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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了,每天就坐在平台中,看着葡萄架想过往的事,想那张总是满怀笑意的脸,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去思考。这样下去,会疯的吧?
真的会疯的,无痕靠回椅背,轻轻的闭起双眼。
前段时间,他只是白天有意识,他可以抑制,可以一头扎进实验室中不出来。现在呢?无痕睁开眼看着放在椅子扶手处黑乎乎的动物手掌。珠子配上他调制出来的抑制药,效果非常好,晚上变成小家伙时,他一样会有意识,有记忆。
这就是他花四百万,使用两次物转星移得来的回报,也是他以前很想要的效果。可是,现在他不想要了,白天一整天脑袋里都装着杨帆,已经让他很难受,现在连晚上都是如此。
吃着饭时,他会蓦然间想起杨帆耐心喂他吃饭的情景。睡觉时,他会蓦然间想起他搂着杨帆,趴在他腿边听他说话的情景。坐下时他会蓦然间想起杨帆猜出他的想法,故作生气的捏捏他脸的情景。盯着葡萄架看过去时,他会想起跟杨帆打闹洗葡萄摘葡萄的情景。就连出门时,他都会不由自主的坐到副驾驶位中。
还发生过多少事,他数不清了,只知道一百一十天相处的点滴,分分秒秒都会在脑中浮现。就算发生的事如打扫般微小,他回忆起来都是一种折磨。
偶尔出门买东西时,他都不敢停留太久,他怕他会忍不住直接开车去到他家找他。有一次,他都已经开到半路,要不是想起他跟杨帆的约定,不再相见,他就真的过去了。
可是,不再相见……无痕看着手心中的白色珠子,眼中闪过一抹悲伤,他真的可以做到,一辈子都不再见杨帆?那他何必要跟古奇说,杨帆如果遇到危险,定要立刻通知他?
这样还算是避开吗?不算吧?那他跟杨帆的约定有何意义?他们这样各自伤,各自痛又是为的哪般?
“短时间内,你还不打算让谁杀死?”另一片天空下,杨帆无力的看了眼坐在眼前的林飞:“我怎么觉得你这句话让人听着,会觉得你很嚣张?你是想说,你不想死,还没人能要你的命吗?”
“看你怎么想。”林飞把手中的面包跟牛奶递给他:“吃吧,吃完我教你术。”
杨帆本想说他带有吃的东西进来,看到墙角下的衣服已被踩得不成模样,他只好伸手接过。咬着几口面包,他才想起他漏掉的重点:“你说教我术?我不是术士,你要教我什么术?”
“飞檐走壁。”
“……”
“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学。”
“我觉得很好笑。”杨帆真的就眯着眼笑了:“飞檐走壁那是巫师跟妖师方学得会的一种术,你说你教我,你要怎么教我?”
“吃下这颗丹。”林飞从手中拿出一颗绿色,约珍珠般大小的丹放到他面前:“吃下你就能学会。”
“你的意思是说,我吃完这颗丹我就成为巫师或者妖师?”
“你以为巫师跟妖师是什么?就靠吃颗丹就可以修得到?”
“那你说的是什废话!”只要是清楚术的人都知道,飞檐走壁一定要有这么高深的道行跟灵息才能学得会,他只靠一颗丹就可以,说出来谁会信?
“你别管我说的是什么话,反正你可以选择。要嘛学,要嘛不学,我没逼你一定要吃。不过,我可以提醒你,如果你选择不学,下个坑你不用再进去,你拿到珠子,一样走不掉。再者,你回家已一个多月,那些妖或者术士应该差不多快找上门了。”
“你这是在威胁……”胸口猛地涌起的疼痛让杨帆顿了下,抬起头他急忙放下手中的面包站起身:“你快点离开这里。”
林飞没照做,跟着站起身把丹收回口袋。扳过杨帆的肩,把他面向墙的推趴好,林飞伸手在他后背快速的按序点下几个穴位:“你的奇筋灵脉被人封住了,我现在帮你解开。”
“奇筋灵……啊!”杨帆还来不急说完,痛楚又一次涌上脑海,比之前的还要猛烈,好像活生生要把他撕成碎片般,痛得他气都喘不过来。
林飞知道他想问什么,但他没有空回答,解封灵术一定要按顺序点开背部的三十六处灵脉穴,如果点错一个杨帆就完了。凭私心讲,杨帆完了就完了,他一点都不在乎,但杨帆玩完,同时也会代表另一个人也得跟着玩完。
这个代价他给不起,或者说他不想给。既便……没有既便,总之他就是不给!没有他林飞的允许,没有人可以让他玩完!
杨帆不知林飞在想什么,他只知林飞每在他背上戳一下,撕裂般的疼痛就会瞬间游遍他的全身。最后他自己都分不清他身体到底是痛还是不痛了,反正就是隔这么久时间他就会痉挛似的抽动,可他没有感觉,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全是晃来晃去的旋涡。
他跟着旋涡的轨道不停的转来转去
,他不知道转了多久,只感到一阵比撕裂痛楚还更痛的感觉瞬间冲上脑中,他的身体就像不是他自己的一样,轻飘飘的转过几圈,然后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活着二十六个年头,杨帆到此时才知道,原来人体可以承受这么大的痛楚。而且,他竟然还没有昏死过去,意识还无比的清醒。更奇怪的是他现在比先前舒服很多,他还感到体内有一股很有劲的气流在缓缓的流动。
“林飞,你不觉得我是当事人,有知道自己身体是怎么回事的权力吗?”躺着一刻钟不到,杨帆就靠着墙坐起身瞟了眼再次坐到他面前,这会正满头大汗,好像刚经过一场恶战的林飞:“如果你不把事情说出来,就算那个坑关系无痕,我一样不会再跳进去。”
“我只能告诉你一半。”林飞喘过几口气,将没有吃完的面包捡起来重新递回给他:“你可以选择听还是不听,没有选择行或不行的权力。”
“说吧。”杨帆咬了口面包,伸手摸口袋没找到烟,他瞄回林飞:“有烟吗?”
林飞平顺气息,拿出烟递给他,顺带自己点了支:“你身体的奇筋灵脉都被封了,那人的用意是,要你这一辈子都别想修成术士。”
“你是想说我有仇人?”
“不知道。”
“那你什么意思?他不是我的仇人,为何要封住我的奇筋灵脉?还有,奇筋录脉不是术士才有吗?我哪来这些东西?”
“我哪知道他跟你有没有仇?反正他封你的筋脉就是不让你修术。再者,奇筋灵脉不是术士才有。只要是人都会有筋脉。只是说开始修术,有正极之气时,筋脉才会变成真正的奇筋灵脉,不修术,它永远只是筋跟脉。”
“那如果我修术,会有何影响?”
“修不起来。筋脉被封,灵气无法周转你的全身,你修不起来。”
“那你现在已帮我解开,我是不是就可以修术?”
“不可以。”林飞笑笑:“我并没有完全解掉封灵术,因为我解不开。还有,就算解得开,你也没有机会修练了。修术必须从小开始,十年养气,十年练气,然后才开始修习术,你如果现在想修的话,起码要五十岁你才可以成为一个步师。”
“从小开始,都要二十年才可以修成步师?”杨帆惊讶的喊了声:“那你今年到底多少岁?”
“你猜。”林飞弹弹手中
的烟灰。
“又是这招?”杨帆有些无奈:“那你先告诉我,妖师有没有返老还童之术。”
“没有。”
“那我可猜不出你多少岁。”按书中所记载,修成妖师非常的难,百年都不曾出一个。但他现在连着见到两个,还是三十岁不到的两个,这要他怎么猜?
“我给你点提示,我从步师修到幻师只用一年的时间。”
“……”
“猜出来没有?”
“林飞,你是不是人?”
“我是术士。”
“好吧,我们回正题。”杨帆举手投降:“我被人封掉筋脉,跟我每年发病有没有关系?”
“有。”
“什么关系?”
“我说过,我只能告诉你一半。”
“……”
“飞檐走壁的用处根本不大,只是能让你打不过时,可以逃掉而以。”林飞把烟扔到地面踩熄,重新将那颗草绿色的丹拿出来:“想清楚没有?要不要吃?”
“林飞,每次跟你谈话,我时不时的都会有一种,恨不得立刻掐死你的冲动。”这是他的心里话,没半点虚假。
这个人让他既想相交,又想远离。他欣赏林飞的洒脱,喜欢他这种自在自我的性子。可他不敢跟他相交,他猜不透林飞,他的洒脱下带着股邪里邪气的味道,非善非恶模样的他,到底在盘算什么事他一点头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