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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进莲香的屋心上却是没半点避讳,何况人鬼殊途,人鬼情未了这类子“破事儿”再过千年万年都不可能发生在苏愉身上——按他的想法就是真要有这状况的话也容易,把那人也给弄死了,两个鬼总能谈情说爱了吧。
然而很快苏愉就发现,别说他现在对女人没多少想法了,就算他真是个淫棍采花大盗他也不会对莲香有想法。
莲香尚在熟睡,苏愉把那装着嫁衣的木头匣子放在她枕边——那老裁缝就交待他让他把嫁衣交给薛颦。
前世无缘,最终是含恨而终,如今把这嫁衣带给她——即使是她的转世,也算是了了裁缝一个愿,有始有终,做个了结。
只是苏愉好奇莲香是否真如裁缝说的如花似玉倾国倾城,一时忍不住就去看了下她到底什么模样,结果乍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天杀的那死老头骗人也不带这么骗的!”
哪里有什么美人儿?
若非要把莲香比作一朵花的话,那她就是朵尸花——不,就是尸花都比她有看头,这女人当真是难看到一定境界了的。
莲香脸上一块接一块的黑斑,看起来整张脸就像个龟甲,而且那模样即使是把那些黑斑除去了也见得会好看多少,塌鼻梁,两片香肠似的大嘴唇突兀的贴在布满黑斑的脸上,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我的祖宗哟~”苏愉抚额哀嚎,转头对倚在门板上的何复之道:“咱不是找错人了吧?你那破电脑准确度不高啊!”
何复之冷冷瞥了他一眼,然后幽幽地道:“九世丑态如斯,换作一世倾国美人,向来公平的很。”
“是么?”苏愉闻言冷笑:“公平?不见得吧,凡人却是连选择的权力都没有。”
何复之没有回答,只是径直出了门。
苏愉揉揉太阳穴,然后自嘲似的笑笑,也跟着出了门去。
良久,走在前儿的何复之才突然开口道:“是她自己要求的。”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波澜。
“啊?”苏愉被他突然冒出来的这么一句话搞得有些莫明其妙。
“莲香,或说是薛颦,曾是个不得宠的宫妃,后来怨而投井自溺而死,到了冥司之后岂求冥主许她做一世美人,拥有倾国之貌,要让所有见到她的男人都爱她,”何复之即使是在说故事的时候也像是个小学生念课本,听的人觉得怪异的很,总之是不舒服的,“她说,若能得偿所愿,不惜一切代价。此女命中是个平庸之人,却要做个倾世佳人,那美貌,是她命里受不起的福分,付出的代价自然惨重,冥主遂了她的愿,代价是要她九世为丑妇人,任人厌弃。”
苏愉听的脊背发寒。
何复之又继续说道:“冥冥自有天数,轮回命数不可妄自更改,莲香的下场,是她自找。”末了又补上一句:“与人无尤。”
苏愉忍不住朝何复之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死小鬼!”
打更的王叔自打从莲姑家门前遇上那两个年轻公子后越想越不对劲,倒不是觉得他们俩出现的奇怪,只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死活想不起来。
王叔烦躁的回到自己家中,点上蜡烛看着烛火摇曳愣了许久。
“咕噜噜……”事情没想明白,肚子倒是先叫起来了。
妻儿还在里屋睡着,王叔叹了口气,伸手握了烛台打算去厨房给自己下碗面吃,蓦地看到烛火摇曳下投射在桌上地上的自己的影子,瞬时倒抽了口凉气,涔涔惊出一身冷汗。
王叔全都明白了,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影子!
在三斜巷莲姑家门口遇见的那两位公子都没有影子!
难怪、难怪!王叔狠狠地一拳砸在桌上:“你怎么这么不开窍!”
没有影子的东西,不是鬼怪就是妖物!
深夜穿戴齐整却四处徘徊游荡的能是什么好东西?是他疏忽了,也不知如今莲姑怎么样,还平安与否。虽说那是个容貌奇丑的女人,说到底除了长得难看以外莲姑并没什么罪过,合不该平白遭了害。
妖物恶鬼不是采花贼,可不会挑姑娘好不好看。
倘若莲姑真要出了什么事,王叔想,自己的良心,怕是这一辈子也再难安了。
翌日明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同一件事:三斜巷的丑女人莲香死了。
书生·胖子
苏愉回去的时候小楼依然不在家,心里顿觉得郁闷,楼上楼下来回跑了好几趟,有次甚至有种冲动想跑去把小楼房间的门给踹开——很遗憾他不敢,小楼的房间之于苏愉是个相当神秘的存在,小楼从来不许他进他屋子,有事儿都是在书房说。
想起书房,苏愉灵光一闪——所谓排解寂寞无聊之法啊。
于是三步并作两步的就往那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书的所谓书房去,没多久就又灰头土脸的出来了。
全是些晦涩难懂莫明其妙的东西,苏愉没翻几页就受不了了。
于是又楼上楼下的跑了几趟,最后提拎着钱袋又去了十里弄。
十里弄摆卦摊的书生模样的妖一见着苏愉就热情的唤住他道:“哟,公子今儿个似乎同往日不大一样啊!”
苏愉照旧翻个白眼:切~至于么?不就换了套衣服?搭讪也不是这么搭的……啊呸!搭个鬼,他苏愉又不是女人!
遂掏出个铜板扔到书生的小摊子上:“爷赏的!”然后扭头就走。
书生盯着眼前自己摊上那枚铜板哭笑不得,捏起那铜板仔细瞧了几眼,然后拇指一弹,铜板准确无误的落回苏愉手里:“无功不受禄,这铜板我可不能收。”
已经走出十来步远的苏愉听他这么说又倒退回来,郑而重之地把那铜板往他摊上一放,然后扯扯嘴角,邪邪一笑:“那你倒是给爷算算?”
书生不易察觉的抽了抽眼角:一个铜板算什么命,不知道最近冥府物价上涨的厉害啊,这一铜板买只虾饺子都不够!
心里虽如此想着,面上却陪着笑脸说:“不准不收钱。”
准不准都差不多,那一个铜板有跟没有一样,这死鬼抠的也忒……
“那公子要算什么?”书生笑着问。
苏愉挑挑眉,玩味的道:“姻缘。”
书生闻言眼睛一亮:“哦~”然后开始正儿八百的掐指,嘴里还念念有词的算了起来。
“哦你妈个头啊哦!”苏愉真有种扁他的冲动,心里闷闷的如此骂着:“装模作样!”
“啧啧,公子情路坎坷啊!”苏愉皱眉:“这话你上回说过了。”
“啊?是吗……呵呵呵呵呵……咳,公子之情缘始于千年之前,是场旷世绝恋嘿……往后千年是否缘尽倒是未可知,公子痴人,倾付所有,有情人不得天护,是为孽缘……难成眷属唉……”
“放屁!”还没等他说完苏愉就冷冷地撂下结论:“这套破歪子论调你唬唬裁缝铺里那老头还差不多!”
“公子不信?”
“信你的大头鬼!”苏愉一手捏了那枚铜板扭头就走:“一点都不准!连唬人都没一点技术含量,这钱你确实收不起。”
书生看着苏愉远走的背影,苦笑着摇摇头,叹了口气:“傻子。”
“臭小子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没变。”
“抠门。”
“不信么……”
“早晚有一天你会相信……”
“我从不骗人……”
又叹道:“傻子。”
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喃喃道:“你啊你,现在是连嫉妒……也嫉妒不起来了。”
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对另一个人说。
苏愉上十里弄的各个小店都逛了逛,买了些小玩意儿和一些零嘴,最后七拐八拐又拐进了那间裁缝铺子——完事儿了好歹也给人交待一声儿,顺便给老头浇浇冷水:他的薛美人成天下第一大丑女了。
谁料那裁缝铺子却是大门紧闭。
苏愉扣了许久的门也不见人来开。
“喂,老爷子!?”
不会是挂了吧?呸,丫是鬼呢,哪儿能那么容易挂?
苏愉原本就挺烦的,现下这么等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脚便想踹门。
“唉?公子你这是要干嘛呢?”斜对面医馆里的小伙计见了憋着笑说:“别敲了,那老头投胎去了。”
“这么快?”苏愉咂舌。
小伙计点点头,又道:“公子要不进来喝杯茶?”
“免了。”医院诊所这类地方奇怪的很,没事儿老往这地方跑早晚得有事儿。
于是后又寻思着上奈何桥孟婆那喝碗免费饮料去。
路上碰见了愁眉苦脸的林胖子,朝他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没走两步就被一股大力给拽回去,接着眼前就是胖子那张放大的满是肥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