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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空气里的暖意一天比一天深,洞口也有了蚂蚁爬来爬去的痕迹。在一天夜里,阿帕契听到耳边传来“窸窸窣窣”如同流水一样的声音,他睁开眼睛,自己正被小白紧紧地拥在怀里。
即使变成了人型,犬科动物的体温也略略高于正常人类。冬日里阿帕契喜欢紧紧搂住小白,贪汲温暖,刚开始僵直直躺着的小白后来也慢慢习惯了将他圈好,护在怀里。
不管是他,还是小白,在这个冬天,彼此已经习惯彼此的怀抱。
有什么“叭嗤”一声,在胸口响开。
阿帕契看了眼自己抱着小白胳膊的手,闭上眼,又睡过去。
春天的森林是极其危险的,即便是储存了一冬的食物,也总有些动物到最后会短粮,饥饿的胃在早春极需填满。所幸小白已经能熟练地运用阿帕契教给他的那些“人类知识”,大部分的时间,两只还是乖乖窝在洞里探险,等待着天气暖和些再继续上路。
阿帕契最近喜欢蹲在黑谷边发呆,看着黑谷,好像看见自己内心世界的一部分,他问,对方却不回答,只自顾自地看着天空。偶尔从耳边和脚底蹿过的震动,就像自己心中时不时冒出的决定,让人心颤,激动,却又犹豫。
“吃饭了。”小白唤了声,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洞底。
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为什么阿帕契会日复一日地望着。
果然是因为黑色,然后像黑豹子么?
满头黑线的他拉起还在发呆的阿帕契,“吃饭。”
“轰隆隆。”有声音从黑谷中传出来,阿帕契一惊,难道……是火山爆发?
他张开嘴,一道水流突然从对面山壁上的洞口里倾泄而出,长长的白练一瞬间落到黑谷中去,水气在半暗空中飘散开来。
“艹,瀑布。”阿帕契伸手狠狠擦了一头汗,“吓死老子了。”
“轰隆隆。”
“轰隆隆。”
又有好几个洞口喷出瀑布来,水汽在空中形成一道水幕,云朵里的太阳微微斜照,一道美丽的彩虹赫然出现在阿帕契和小白面前,一脚跨在对面山壁上,一脚跨进黑谷里,如诗如梦,美不胜收。
小白惊讶地看着彩虹,忽然拉起阿帕契跪到地上。
“喂,你干什么?”
小白合掌闭眼,喃喃祈祷起来。
阿帕契无聊地想,不就是大气中水份子对太阳的光线反射么,无知的人呐,才会把他敬为神灵。
他转过头去,看那个无知的正在向神祈祷的兽人。
少年的侧脸线条流畅无比,银发在灰白的天色下被飘来的雾气一蒸,也仿佛散着流光。
太俊了。
阿帕契咂巴了下踊巴,看了眼彩虹,难道,这是预示着他的某个决定,美丽无比么。
“扑拉。”
渗到骨子里的水冲倒了正沉浸在梦幻想法里的阿帕契。
“阿帕契——”小白的惨叫响起,阿帕契连忙抹了一把眼睛,才发现自己居然身在半空,正朝着黑谷掉下去,视野里,小白从山壁上一跃而下,向他伸出手:
“阿帕契,抓住我抓住我。”
看着小白扭曲惊慌的脸,阿帕契突然想笑,【妹的,我刚才决定好打算和你共度一生了,上天就来了一场洪流,让我们直接同日同时死么?】
他伸出手,抓向小白。
上百个洞口处窜下来的水柱子又冷又硬,不停地砸到阿帕契和小白的肩上,将他们紧紧牵着的手打散。
“扑嗵。”阿帕契掉进了水里。
渗骨的寒意顿时从全身每一处细胞疯狂涌进来。
“阿帕契,阿帕契。”
小白焦急的声音在山壁间回荡起来。
阿帕契努力从水中挣扎出去,“我没事。”
“你等等,我马上过去。”小白眼里一喜,立马向阿帕契的位置冲过去。
阿帕契一笑,心里想,【你狗刨的姿势真是丑啊。】突然头顶一重,眼前一黑,冰冷的水蹿进鼻孔,阿帕契连忙憋住呼吸,僵直的双手划了两下,往旁边游了游,探出水面,边踩水边向头顶看去,只见无数根水柱子从天而降,春日的太阳终于舍得从云朵里探出头来了,照得每一根水柱子像水晶一样闪闪发亮。
可这些水晶柱子却毫不留情地蹿进黑谷,砸到水里,卷起漩涡,将水流的方向不时颠乱,小白拼命地向他游去,却不时被水流卷远,偶尔看不见人影。
“阿帕契,阿帕契咳。”小白焦急地喊着。
阿帕契哆嗦着嘴唇,他已经喊不出话来,只能拼命划着水向小白靠过去。
“阿帕契……阿帕契!”小白的眼睛亮起了光采,手臂长长地伸出去,然后,瞳孔一瞬间收缩,他的声音惨烈无比,“阿帕契——”
“阿帕契——”
“阿帕契——”
山谷里只有他的声音响着,却没有声音来应答小白。
“阿帕契……”
小白紧紧地握住从阿帕契的手腕上拽下来的十胜石,在水柱的冲击下昏迷过去。
在向无底的深渊沉下去的时候,阿帕契心里浮出两个念头:
靠,暗河。
呐,小白啊,我有句话想说……
你妹啊,一定要抓手臂吗!抓手指也是可以的啊!!!
59
59、大哥的一天 。。。
月熊皱眉翻了个身;耳边突然爆起“吱呀”一声;它连忙睁眼捞起不小心被压在身下的小熊崽;“别哭别哭。”
小熊崽咬着自己的脚趾;小黑眼睛圆溜溜地看着月熊,口水“啪嗒嗒”地往下流。
月熊叹了口气,打个呵欠;把小熊崽抱起来,放到身上。
小熊崽“哼叽哼叽”着自动抓住月熊的颈毛;头一埋,开始啃起月熊的毛来。
凯勒曼苦笑道;“你跟你阿爹小时候真是一个样子。有这么饿吗?还是说加斯拉熊的胃口从小都这么大?”
圆脑袋的月熊带着小加斯拉熊往仓库走去,小熊崽在背上不停地催促;越靠近储物房间越兴奋;月熊安慰道,“好啦好啦,马上给你吃。真是的,韦尔奇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放心啊。”
从集盛上回来后,一路焦躁着担心阿帕契的月熊在部落村口就受到了族人的祝福:
“乐斯生了个小崽子啊。”
“真是少见,一般兽人怎么说也要个三五廿啊。”
“韦尔奇的能力太强了,唉,要是我跟他结为伴侣就好了。”
……
新生幼崽的喜悦暂时冲飞了凯勒曼心里的对阿帕契的担忧,它一路飞奔回去,刚拍开韦尔奇的房门,便惊险地看见加斯拉熊正欢脱地将刚出生的小熊崽扔到半空。
“你干什么!”月熊大吼一声。
加斯拉熊一愣,呆住,半空中的小熊崽掉下来。
月熊赶紧一个扑身,接住了哇哇大叫的小加斯拉熊。
“你干什么,韦尔奇!”月熊严肃地教训道,“孩子这么小,怎么能拿它玩!”
韦尔奇摸摸自己的脑袋,嚷道,“怕什么,我小的时候经常被阿爹这样甩,阿帕契小的时候也被这么甩,没事!”
“嗵!”
“凯勒曼你打我干什么?这么久不见,你这可恶的哥哥就给亲爱的弟弟来这么一下?”加斯拉熊摸着自己的脑袋怒气冲冲地说,“信不信我一脚踩扁你啊。”
凯勒曼头上爆出青筋,“阿爹捡到你时,你体型已经跟我一样大了,阿帕契也是长到快两岁才被你甩来甩去的,这孩子才三十天不到,你也乱甩!”
“呃,”韦尔奇一缩,不好意思地将脸偏到一边,“我忘了,好啦好啦,哥哥我太兴奋了,我知道错了,弟弟呢,我当阿爹了——快来看看我家小崽子。”
加斯拉熊欢快地吆喝了一阵子,没有看到黑发黑眼的自家雌兽弟弟从门外蹦进来,不由转头,纳闷地问,“凯勒曼,阿帕契呢?我有孩子了他怎么不高兴了?”
月熊垂着脑袋,脸色灰败,它轻轻摇着手上的小熊,“阿帕契在集盛上被双王带走了。”
“双王?草原的双王?”
凯勒曼点点头。
“真的是草原的双王?”韦尔奇的眼睛亮了,然后蹲到墙角边去种蘑菇,“为什么呢?为什么带走的不是我呢?我比阿帕契壮,我比阿帕契高啊。”
凯勒曼:“……”
“不过,他们带走阿帕契干什么?不会是看上弟弟了吧?不过,他们的年龄,会不会也太老了点?”加斯拉熊探过脑袋去逗自己的孩子,“哥哥,要不要去揍揍他们?怎