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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意好似一只攀爬至全身的毒蛇,一双深邃的美丽眸子因为心中的仇恨,而生生的多出几分阴毒。
再是一个月后,梅妃诞下一子。
举国同欢,初为人父的炎帝抱着他的第一子,竟然喜极泪下。
炎帝登上祭天台,将这个孩子高高举过头顶,迎着初生之日,让阳光照射在孩子身上。
炎帝对这个孩子宠爱至极,他显然成了至高无上的存在,为此,炎帝赐名——永尚。
永尚同梅妃一样,生着一双丹凤眼,若是个女子,一定是个美人胚子。
世人都说,炎帝如此宠爱大皇子,他注定是太子。
此话慢慢传开,传入还在做月子的梅妃耳中。
就连在寝宫之中安胎的宁妃,都能听到,来自对面寝宫中梅妃嚣张而骄傲的笑声,似乎想要透过这逼得人喘不过气的红墙,化为千万利剑,将宁妃刺死。
宁妃只是平静地躺在卧榻之上,抚摸着大肚,嘴角微微噙着一丝冷笑,目光淡淡的看着窗外,眸中冰冷异常。
女人之间的战争,从来见不得血,但却比任何刀剑还要致命万分。
除了梅妃和宁妃,炎帝还有许多妃子。
只是,一切的罪过,一切的怨恨,都源自最初的那个人。
宁妃永远都忘不了,梅妃那双妖娆的丹凤眼之中,鄙夷而怜悯的神情。
宁妃产下我的时候,是在雷雨交加的夜里。
后来算卦之人说,宁妃的肚中是白虎转世,今后必定是王者。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因为若不是梅妃有意的为难太医,太医也不会那么迟才赶到,那时的宁妃已经疼到几乎要昏死过去,不过,她凭着一腔仇恨,死死地撑了下来。
在她生下我时,奶娘抱着我,喜极而泣,跪拜贺喜宁妃生了个皇子。
宁妃总算安心地昏了过去。
母凭子贵,这场无休止的战争,现在才开始。
第二日,宁妃醒来之时,奶娘抱着我放在她的手中。
那张绝美的面容似乎看到了什么魔鬼,双手竟然一甩,硬是将我抛出,幸而奶娘反应快,及时接住了我。
奶娘顿时大哭起来,喊道:”罪孽啊罪孽。“宁妃也吓得一身是汗,加上刚生产完,全身虚弱无力,瘫倒在了软铺之中,泪沾湿了被单。
宁妃什么也不解释,只是狠狠地瞪着奶娘道:”没有本宫的允许,不许随便将二皇子带到我眼前。本宫不想见到他!“这便是世上最奇怪的母子了。
皇宫之中,母凭子贵,而宁妃却视我如鬼魅,避之唯恐不及。
但这却不妨碍炎帝对我的喜爱。
他赐我一名——永年。
年年年年,此生,我究竟为谁而生,为谁而活?
王者之爱第166章流金岁月之永年篇从我记事起,我就知道,我被母后保护得很好。我见不到除了父皇母后以及身边下人、教书太傅以外的人。
或许是母亲怀我的时候心情不好,从小我就性情阴郁暴躁。我经常对侍女太监发脾气,看着他们害怕发抖地跪在我脚下时,我感到深深的满足,那时候的我只有五岁。
五岁的我不懂权利是什么,我只知道,我喜欢那种被万人跪拜和恐惧的感觉。那不像父皇一般高高在上受人崇敬,而是如地狱的阎王,端坐在决断他人生死大权的高台之上,任青光照耀得阴气骇人。
几乎所有的下人都怕我,但我却害怕我的母后。
我不能理解为什么母后从来不对我讲过一句话,给过我一个笑脸。我甚至以为我母亲在恨我,厌恶我。
她深邃的美丽眸子从来不会映入我的任何影子。每次,我只能追逐着她远去的背影,独自伤感。
或许,我恨她,怕她,但是,我始终希望,她能看我一眼。
我最喜欢的便是父皇来到寝宫的时候,那时候的母后,才会装模作样的在父皇面前亲昵地喊我的名字。
永年,年儿。
情深如许,似乎母子情深。
即使知道,这只是做戏,但我依旧珍惜,这谎言之下才能得到的丝毫母爱。
五岁的我,不会如大哥一般,亲昵地倒在梅妃的怀中撒娇,不会如三弟一般,身子瘦弱得惹人怜爱。
我只会站在冷冰冰的寝室,任窗外风声呼啸,如厉鬼嚎哭。
又或许是心底的哭声。
谁说生在帝王之家,便是从小含着金汤匙,我却仿佛生在那忘川之水的彼岸,任地府最冰冷的寒意自心底流过。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我经常听到下人做事闲暇之时的耳语:相比二皇子的阴郁暴躁,大皇子就温柔乖巧许多,真是讨人喜欢。
他们口中的大皇子,便是那个生的比女子还要美丽三分的永尚。
我见他的机会不多,每次都只是远远一瞥,那梅妃就紧张地护着他,远远地从我身边走开,我看见梅妃的额上那抹妖娆的梅花印,和那双丹凤眼中妖娆的鄙夷与憎恶。
那个我的皇兄,单纯而善良的小脸上,不谙世事地看了我一眼,他的那双丹凤眼,同梅妃一般,刺痛了我的双眼。
为何他可以受梅妃的万般宠爱,而我只能看着我母后的背影,受尽她的冷漠憎恶。
为何同样的年纪,他依旧单纯幸福,而我却仿佛已经生在荆棘之中,满是伤痕。
下人之间的闲话,便是嚼舌根。
听多了,我也不免感到恼火,我讨厌被人拿来比较。八岁那年,我亲自把那个讲了这句话的太监绑了起来,当着大家的面,就要用鞭子抽打他,母后却突然出现制止了我。
她冰冷嫌弃的目光让我无所适从,她放了那名说闲话的太监,独自一人将我领到了她的寝室,一路上我跟着我的母后,脸上虽然毫无表情,心里却激动得全身发抖。
那么多年了,母亲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只是我想得太过美好,我幻想过许多母后抱住我温柔地看着我,向我道歉或者解释为什么这么多年对我那么冷漠。当我按捺住扑腾不已的心走进母后的寝室时,母后居然大怒的叫我跪下。
母后深邃的眸中深不见底。
时光踏碎了岁月,人事变迁,却不曾在这个美丽的女子脸上留下丝毫痕迹,同样,不曾让她对我的感觉改变丝毫。
为何,她能用这样冰冷无情的目光看着我?
我不是她的儿子吗?
我的心如浸在忘川之水,慢慢折下腰,双膝跪在冰冷的青石之上。
寝宫早已失去往昔的繁华,或许是父皇越来越少的到来,这里几乎成了冷宫。
我跪在刻着斑驳痕迹的雕栏画栋之下,笑得阴测而绝望。
我看着母后冰冷的双眼,心就一点一点的化为灰烬。
我冰冷的回视她,那个曾经让我无比尊敬无比害怕的母后。
永年。她叫我的名字,这么多年,除了在父皇面前,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对我说话,喊我的名字。
果然是,不带丝毫温度,好似看着一个陌生人。
那个让我无限遐想的温柔的呼唤,如今已经变成一把把锋利的刀剑,毫不留情地往我心里最深的地方插去。
你的脾气太过暴躁,这样很容易让人抓到把柄。让我教你你第一件要学的事情,忍。从现在开始,我不想看到你发脾气,我要你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面无表情,即便再痛苦再难受,你也要装作没事一样。
母亲毫无温度的话语警醒了我,你的决绝就足够是我最大的痛苦。你要我对着你面无表情?你要我像你一样冷血无情?
我的瞳孔骤缩,用冰冷的目光回视她,正如她看着我一样。
母后,你冷血无情,我根本不需要刻意的假装。就算你不承认,我亦是你的骨肉,我的血液里淌的一半都是你冰冷无情的血。另一半,将会是比你的还要无情万倍。
此后,我的世界便不再抱有任何希冀。
我的眸中便从此变得一色墨黑,阴沉浓重的哪怕倾尽忘川之水也都化不开。
我开始学会笑。
只是,在我学会笑之后,下人却怕我更甚从前。
我再也没有对下人发过脾气,只要我的眼神在一个下人身上停住,那个下人便吓得跪倒地上,不断的磕头求饶。我冷笑的看着他,一声冷笑足够让人胆彻心寒,吓得痛哭流涕。
我的改变,母后全都看在眼里。
福德说,母后现在更频繁的呆坐在椅子上,一坐就是半天。
我冷笑,没有丝毫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