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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说跟我毫无瓜葛?”黑灼气得头顶冒烟,“你的孩子是我的亲生骨肉!你是我孩子的母亲!难道你要说那个灰发的窝囊废是孩子们的爹?”
黑灼指着厨房里的洪发,继续对紫雅咆哮:
“睁眼说瞎话也要有个限度!孩子们的爹爹是谁你自己最清楚!”
紫雅直面他暴怒的面容,用平淡的、坚定的语气告诉他:“大王您又搞错了,孩子是我生的,是我养的,是我一手一脚拉扯大的,我说谁是他们的父亲,谁就是。”
“你……”血气直冲黑灼的脑际,这种震得心肺为之撕裂的愤怒是他从未经历过的。就算是他那个目中无人的弟弟,就算是刁蛮跋扈的卫霆,都没有用过这么挑衅的不敬语气跟他说话!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摆出这种凌驾于他的权势之上的态度,但是,对方是紫雅,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孩子的母亲,是他这辈子亏欠得最多的人。
他深呼了几口气,好不容易将胸前蹿动的愤怒火焰压下去,他咬牙道:
“紫雅,我不想跟你争吵,我好不容易找到你跟孩子,叫我放手决不可能!我完全可以现在就将你们母子强行带走,你该清楚自己面对的人是什么身份。我现在之所以要花这么多时间跟你沟通,正是因为我尊重你!我希望你是心甘情愿跟我回去的,但是如果你还是不合作,就别怪我霸道了……”
紫雅戒备地看着他,冷笑道:
“大王莫非是要逼我再一次投河?”
紫雅戒备地看着他,冷笑道:
“大王莫非是要逼我再一次投河?”
黑灼胸口蹦痛一下,声音也变冷:
“你在威胁我?”
“大王不是也在威胁我吗?”紫雅微笑着回应。
面对这个冷静地跟自己争辩的紫雅,黑灼忽然觉得无比陌生。那个温顺乖巧、内敛寡言的紫雅哪去了?眼前这个真的是他的紫雅吗?只是,为什么他觉得这样的紫雅身上反而带有一种叫人移不开眼的光芒?
黑灼握紧拳头,坚定地说:
“我不会再让你们离开我的,你休想再从我身边逃开!”
紫雅自知不能跟他正面交锋,他柔声道:
“大王,您宫中美人如云,况且还有卫霆公子,紫雅只是无足轻重的一个,您想要的只是孩子们吧?但是两个孩子是我的命根,我也不可能放手,为今之计,只好请大王另娶美娇娘,或者请您跟天庭交涉,请求他们赐予育神之果……大王英明,自有解决的办法,紫雅也无需自作聪明跟您提意见了。”
紫雅不再挑衅他,黑灼也冷静了下来,一往情深地说道:
“我宫中再也没有什么美人,我的后宫只为你跟孩子们存在,我想要的只是跟你们团聚,你还不明白吗?”
“我不明白……”紫雅迷茫地摇头。
“你认为,在失去你跟孩子之后,我还有心情去跟那些男宠周旋吗?后宫如今只是一座空城。”
“那卫霆公子……”
“他也走了。”黑灼暗带伤神地说:“被劫持的经历让他受到很大打击,他对这里再也没有安全感,把他救回来之后,他仿佛得了失心疯一般整天哭闹,吃不下也睡不稳,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大哭,我不忍心看着他一天天憔悴下去,于是把他送回属于他的地方……”
紫雅想像着卫霆自我摧残的情景,也是一阵伤感。
“大王既然舍不得,何不多花点时间安抚他?毕竟您这么在乎他……”
“我最在乎的,或许根本不是他。”
“大王何必自欺欺人?”紫雅摇头,非要把他跟卫霆凑对,“您都愿意用三瑾石帮助卫霆公子续命了,可想而知您有多爱他,卫霆公子只是一时受刺激,恢复不过来。只要您好好关怀他,他必定可以复原……”
“我要怎么做不用你教我!”黑灼不悦地截断,一听到紫雅要把他往卫霆身上推,他就无名火起。
“对不起,紫雅冒犯大王了。”紫雅欠身道歉,黑灼努力压制着冒上心头的怒火,道:
“我对卫霆是什么感觉,我自己最清楚,因为他与众不同,所以我也用特别的方式对待他……我也一度以为自己可以跟他斯守终生,但是我现在发现我需要的不是他!有另一个更牵动我心灵的人,那个就是你,紫雅……”
“大王,或许过一段时间之后,您会发现,其实我也不是那个人。”
“你……”
“紫雅斗胆,牵动您心灵的只是紫雅诞下的孩儿,大王命中之人并非紫雅,或许另有其人。”
“放肆!难道你比我更清楚我的心思?”以前的紫雅是能让黑灼安心的,如今的紫雅却是能轻易激怒他的。
“大王往后的心思我不了解,大王现在的心思,我很清楚。”
“好啊,你倒说说看!”黑灼赌气地说。
“大王对我的执着只是出于征服,就像您对那位……”紫雅回忆着那离去的少年道士的名字,“对那位霍真道长那样……”
黑灼凝起眉心,他几乎快要忘记“霍真”是谁了,而紫雅提起他的用意是什么?紫雅继续道:
“霍真道长跟卫霆公子,都是大王您征服不了的人,所以您对他们格外在乎,顺从的紫雅对大王而言,就是一文不值的。”
说起这个,他也忍不住自嘲地笑了。
“因为紫雅胆大妄为,私自逃离大王,才会幸运地致使大王牵肠挂肚,加上紫雅怀有您的骨肉,您才会……”
“住口!”黑灼恼羞成怒地阻止他说下去,只因紫雅的确说中了他的心思,他蛮横地说:“我不管你什么了解不了解!总之你今天必定要带着孩子跟我回去!”
“紫雅已为人妻,大王难道要落得个抢夺子民妻儿的罪名?”
“你越来越大胆了!”黑灼大吼,“我让你知道你是谁的妻子!”
他猛然冲过去,擒住紫雅尖细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接受自己粗暴的亲吻。紫雅一时不慎被吻个正着,立即挥拳反抗,被他强行抓住。
躲在厨房里的洪发见状,大喊着扑过去,被黑灼张开的结界狠狠地反弹了回去,撞破了一张椅子。
“妈妈——!”尖锐的童声从二楼传来,藤蓝变成白狐的形态疾冲下来,竟突破了结界扑向黑灼,张口咬住他的手臂。
“呃……”疼痛让黑灼离开了紫雅的唇,却还是固执地强行箍着他的腰身,藤蓝死命咬着黑灼,发出愤怒的咕噜咕噜声。
“蓝儿!”紫雅惊呼,儿子咬住父亲的场面是他始聊未及的。
“宝宝,我是你爹爹啊!”黑灼一手禁锢着紫雅,另一手想要掰开藤蓝,这时传来另一声嗷叫,绯丽也变成了狐狸,扑上去咬住了黑灼的脖子。
黑灼痛叫一声,不得不放开了紫雅。两只小白狐死劲咬住自己的亲生父亲不放,黑灼不能伤害他们,只得忍着痛撬开他们的嘴,可两个小家伙却越咬越紧。
“蓝儿!丽儿!快放开!”紫雅见不得他们亲子相残,失声喊道。
听话的绯丽率先松开嘴,跳回母亲身旁,藤蓝也跟着放开。黑灼的手臂跟脖子血流如注,但是心里的疼痛比肉体上的要强烈上万倍,他痛心地向他们跨前一步:
“宝宝……”
两只幼兽挡在紫雅面前,气愤地对着他狂吼,警告他不许过来,紫雅护着儿女,含泪喊道:
“请你离开我们的家!”
被妻儿如此厌恶,黑灼心痛得几乎要昏厥,他捂着快要撕裂的胸口,后退一步。
“请你走!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紫雅指着大门大喊。
黑灼眼里,紫雅跟两只小白狐的景象忽然模糊起来,他只觉天旋地转,他真的难受得要晕倒了……
黑灼本着帝王的最后一丝尊严与坚强,强迫自己转过身,一步一步离开。战败的骄傲狐王,推开小木门,像一个虚弱的老人似的,佝偻着身子,迈着沉重的步伐,跨出去。
紫雅看着他孤单的背影,一下子痛哭出来,藤蓝跟绯丽赶紧变回人形。
“妈妈?妈妈不要哭……”藤蓝见他哭了,急得围着他打转,绯丽也呜咽着抱住紫雅。紫雅用力搂着自己两个宝贝,止不住泛滥的泪水。
被遗忘在一边的洪发,既慌张又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
屋里的人哭成一团,屋面的人更是哀伤。黑灼越过守在外面的米惆等人,魂不守舍地往前走。米惆紧张地在后面大呼小叫:
“大王……大王,您流血了!”
黑灼无意识地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迹,再看看手臂上的伤口,破开的衣袖底下,是烙印着两排齿痕的手臂,那是他孩儿留下的齿痕……鲜红的血从齿痕里渗出……他眼眶一热,加快脚步离开。
“大王?大王您上哪去?要不要下官给您备马?您的伤口要处理一下啊……”
黑灼置若罔闻,走得更快,风声,哭声,呼喊声,全被抛在身后。
“啊……”藤蓝努力把小嘴张大,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