正经地道:“那只有等你具备了这能耐再出去吧!”
吴维道心一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默然了许久,才道:
“老前辈是如何入谷的?难道也是被人逼落?”
怪老人哈哈一笑,道:“老夫并非被人逼落,乃是自愿的!”
“自愿?”
吴维道茫然望着这怪老人,实在无法猜出这老人的来历与心意。人人不惜舍命流血以争的藏宝图,他连看都不着便撕毁,对了,可能对方想到此生无法出谷,藏宝图又有何用?但,不对呀!他既是谷中人,怎会一口便道出这是藏宝图?
他说他是自愿入谷,但这峭壁高达千仞,他怎么入的谷?既能入,当然也能出,这真有些不可思议!
“娃儿,你觉得很奇怪?’
“是的,完全不解!”
“娃儿,你是老夫等了数十年的人。”
吴维道骇然,茫然,惊声道:“老前辈在此等待了数十年?”
“不错!’
“等的是晚辈?”
“不错!”
“可是晚辈今年才十四岁……’
“那样更好!”
“晚辈不懂?”
“哈哈哈哈,你知道老夫何许人?”
“哪!失礼之至,尚未请教!”
“老夫:禁宫守护使者’!”
“禁宫守护使者?”吴维道如坠五里雾中,更加茫然了。
怪老人好整以暇地在石头上落坐,再次打量吴维道一遍,徐徐开口道:“娃儿你叫何名?”
“吴维道!”
“嗯,好名字,你知道藏宝图指的是何地?”
“这……不知道……”
“指的便是此谷‘禁宫’!”
吴维道大感意外道:“这绝谷之中有禁宫?”
“不错,图中指的便是到达禁宫的路径!”
“哦!难怪……”
“难怪什么?…”
“恕晚辈直言,原来者前辈已入了禁宫,所以那图便是废物。”
“你错了,老夫说过在此等了数十年,而且职司守护,你福缘不浅。”
吴维道愈听愈玄,完全被弄糊涂了,不安地道:“请老前辈明示一切吧!”
怪老人微微一笑,瞑目思索了一会,似在整理思绪,然后开口道:“娃儿你听过造化老人’这名号吗?”
吴维道想了一想,道:“听说过,此老成名百年之前,一甲子前失踪江湖,据说功参造化……”
“他老人家便是‘禁宫’主人!”
“啊!”
吴维道惊得站了起来。
“坐下,稍安勿躁!”
“难道他老人家仍在……”
“世无不死之人,业已作古四十年了!”
“啊!”
“他老人家便是老夫主人!”
“那老前辈的年岁……”
“老夫被主人带入此谷时,三十不到,现已古稀了……”
“老前辈方才说等待晚辈,这话……”
“听着,本主人‘造化老人’功参造化,嫌老夫资桌平平,不允为徒,只以主仆名义收留,生平未有传人,在将归真返朴之前,做了这张‘藏宝图’,附加说明,置于锦盒,放之江湖,希望有缘者得到,传其绝学……”
吴维道激动失色地道:“如果这图为邪魔得到,岂非……”
“不会,先主人精于易理,早已算准他死后的某年某月某日,会逢有缘,而这有缘人,正应在你身上。”
“啊!”吴维道像是在做梦,惊喜得全身直抖,怪老人接着道:“图中所示,得图者必须从悬岩跳下,这死者不是步你后尘吗?”
“哦!是的,可是……”
“你在半壁间曾食了一枚果子?”
“是……是的!”
“那果子叫‘龙涎果’,凡此果生长之处,必有巨蛇守护,日以蛇涎浸注,一甲子方熟,你下来时,正是此果成熟之际,如你慢了一步,那果子将为巨蛇所吞食,所以不能迟;也不能早,只此,便是天大的福缘。”
吴维道颤栗着声音道:“晚辈食后有中毒之感,所以方……”
“此果功能使服食者脱胎换骨,平添百年功力,而且也有辟毒之能,如非那果子的奇效,,你从藤萝下跌,早已粉身碎骨了,自你从峰顶下落,老夫就在此守望……”
“如果晚辈下跌,不被救于藤萝……”
“那便粉身碎骨和这死者一样!”
吴维道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颤,暗自咋舌,自己的确命大,竟是诸般凑巧,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而这老魔,得了锦盒,却因而丧生,那又应了“塞翁得马,焉知非祸”这句俗语了。
当下,他恭谨地道:“请老前辈指示一切!”
怪老人立起身来,道:“随我来!”
吴维道怀着惊喜而又忐忑不安的心情,随定怪老人向谷底奔去。
穿越过半里许如林怪石,眼前山壁现出一个满布苍苔的洞穴,怪老人回顾了吴维道一眼,径自入洞,吴维道亦步亦趋,洞内钟乳密布,奇形怪状,左右又有许多支洞,进约十余丈,一道石门,横在前面,石门上端,刻了个古篆:“禁宫”。
怪老人止步回身,手指紧闭的石门,道:“门里便是‘禁宫’,你如确有缘,门会自启……”
吴维道茫然点了点头。
怪老人又道:“先主人遗示,来人必须在门外五尺处面门长跪,不论时间长短,至门启为止,也许是,天,也许是半月,说不定是一年,总之是‘诚’‘忍’二字。”
吴维道点点头,但心中已打了一个结。
“娃儿,你愿意吗?”
“当然!”
“很好,即时开始,一日三餐,老夫料理,十二个时辰中,你可利用两个时辰吃喝方便打盹。”
每天跪足十个时辰,这决不好受,因为已超过人所能忍受的极限,数日尚可,如果真的如怪老人所言,半月以至一年,那岂非要磨死人?、但,自己身负血仇,大难不死,又获奇遇,而衰说此谷并无出路,除了定下心来接受考验,实在没有旁的路走。
想到这,他以坚决的口吻道:“晚辈遵命!”
每天,吴维道长跪石门之前,最初几天,的确比受酷刑还难受,但他毫无退缩之心,慢慢的,他习惯了,痛苦与日俱减。
转眼过了半月,石门并未开启。
于是他想:“‘造化老人’留下这遗言,必非故意折磨,定有深意,想的到的是磨练自己的毅力与意志。”
而且,事已至此,退缩便是前功尽弃。
有一天,他发现石门上似有极淡的影子,像是些图案,淡得有如水纹,若非凝足目力,根本看不出来。
这一发现,使他内心若有所悟,于是,他在长跪之时,凝视石门。
毫不懈怠,毫不灰心,逐渐那些影子在目中显明了,不错,是一些人像,全是长跪的姿态,人像旁边有字迹。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这是至理名言,他深深地体味了这话的意义。
字迹在不断的凝望下显明了,竟是练功口诀。
他不禁欣喜欲狂,于是,他把注意力集中在第一个人像上。苦思冥索,去参悟那口诀。
三餐有时他只用一餐,两个时辰由他支配的时间,他只用一半不到。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他领悟了图中人像的启示,那是内功心法入门的第一步,所不同于习武常规的,是这门内功必须跪着练,真是闻所未闻。
跪,变成了练功,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